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这样结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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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这样结了婚-第3部分
    。系统基本做好后,他们几个人分工负责测试各部门业务,力加恰好被派到我们部门。他一来,好象问题也特别得多,每天我们都忙着找问题、修改程序。那一个月里,经常要加班到半夜三更。公司的晚班车九点多钟就没有了,所以每次都是他负责把我们送回家。因为我的家比较远,所以每次都是最后一个送我。的士在黑夜里飞驶,我们却没有一点睡意,也许是年龄比较接近和对彼此文化的好奇,我们特别谈得来,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就到了家门口。他每次只送我到楼道门口,一直见到我房间的灯亮了起来,才会听到汽车启动离开的声音。我知道他在台湾有一个女朋友,他也知道我在深圳有一个男朋友,虽然他们总是起哄要力加带我去台湾,但我们只是相视而笑,一直保持着这种纯纯的感觉。他很久没有跟我联系了,打他电话总没有人接,call他也不复机。我不知道他在那里发生了什么,每天都在恐慌与不安之中度过。这一天晚上,我又试着call了他一次,小姐清脆的声音带给我的却是轰雷一击:“机主说,他去海南结婚了。”    “啊?!”

    电话竟变得那么沉重,啪地滑落在地上,只有“嘟。嘟。”

    的声音在耳边无休止地嘶鸣。我不能相信,我一直对自己说,这不是真的。我发疯似的打他办公室的电话,他的同事说他去了海南。又翻出他同屋男孩古湘的手机号码,打过去他也说他去海南了。并安慰我,应该不是去结婚的,经常听你们在电话里情意绵绵的,感情那么好怎么可能,他跟你开玩笑的。我反问古湘,有谁会开这种玩笑的?他说,好象没有,不过也不是不可能的。又安慰了我半天,说一切还是等他回来再说。洪云看见我失魂落魄的样子,不敢走开半步,一直陪在我身边。她也肯定地说,他是跟你开玩笑的。可我就是无法相信,他怎么突然会开这种玩笑,太离谱了。他倒底想干什么,我觉得自己象个被人操纵玩耍的木偶。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悲痛,我想哭又哭不出来,整个人只是傻傻地呆坐着,一夜未眠。第二天,我强装着笑容去公司上班。力加看见我有点不对劲,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点点头默认了。“你今天把这几个数据输进去测试一下就行了,其余的我帮你完成。别担心,不会延误计划的。”

    说完,他把我桌上的一大叠资料搬到了他的电脑旁。“哦。”

    我毫无表情地吭了一声,开始漠然地输入数据。“你是不是很难受,要不先休息一下吧。给你。”

    力加看我输的东西全是错的,递给我一杯热茶,让我坐在一边休息去。他过来坐在我的电脑前,把剩下的数据全部测试完了。喝了一口热茶,觉得心口一热,回过神来看着他。“有问题吗?”

    他回过头来发现我正望着他。“你觉得结婚是很神圣的事情吗?”

    “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难道。”

    “你先回答我。”

    “哦,是的。”

    “你会和什么样的女孩结婚呢?”

    “一定是和我深爱着的女孩,而且她也深爱着我,这样才是最幸福的。”

    “你找到这样的女孩了吗?”

    “也许吧。”

    “你会欺骗她吗?”

    “不会。爱情是不能掺杂欺骗的。”

    “善意的欺骗呢?”

    “如果不想她痛苦,也许吧。有时候一些事情是很难说清楚的。”

    “哦。”

    “你今天怎么了?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没什么。昨天看了本小说受了点影响。对了,这个周末有空吗?我们几个一起去上海玩,怎么样?”

    “好呀,来了这么长时间,我还没有逛过大上海呢。”

    周末,天气阴沉沉的,不知道是不是和我的心情有某种感应。我和洪云一早就打的到格来华大酒店去接力加和刚从台湾派过来的女孩tina。一行四人又匆匆打的到火车站,可去上海的火车已经开了,下一班要等挺长时间,最后我们决定坐汽车去。还没上汽车,我就开玩笑的大肆跟他们渲染中国的治安如何如何差劲,特别是这种长途汽车上,经常有抢劫杀人的。他们倒觉得很好玩,居然铁定心来要见识见识。车子快开出城的时候,上来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力加好奇地问:“就是这样的?”

