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错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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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错床-第16部分
    么紧箍咒好念。碰到这种情况,时清总是缄口不言,因为人心难测,难免没有

    人背后给主任打小报告。

    44  张军的爱情小说 17

    辣文 更新时间:2011-12-19 16:10:45 本章字数:6077

    大家也是嘻哈了一阵了事,谁也不想为别人的事去得罪自己的顶头上司。这时

    又听秘书说要读一下学校刚出台的分房条例,注意力立刻就被转移了。时清说好了,

    今天成了神经高专的新闻发布会了。他知道在这种场合,适当地幽默幽默发发牢马蚤

    对联系群众有好处。

    果然有好听的。有一条说:凡我单位分房,要求对方单位集资三分之一,最少

    不得少于二万元;凡对方单位分房,我单位集资标准为:初级职称三千元,中级职

    称五千元,高级职称七千元。时清马上接过来说:

    谁说我们高专弱智?就是弱智,我们也是弱进不弱出,包赚不赔。

    大伙儿还没笑够,又来了一条:凡我单位离异的职工和经确诊患有职业性精神

    病的职工,学校在分房时将优先安排。时清又作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按这个标准,起草这个文件的同志在分房时应该排在第一位。

    在场的人愣了一秒钟,才一齐哄堂大笑,个个笑得东倒西歪,眼泪直淌,引得

    过路人都纷纷探进脑袋来瞧:怎么回事?哪根神经搭错了?

    俗话说,老虎不在家,猴子成大王。这天确实是神经8系的老师们难得开心的

    日子,他们手舞足蹈,胡言乱语,从窗子外面看活象是一群吗啡中毒患者。

    议题很快对准了“职业性精神病”这个概念。时清带头举了个很不雅的例子,

    说:

    神经6系的人个个都是职业精神病患者--男的阳萎,女的阴冷。

    老师们笑的,恨不得要躺到地上打滚,几个未婚女青年则恨不得要将头钻到抽

    屉里去。

    是真的,时清还要说,他们妇产科整天跟那个东西打交道,看就看够了,到时

    候还能有什么性刺激?女的吓就吓死了,哪还敢干那种事?怪不得他们6系的离婚

    率最高。

    s教授这时也睡不成觉了,笑得下巴脱了节,一手托着下巴一手点着时清说:

    你这家伙,损不损啊?

    时清意识到自己玩得太过火了,不知怎么搞的,今天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但事

    已至此,还得硬着头皮把戏演下去,因笑道:这是科学嘛,都是搞医学的人,还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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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科学啊?

    s教授说,生殖行为也是科学问题,你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搞啊?

    时清笑道:有什么不能?古时候的人搞生殖崇拜,春天专门有性.爱节,都是在

    野外光天化日之下搞,说穿了就这么回事,有什么好神秘的?

    s教授就笑,时老师既然这么说,哪天也给我们大家公开一回?

    时清也笑:现代人之所以多有精神病,就是因为许多东西,该说的不敢说,该

    做的不敢做。象我这样,把想说的说出来了,就没得病了。

    一直微眯双目做气功的w老师这时冷冷地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你以为你就没有毛病吗?

    我?时清一时语塞,想说:哪能呢,我想去指挥交通人家警察还不让呢;

    想说:哪能呢,有毛病还能让我去给人家看毛病?真的以毒攻毒啊?想说,都没说

    出来。他要谨慎地斟词酌句。然而他老是觉得不远处有一种异样的目光在盯着自己,

    仿佛被一种魔法的光圈给罩住了--他一扭头,果然看见了站在窗外含情脉脉一直

    瞅着他的小叶。

    你怎么又来了?他很小心地责备她说,不是说好在花园那儿等我吗?

    我是等了,可你没来,小叶一脸诱人的笑,再说,我一个人等有什么意思?

