真要死了吗?居然继幻影、幻藐后还能出现“幻吻”!
就在她瞠目心怨时,她张开眼睛看见自己被温柔地拥入一个坚实的怀抱里,且耳边再度响起熟悉的低沉嗓音……
“没错,你是笨了点,一再躲着我,但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
好怪!幻觉能真实至此的吗?还是说……铃铛脸上换上谨慎的表情,就怕这是师父或二师姊的阴谋诡计。
想拿她最常用来骗人的法子整她,或是想藉此套出“散殃”所在?
是的!她拿到了“散殃”,并赶在被逮住前将它藏妥,而这也是她还能留着一条小命,没有当场被师父毁去妖身的原因。
但她也清楚等师父的“炽天魔刹功”练成了后,“散殃”就不看在他眼里了,到那个时候,她的小命即将不保,连元神都很可能会被消灭,魂飞魄散。
但是否会魂飞魄散对她其实不重要,她唯一在意的只是想见到一个人,一个此时好像真出现在她眼前的人。
“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不过几日没见,你就把我给忘了?”
“你真是……乐郎?”美眸带着怀疑,语气含着不信。
乐无欢听了这话翻了个白眼,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欢喜。
“很高兴听到你终于愿意这样喊我了。”
“证明!”铃铛毫不留情地将那让她日思夜想的他,给用力推开。
“你……”他的眼神写着不敢置信,“担心我是假的?”
活该!这就是骗人太多的下场,所以才会让她这最善于“变脸”的蝶精,居然也会担心起对方使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手段来对付她。
“在这尚清宫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岭生的。”她不许自己的判断力受到影响,硬着嗓音回答。
乐无欢先是闭了闭眼!隐去想笑的神情,然后才重新睁开眼瞧着她。
“咱们第一次见面时我才七岁,你不爱去记我的名字,只管我叫小鬼。事隔二十年后!我们再次重逢并且相爱,在两心互许的那个晚上你唤我乐郎,但在下一回再见时,你不但扮成别人的模样,还喊我乐大哥,以及……姊夫。”
他控诉的眼里有着受伤的神情。
“但不论你喊我什么,或是三番两次地恶意遗弃、抛下我不理,只肯躲在暗处关心我,却不愿意见我,但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铃铛。”
美眸里盛满了水,铃铛听得很感动,别说是怀疑,她连一句话都挤不出来了。
“如果这样你还不信,我还有个证据。”
他伸手从怀里取出一张树皮。
“这是一个狠心的女妖在骗了我一夜情话后!隔日留给我的唯一纪念品,我曾经气得想把它扔到江里却办不到,因为那是我心爱的女妖留给我的唯一凭据。”
“乐郎!”
再也不可能有怀疑了,铃铛快乐地跳进乐无欢的怀里,只是她虽然兴奋,但她的眼神里却含着惊惧。
“真是你?但你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能在这里?你不该来的,你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吗?”她担心到有些歇斯底里,“我几次不得已抛下你就是怕你有危险,你怎么还这么不听话呢?你快点走!求你快点走吧……”
“我会走的。”他开口,吻了她一下后才继续说:“但除非是带着你。”
“那是不可能的……”铃铛美眸里噙满忧虑,“你肯定是不知道我师父有多本事。”
“他再可怕我也得来的,因为我有个宝物在他这里,没有它我活不下去。”
“你指一散殃一吗?”铃铛脸上出现得意“你放心!我已经把它盗出来了,就埋在尚清宫一梭罗神殿一大门外右边的石狮底下,那是我在被捉住之前就埋好的,是以还来得及设下‘障眼术’,短期内就连师父也嗅不出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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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笨蛋!”乐无欢钳住她的肩瞪着她,没好气的开口,“没那块玉我不也活了这么久吗?我指的是你,那个偷走了我的心的小妖精。”
铃铛眼里盛满感动,却又不得不劝自己实际点,“不值得的,乐郎,为了我去冒这么大的险。”
“值得的,铃铛,其实……”他低语,“在听见你喊我‘乐郎’后,我便觉得此行已够值得了。”
铃铛叹了口气偎在他怀里,纵容自己暂时抛开一切,享受片刻来自于情郎所给予的安全感,以及备受呵宠的温馨。
安静片刻后,她抬高美眸,知道该是回到现实里的时候了。
“是曲无常带你来的?”他身边想来也只那男人会有这种胆量了。
她在被关的这几天里曾经恳求过上苍,知道自己虽非自愿行凶,但毕竟仍是犯下无法计数的杀业,就怕难得善终,她不怕死,只是希望能在死前再见他一面,如今看来上苍果然是慈悲的,它允了她,才会让她再见到他。
乐无欢点点头!说出了有关于曲无常带他来此,以及与她大师姊结盟的事,甚至还有她大师姊的那句“祝她幸福”。
“是吗?”铃铛神色转为焦虑不安。“那是多久前的事?走!咱们快去帮忙,虽说我被师父暂除了术力,你也不通术法,但就算是只能在旁边摇旗呐喊,咱们也得尽上这一份心力。”
“全听你的。”乐无欢牵起她的手,“只要你别再离开我,什么事我都依你!”