    其实我也没见过抢劫,却一个劲儿地点头。力加信以为真,就小声提醒我们注意自己的钱包。我在想,如果他们真的要抢劫,我们再怎么看紧自己的钱包也没有用。这时候倒觉得台湾人蛮质朴的。虽然那几个人长得困难了点,但终究还是一介平民,没敢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个小时后,我们一路平安地到了上海。天开始下起雨来,我们只好躲在淮海路的大商场里逛了又逛。除了力加买了件休闲外套,tina买了件粉色亮闪小衫,我和洪云都是空手而归,主要是陪他们来玩也就无所谓了。下午雨停了,我们逛完了淮海路,又跑到了外滩。没来过上海的人好象都特别向往有着浓厚欧陆浪漫气息的外滩,他们也不例外。我们在外滩漫步了很久,直到天黑他们还不肯离去。力加说,上海比他想象得繁华现代,台北都要被它比下去了。如果有机会,他要在上海多住一段时间。我说,要不你就把你的女孩带到上海来吧。他笑笑,说,希望有这么一天吧。你呢,有没有打算住在上海?我想了想,说,很想,可是,上海好象只能活在我的梦里,也许这里没有我可以停留的港湾。他说,看来你的男孩总是想带你走得远远的。我苦笑着,不再说什么了。和他们在一起,我可以暂时忘掉忧虑与伤痛。可下周,他就要从海南回来了,我该怎样面对,那个不是事实就是欺骗的结果?我尽量不再去想那么多,把自己完全投入到工作中。过了三天,他打来了电话,特别兴奋地告诉我他回来了。我拿着电话却不知该说什么,似乎也不想再听什么解释了。“我跟你开玩笑的,我怎么会突然跑去结婚呢?别生气了。”

    他象犯错的孩子恳求原谅一样。“我只是觉得很累很累,不想说话。”

    “你知道吗,我在海边捡了很多美丽的贝壳,还特意买了一条珍珠项链准备送给你。”

    我发觉原来他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恶作剧结束以后,天真地想哄我开心。唉,我想我还是要原谅他的。于是,我们继续谈着远程恋爱,那件事只是他不小心击起的一朵浪花,一切又风平浪静了。又快过年了,洪云打算辞职去广东,她的男友,我的另一个高中同学阿高在那里工作,已经过来接她了。她走了之后,主管老付找我谈过话,准备升我的职,将他手下的二个部门交由我管理,但我已经决定辞职去深圳,过完年就要走了。我想,我还是被他的爱情诱惑走了。春节还没有放假,他就从深圳赶了过来。那天,是我最后一天上班,我在办公室里收拾东西的时候,力加和他的那帮同事们特意过来跟我道别,他们说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么聪明可心的女孩了,希望我能万事如意,幸福快乐。本来公司晚上还有一个新年聚会,同事们都邀请我留下来最后玩一次,但是想到他今天下午就到家,我还是马不停蹄地赶回家,半年没有见面,我太想见他了。他已经从朋友家里拿了钥匙,我一路小跑着奔回了家,还没有到家门口就急切地喊着他的名字。可门没有开,我只好又掏出钥匙开了门,刚探了身子进去,他就从门背后窜了出来,紧紧地搂住我,抱着我扑到了床上。“你怎么那么急呀。”

    “当然了,我好想你,我们先亲亲再说。”