    时清又好气又好笑,说两个人那还叫等吗。

    再说,我实在,她红了红脸,说,我实在也有点等不及了。

    简直是挑逗,是诱.惑,时清说这话时已经找到了某种感觉,乐滋滋地笑起来,

    好吧,就让我犯一次错误吧。

    你说什么?小叶忽然不笑了,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是指什么?

    时清晓得自己说漏了嘴,这种话,“苯乙胺”再多的女人也是绝对不乐意听的。

    我是说,他不动声色地找词儿,就让我大胆地早退一回,让我们的主任去暴跳如雷,

    打我一次旷工吧。

    小叶这才眉开眼笑,身体一扭,张开手臂就要扑过来,时清想制止已经来不及

    了,连忙转身就走,让她扑了个空。

    【电脑自动诊断记录】

    病人:我已经习惯了电脑治病,跟电脑我可以无话不谈。我的健忘症已经好多

    了。

    电脑:如果你保持这个习惯,就可以保持身心健康,最多能活到七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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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人:我今年已经七十岁了。

    电脑:看,我说得多准。

    闻敏给人以哲学家的印象其实并非错觉。他本人确实是一家名牌大学哲学专业

    的研究生,只是“生不逢时”罢了,毕业后回到这个小小的城市竟然没人要,若不

    是有个神通广大的好爸爸把他塞进了市政府的计划生育委员会,说不定他至今还在

    街头流浪。

    该出生的没有生,不该出生的生了不少,这个世界乱套了,彻底乱套了,怎么

    办?怎么办?

    今天闻敏又换了个话题。作为哲学家,他每天都要换个深奥的话题的。此刻他

    站在第七层楼房的一个玻璃窗前,望着街上虫蚁般挤来挤去的车流和人群,眉头紧

    皱,嘴里念念有词:

    他们一天要吸多少氧气?排多少废气?产多少拉圾?你计算过吗?这就是人,

    这就是人干的好事!你知道一个人一生要吃掉多少粮食?你计算过吗?整整十列火

    车!你计算过吗?--

    时清点点头,说:你说的很对,你计算得很对,我完全同意。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非常冷静,听上去就象是录音机发出的空洞的声音。

    站在一边的小叶表情怯怯的,也认真地点点头,好象在说:我也完全同意。

    哲学家更来劲了,他摇动着玻璃窗前新钉的铁条,说,你们听说过杞人忧天的

    故事吗?我就是杞人。我不是疯子,我没疯,天知道到底是谁疯了。你们知道杞人

    是谁吗?他绝对是一位伟大的哲学家!你们只要抬头看一看头顶的天空就知道了,

    这天难道不该忧吗?今天的地球上,每天平均要灭绝27种生物,有400万人患

    上各种“天病”,其中有4万名儿童死于各种“天病”,中国的老虎全部加起来已

    经不足100只了,都快死光了,都快死光了!

    让病人尽情地发泄了一通之后,时清温和地命令说:

    我们还是先做气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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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辣文 更新时间:2011-12-19 16:10:45 本章字数:7006

    把治疗说成是做气功,这是时清对待那些不承认自己有病的病人的惯用方法。

    关在精神病院的病人时间一长就会相互交流经验:你只要承认自己有病,医生

    才会放你出去。于是有些病人会主动去找医生,主动承认自己有毛病。而闻敏被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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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释出来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星期了,还没有主动承认过一次。相反,他总是一口咬定

    别人有病--凡他认识的人,在他眼里十有八.九都不正常。时清知道将这样的一个

    杀人犯“放”出来有多危险,但院领导都点了头了,他也没有必要去硬抗,有毛病

    的人才不知好歹地去和领导作对呢。何况闻家对他出手也很大方,那只红纸包抵得

    上他一年的薪水。

    房间里相当空,除了一张席梦思床和两张真皮沙发,空荡荡的几乎一无所有。

    所有的窗户都钉上了黄灿灿的金属网,所有的绳索和钝器皆被搜去,连茶杯也是两

    只塑料杯,门口还有两个雇来的彪形大汉轮流值班,以保证对病人的日夜监视。时

    清觉得这里的保护措施和养病条件比医院还要好,看来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至少

    有点低估了人民币的威力。

    在正式治疗之前,他劝小叶出去,到其它房间去看看电视什么的,反正这大楼

    的七层、八层都姓闻。但小叶不肯,让我看看嘛,看看你是怎么给人治病的嘛,她

    说。

    你就这么好奇?