两眼相望,深情互许,乐无欢直觉得人生至此,真的已再无奢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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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峰顶上战况激烈。
百乌杳踪,草偃木残。
那原是满山翠野,鸢飞蝶舞、花木繁胜的修道胜地,此时在经过风卷云残,炽烈掌焰的肆虐后,已成一片光秃秃的山顶了。
而那一人一魔对峙的局面,仍在继续着。
左边尖峰上霸立着面色狠戾,因为遭到“梦魔之发”给鞭笞而现出原形的蝎魔。
只见他身高丈二,八只蝎螫各自捉着不同兵器,有刀有斧有戟有鞭,他的身子还能任意伸缩,此外他还有一项可怕的利器,就是他那条细长分节,向上昂高挑衅着的蝎尾。
蝎尾上布满了毒针,只要一根毒针的量,就足以毒死十头猛狮。
即便也知道那毒针的厉害!但“梦魔之发”已被毁去,仅以赤手空拳对战,矗立在右边峰上的曲无常,脸上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无所谓神情,不仅如此,他脸上三不五时还会绽现着魔魅般的笑意。
“情况怎么样了?”
铃铛一口气地跑来,紧张地问向站在一旁,早已看傻了眼的多姣。
斗已过千招了,目前只能算是不分轩轾。“多姣回答。
“怎么可能?他们一个是魔一个是人的。”
铃铛压根不敢相信,她知道曲无常是真有两把刷子,但对手是她那妖术高深的蝎魔师父耶!
“我本来也不敢相信,那家伙明明是人,有着人类的血肉之躯,但他的本事……”多姣摇头佩服又欣羡,“却是混杂了太多的非人神力,有鬼、有妖、有神、有怪、有精……甚至他居然还有条梦魔发鞭。”
乐无欢淡睇着战局,“这男人擅长以物易物,又很爱与非人之物作交易,想来身上可用之物不少。”
“还有一点!小师妹。”多姣瞥了铃铛一眼,眸中有着惭愧。“大师姊必须承认当了师门叛徒,在我交给师父的一功课一里,早已让曲无常动过手脚,我是不太清楚他究竟在里头加了些什么,但巴豆肯定是其中之一,师父的神功在最后一刹那未能功成也就算了,他还狂泄得……”一塌胡涂。
试想,高手过招本就是牵一发足以动全局的场面,如果其中一个边打架边腹痛如绞,一心只想上茅房,那还能不先被减去三分气焰吗?
“大师姊,若真要论起叛徒,记得也算上我一个!”铃铛劝慰她,伸手拍了下她的肩头,却见她脸色变了,“师姊,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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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虽然伤得满重的,但幸好还不至于会死,因为不是师父动的手,而是先前与织嫘过招时受的伤。”
“是二师姊伤了你的?那她现在人在哪里?”
铃铛语气里带着愤恨,不光是为了织嫘伤了大师姊的这笔帐,她与织嫘之问也积了不少帐要算,尤其是这几日子她身陷地牢时,织嫘故意藉着逼问“散殃”之名,刻意在她面前逞威加凌辱的新帐。
“她在那边!”