    说完,一直吻得我透不过气来。天气很冷,可我们的小屋温暖极了。这个春节我们没怎么出去,天天躲在家里厮磨,似乎凡尘俗世与我们无关,连年我们都不去拜了。要是在家里,老爸老妈一定得训我没规矩没礼数,强拉着我走东家访西家的。临走前,我们去了趟上海。二年前,我曾经期许我们能来外滩重温爱情,这个愿望在冥冥之中竟然实现了。隆冬的外滩蒙着一层肃穆,却让我感觉份外的神圣。这里的夜是情人的天堂,我们要坐得久一点儿,我们的爱情也要长长久久。本来说好是一起回深圳的,但由于春节放假,我的边境证一直没有办下来,而他又急着回去上班,所以最后只能他先回去,我随后再过去。过完春节,我就急着去公安局办边境证,想不到手续特别复杂,但总算搞定了。2月13日我从上海坐火车到广州,本来想在14日赶到深圳,跟他一起过情人节。可谁知道火车竟晚点了,14日晚上十二点才到广州。他没来接我,我只好在广州找了家旅馆住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清早就坐灰狗巴士来到了深圳。冬天的深圳非常暖和,我穿得太多,因为着急赶车都没顾得上脱下来,出了车站才感觉浑身躁热,汗流浃背。他说今天公司有许多事情走不开,没法来接我,让我自己打车过来。我觉得心里隐隐地难过,虽然情人节已经过了,但我的情人节礼物还一直放在我的手袋里,我多么想早点送给他。他上班的地方离市区很远,坐车过来要一个小时,所以我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先去了表妹米米家。米米比我小一岁,在一家医院当护士,95年毕业分配来的,算是个小深圳人了。她非常利索地帮我收拾好一切,就开始洗菜做饭,说要好好款待我,因为我们也很久没有见面了。吃完了晚饭,他才匆匆赶过来,一个劲儿地跟我道歉,米米在旁边好好数落了他一番。而他,拿来着我的情人节礼物——一盒心形巧克力,不停地往米米嘴里塞,这场小小风波才算平息了。也许当时真是凭着一股冲动就来了深圳。他曾经劝我干满一年再来,一来他可以稳定一些,二来我也有了一定的工作经验,可我舍不得再离开他,我只想在他的身边好好照顾他。可到了深圳才知道象我这样没有多少经验的人要找一份好工作,不是想象得那么简单容易。因为米米家在市中心,交通比较方便,所以我一直都住在她家里。每天,我早出晚归,奔波于人才市场和面试单位之间。十几天过去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我已经开始泄气了。直到有一天,终于有一家很有名气的财务软件公司市场部录用了我,我高兴极了,第二天就报到上班了。但才上了一天班,另一家深圳非常著名的大公司通知我去上班(后来我才知道他们的招聘流程特别复杂冗长,往往丧失许多不愿等待的优秀人才)。因为这家公司离他的公司很近,待遇也非常的不错,权衡之下,我决定去这家公司。他说,我的运气不错。我说,其实是我的素质不错。可他一直没有读懂这一点。想不到,我刚来深圳,工资就是他的二倍,后来又涨为他的三倍,不知道这种压力是不是在影响着我们的感情。刚到公司就去关外实习,半个月后又被送去东湖参加为期二周的企业文化培训。培训完全是军事化管理,觉得没有自由,连看电视都是偷偷摸摸的。每天早晨六点半就要起床,在教官的训喝声中完成操练。除了早点名,晚上还有紧急集合,这令我回忆起了大一的军训生活,可那时候自由狂放,新奇大胆。现在却越来越变得因循守旧,固步自封了。难熬的培训日子终于到了头,他来接我回家了。那时他又留起了长发,同屋的女孩都说他很艺术。我笑着告诉他时,他却解释说,其实是太忙,没顾得上去修理,久而久之也就留下来了。为了上班方便,我搬到他的宿舍去住,那时候他和古湘住着一套二室一厅的房子,很宽敞,我想这就是我们深圳的家了。公司非常得大,有几千名员工,组织机构和人事关系庞大而复杂,刚开始工作总觉得不顺利,心里又急又烦。偏偏他的工作也不顺心,已经有好几个人都辞职走了。但我以为我才来深圳,没有什么朋友,除了他我不知道该向谁倾诉。渐渐地我发现,他越来越不耐烦地听我倒苦水,总是跑到隔壁找古湘抽烟,聊他们公司里的事情,经常就把我一个人晾在一边不管。也许我在心理上太依赖于他了,失去了自己的生活圈子,显得那么无助。最糟糕的是,我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一如既往地照顾他的生活,洗衣服打盒饭,完全没有想过要去拓宽自己的交际圈,与同事们只是泛泛之交,公司的活动也很少参加。