    就是,就是,我就是好奇,她柔柔地撒娇,我对你的一切都好奇,我要了解你

    所有的一切,怎么了,不可以啊?

    时清最怕的就是她柔柔地撒娇,这是她最有魅力的一手,他不忍心戳破她。

    当小叶保证她站在远远的角落不发出一点声音后,时清开始工作了。他让闻敏

    以最舒适最放松的姿势坐在沙发上,眼睛看着天花板,然后说:

    当我从一数到七,你就把眼睛闭上。一,二,三,

    在小叶看来,这完全象幼儿园的阿姨在哄小孩子。她不觉轻声笑了笑。时清的

    眼光及时地横过来,吓得她连忙低头鞠躬陪罪,象日本的小媳妇一样。这下轮到时

    清抿嘴笑了。

    空洞的房间里开始轻轻流淌起一种沁人心脾的音乐声。春风、阳光、鲜花、绿

    草、田野、小溪随着音乐涌进了房间;然后房间消失了,汽车、人群、灰尘、

    喧闹消失了,他们来到了一望无际的原野上,接着万顷碧波的海洋也出现了,他们

    在海洋上漂浮,升腾,越升越高,越升越高,升上了透明如洗的蓝空,广袤的宇宙,

    无边无垠,群星璀灿,脚下,蔚蓝色的地球在星空中缓缓旋转环行

    事后时清告诉小叶:这首音乐就是《蓝色星期五》。

    将《蓝色星期五》穿插在“dnt”疗法中,是时清的一个大胆试验。他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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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音乐特别容易将患者从“开始阶段”导入“治疗阶段”,顺利地完成“回到过

    去的某个时期--进入反应式心灵库--寻找印痕”的程序。

    他还告诉小叶:他目前的主攻课题是“dnt电脑自动诊断程序设计”,他很

    想在程序里加进《蓝色星期五》,可惜它还没有通过鉴定。而w老师目前的课题是

    “安逸低能精神病致因的自我实现疗法”,在大街上指挥交通很可能是他研究中的

    一个实验。小叶听了惊奇不已,对时清的“疯狂世界”是越来越入迷了。

    当音乐渐渐减弱时,对话才不紧不慢地开始:

    --深呼吸,好,保持,保持深呼吸;回忆,你正在回忆,你见到了你的妻子,

    --不,不,我不想见到她,

    --你正在回忆,你的妻子就要出现,请你叫她的名字,

    --哎,***,是你,母猪,妖精,

    --你正在回忆,你见到了妻子,请你叫她的名字,

    --芬芳,芬芳,她不理我,她在床上,捂着头,她不理我,

    --你听见了什么,看见了什么,闻到什么气味?

    --气味,是有一股气味,一股烟味,酒味,还有,还有,

    小叶听见的就是这么一大堆杂乱无章的对话,象恶梦中的呓语,象无意中走进

    了一间尘封多年、堆满了陈旧破烂玩艺儿的仓库,到处是霉变和腐朽的气息。事后

    她将这个感觉告诉时清,时清说你感觉对了,那些东西就是人的精神拉圾,就象人

    每天需要排泄粪便一样,只是人们不知道怎样来排泄精神粪便罢了。小叶听了,觉

    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原来是个排泄专家,象拖粪便的清洁工一样。

    一小时后,做完“气功”的闻敏安静地睡着了。在另一间屋子里,他们见到了

    闻敏的父亲。时清向他简要汇报了治疗情况,随后开了张“药方”--

    1、多读点好书,多听好消息;(他坏消息听得太多了,时清说。)

    2、避免父子接触。(避免刺激他,时清解释说。)

    闻老板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影,转过脸问小叶:这位是?