多姣以眼神示意,要铃铛去看前方不远处的草丛里,一个已被烧得半毁了的焦物。
铃铛上前惊瞧,赫然发现正是织嫘。
即便铃铛与织嫘关系并不好,但总是在一块习术相伴了百年时光,此时乍见她下场凄凉,心头总是伤怀。
“是曲无常?”
“不,是师父。”
多姣摇头陈述。
“师父已被咱们这两个叛徒给气疯了,他原是想先杀了我,再去杀你的,他说我们既是由他一手栽培成的,自然也该由他一掌毁去,却被曲无常给插手阻止了,是织嫘自己不会看脸色,一意地想邀功,就在她奔近师父炫耀说她打伤了我时,万万没料到师父给她的奖励竟是一掌送去,一招毙命。”
没想到向来最爱邀功,深以师父爱徒为荣的二师姊竟是如此下场,铃铛心头恻然,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果真是魔心魔性,无情无义!
旁观这一切的乐无欢想起曲无常跟他说过的话,妖术易修,妖心难求,要想当个成功的妖王或魔王心肠一定要够狠,手段一定要够辣。要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
所以,他果真是不适合当妖当魔,他的侠心太重,而这一点,曲无常比他还早看清楚。
乐无欢回过神,看见远处战局正陷入拉锯之中,一个呼风,另一个就唤雨,一个招来式神攻击对方,另一个就披上隐形蓑衣,在对方式神遍寻不着人影时,搓出闪电长剑,一剑射去将式神烤成了烧猪,然后跌落下山谷。
久战不下,微现疲意的蝎魔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太过轻敌,有些想和对方谈条件。
“你这小子到底是打哪儿来的?干嘛非要来找我麻烦?除去我对你又有什么好处?莫非是想藉机打出个除魔卫道的金字招牌,好得天下万民的崇慕?我告诉你,别傻了!虚名是假的,只有握在掌心里的权力才是真实的。”
“对不起,阁下猜错了,本人也知虚名是假的。”曲无常吊儿郎当地笑着,“我来这里,只是因为看上了你的宝物。”
“干嘛不早点说?这容易得很,不如这样,咱们先歇下火来好好谈判,你想要什么宝物我都能割爱,我甚至愿意招你当我的副手,日后与我一块分享成功果实,共享混沌魔世,我瞧得出你的潜在资质,听我说,这样的未来于你于我都只有好处。”
曲无常懒洋洋地笑着,“一人一魔有什么能分享的?”
“那是你尚未发掘出潜藏在你心底最深处的魔赋,成魔的天赋,而我,很乐意来当你的启蒙魔师。”
“是吗?然后就跟那三个小妖精一样,得为你到处杀人卖命,一个不顺你意就得死于你掌下?对不住!好意心领,本人毫无兴趣,劝你一句,若是想投降,直说一句l不用这样拐弯抹角地扯关系,身为一个魔王!我拜托你有点骨气。”
说话之问两方的攻势并未停下,眼见好说无效,利诱无用,蝎魔恼羞成怒了,蝎尾上弯高高翘起,然后将尾端上的毒针漫天漫地地朝四面八方扫射而去。
“小心!”
曲无常大声警告在山坡上观战的乐无欢三人,但因为蝎针太毒太密又来得太急,无暇再生应变的他眼前也只能先求自保。
眼见蝎针飞来,被封住术力的铃铛只能用躲的,她毫不考虑地先将乐无欢推倒到大石后方,在确定他没事后,她才想到多姣还在后方,多姣受了重伤肯定无力化解或是躲逃。
一切发生不及思索,见蝎针即将往多姣身上招呼去,铃铛一个飞扑过去,用自己的身子为她挡下密集飞至的蝎针。
那些针细到几乎看不见,一见肉便窜入血管,顺着血管齐聚于心脏,可算得上是见血即封命。
“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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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石后奔出的乐无欢大声怒吼,飞扑过来搂紧已没了气息,连句遗言都还来不及交代的心上人,悲恸控诉。
“你骗我!该死的你又骗我i你说过再也不会抛下我!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在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并让你终于愿意不再躲开我的时候……”
逃过一劫的多姣,傻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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