我的生活完全是围着他在运作,就在这种孤独受挫中一直挨着。我一直相信这是因为爱他,我才可以忍受。付出真的需要回报?我不需要他回报什么,我只要他对我好一点。他的脾气越来越急躁,怒气很容易就冒上来,不顺心的时候我们争吵甚至打架,有时候古湘都恨不得揍他一顿,可他还是改不掉。校园里那个纯情体贴的他再也找不回来了。他把这一切归究于没有进展的工作还是我郁闷的生活方式,他一直没说,我也一直没弄明白。只是觉得他的工作越来越忙,我的心情越来越低落。他下班时间比我早很多,当夜幕降临,我穿过一条条马路走近我们的家时,我多么希望看见窗口撒满温馨的灯光,多么希望他能站在窗口用目光迎接着我的归来,多么希望他能用他的大嗓门兴奋地喊着我的名字。可一切都在幻想中,现实里依然是那黑暗冰冷的窗口孤独地挂在大楼上。我开始不愿回家,在小区附近的老街里一遍一遍地到处游走,脚累了腿酸了也不肯停下来,只想在这种无意识的茫然中消磨掉多余的时间。我还抱着那么一点点的幻想,幻想着创造一点机会让他比我先回家,因为我要看见窗口那盏亮着的灯。一个倾盆大雨过后的傍晚,我们因为洗衣服的事情又吵了起来。我的郁闷一直得不到发泄,所以这次吵得很厉害。还没有等到他动手,我已经摔门而出了。我一口气奔到了巴士站,看见来了一辆巴士就坐了上去,不知道它会开到哪里,反正去哪里我都不在乎了。巴士是到海上世界的,那是我第一次去蛇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了海。终点站海上世界,是个有名的旅游景区。那里有海,其实那还不是真正的大海,只能叫深圳湾。海湾狭长细窄,能够清晰地望见对面香港的群山和屋村。这里有著名的兰桂坊酒吧一条街,所以身边不时地晃动着各地的老外和新潮的女子。可我没有闲情逸致去欣赏周围的美丽景色,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出来找我。我一个人一直孤坐在巴士站的长椅上,一辆辆巴士开出去,我不想上车,可我没有去处,只是一直这么坐着。(曾想过去米米家,可又不想让她担心我们,她对他的印象一直很不错的。)九点了,最后一辆巴士就要开出了,为了安全我还是无可奈何地上了车。但我没有回去,又坐到了另一个终点,随着下车的人流走进了家乐福。想起以前我们曾经在这里手挽着手幸福地选购着食品、饮料、生活用品,听他滔滔不绝地评述着各种家用电器的功能,我的泪水噙满了眼眶。逛到超市也要关门了,我只好搭了一辆中巴车赶回去。已经快十一点了,我觉得肚子饿极了,才想起来我还没有吃晚饭。于是钻到楼下的小餐馆里叫了一份炒面,慢慢地吃着。真希望这顿饭能吃到天亮,我不想就这样灰溜溜地缩回家了。吃完了饭,餐馆也要打烊了,我不知道还能往哪里去,难道世界真的没有我可以容身的地方?累,我突然感觉无以承受的累,我无力地按了按楼下的传呼器。“是你吗?”

    啪地一声,防盗门开了,我没有回答,呆呆地走上了楼。他已经跑下楼来,什么也没说,只是扶着我走进了家门。“我们谈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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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扶我到阳台上,让我坐在他已经放好的大摇椅上。“我什么也不想说,我很累。”

    说完,我委屈地哭了起来。“不哭,不哭。”

    他把我的头埋在他的怀里,我却哭得更放肆了,一直停不下来。古湘吓得跑过来看了看,摇摇头又走开了。“我们应该好好的,我的脾气太躁了,我知道。我会慢慢改的。”

    不知道是相信还是怀疑,我却不想再哭了,傻傻地望着远处的夜景,一动不动。他也陪着我静静地坐着,只是抽着一支又一支的烟。第二天,我们就算和好了,又打扮得清清爽爽地去上班了。问题好象已经解决了,但总感觉有点淡淡的忧伤。

    六月,一个炎热的夏天,房东来收房子,我们要搬家了。公司又给我们在小区里找了另一套房子,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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