    这位是叶医生,我的同事。时清不动声色地介绍。

    哦,叶医生,失礼,失礼,闻老板显得很客气。小叶拚命忍住,才没笑出声来。

    闻老板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红纸包,双手推到小叶桌子面前,说,

    一点小意思,不成礼貌,请收下。

    小叶大大地惶惑起来,身体坐得笔直,眼睛盯着时清。时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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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医生,恭敬不如从命了。

    你说闻敏是不是疯子?中午在“爱你”吃快餐时,小叶很认真地问时清。

    时清不想与她讨论这个复杂的问题,便敷衍地反问她:你说呢?

    小叶莞尔一笑:他说话的样子象疯子,可他说的并不是疯话。

    疯子就一定说疯话啊?

    是呵,小叶眨巴着眼睛,他杀死了妻子。他还是疯子。

    杀死妻子的就一定是疯子啊?

    我都给你弄糊涂了,小叶笑道,到底什么叫疯子,什么叫正常人呵。

    在我们精神医生的眼里,没有什么正常人,所有的人都有毛病,只是程度的不

    同而已。

    小叶眨巴着眼睛,笑问:那我呢?

    时清笑笑,又祭起老法宝:你自己说呢?

    不,我要你说嘛,她又柔柔地撒起娇来,吸引了邻座一些食客的视线。时清忙

    说:

    你吃好了吗?

    小叶低头笑笑,说,我们走吧。

    今天太匆忙了,出门后时清有些抱歉地说,下次我们去情侣美食城好好地搓一

    顿。

    那敢情好啊,小叶高兴得跳起来,说,吃我倒无所谓,我只要有得玩,只要你

    能陪我玩就行。

    你整天泡病假,不上班,不怕扣钱嘛?

    扣就让他扣好了,小叶还是无忧无虑地笑着,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我现在不是

    很快乐吗?

    是啊,时清有些羡慕地看着她生机勃勃的姿容,说,什么叫年轻,这就叫年轻,

    可以无忧无虑,什么都不想,象只快活的小鸟。

    照你这么说,我是健康的、正常的、没有毛病的罗?小叶又想起了刚才的话题。

    我可没这么说,时清逗她,我只知道,有毛病的人从来不承认自己有毛病。

    那我承认我有毛病好吧?

    时清笑道:这可是你自己承认的。你有什么毛病呢?说来听听。

    小叶发觉上当,笑着跑上来用小拳头轻轻擂他:那你呢?你说,你有没有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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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清说:

    我正在想这个问题呢,还没想清楚。

    45 小诗的私密日记 小时候我叫景小花

    辣文 更新时间:2011-12-19 16:10:45 本章字数:4589

    小时候,我的名字叫景小花。

    我印象里最深的,是父亲那次喝醉了以后往河里跳,嘴里喊着我三十二了,三十二了!……

    当时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健康强壮。那年我才七岁。

    父亲在我脑海里最后的记忆,是他死前的样子。那是十年前的春天,在雁归医院病房里,我默默站在父亲的病塌前,他瘦得像是一根寒冬里的芦苇。

    手术并不成功,癌细胞扩散,他已经用不着氧气了,搁在那里等着死神降临。

    方媛看见我,招呼我一声。而我只是点了一下头。我父亲想必是有些感应的,他睁开眼看着我。有人催我叫爸爸。我的嘴巴紧紧的闭着,像贴上了封条。我的眼光移向没关的窗口,外面是空旷的草地,到处长满百花草,牵牛花爬得满地都是,那些才露尖角的芦苇里窜着不安分的狗尾巴草,青藤蔓叶散得到处都是,一直延伸到独占一隅的小黑房前——那是医院的太平间。

    当我再把眼光投向病床上的父亲时,他的眼珠子已经一动不动了。我看见他的眼里掉出最后一滴泪,我不知道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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