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情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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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情所欲-第13部分
    他没有再说话。

    雪越下越大,她感觉到抚在他脸颊上的手指上滴上了一滴水渍。

    她手指颤了颤,将目光移向他的脸庞。

    谁知他根本没有给她机会看到她的脸,伸出手、用尽全身的力气仿佛将她揉进身体里一般扣进自己的身体里。

    她任由他用发疼的力气抱着自己,感觉到他将脸庞紧紧靠在她的发间,感觉到她的发一点一点被浸湿。

    如幕剧般的大雪里,他伏在她耳边开口,“为什么回来。”

    容滋涵靠在他颈边,眼眶通红,她双手抱住他的脖颈,抿住唇没有说话。

    “像我这样对自己亲生母亲的人,像我这样没有任何能力可以保护你、甚至把你推给别人的人,容滋涵,你疯了是不是。”他近乎绝望地痛声。

    “……我比你更贱,可以吗?”她终于绽开一个从未有过的、几乎绝美的笑容,眼眶里流下了眼泪,“是我想陪在你身边、是我想坚持,可以吗?”

    你一无所有、身无一物,至亲的人离你而去,有血缘的人将你视若蝼蚁,你一次次放弃我,最后亲手将我推开,不是因为你怯懦、不是因为你无情。

    一个人的爱能疯狂到什么地步?

    我现在才知道,是疯狂到用自己一无所有来刺痛对方、成全对方的钟意如愿。

    被一个人深爱着会坚强。

    而我深爱着你,我会勇敢。

    i aveyou,t at’sallineed——

    ☆、第三十六章

    鱼水之欢。

    在水中的身体,往往会比在陆地上更轻,会比在任何地方都能更为舒展得开。

    没有一次,哪怕是从前再意乱情迷、起伏叠起的时候,都没有像这样一次,两人几乎是如藤蔓般的缠绕在一起、紧密地深入骨髓、契契地融合。

    容滋涵双手小心撑在封卓伦的腹肌处,左右、轻微前后地摆着臀,她脸庞完全已是从内里渗透出来的晕红,眼睛半睁半闭,头发几乎全湿披散在白嫩的肌肤上,红润的唇半咬着轻哼。

    封卓伦半躺半靠在浴缸里,两手分开搁在浴缸的边缘,他的目光幽暗、完整地全部落在坐在自己腹上的女人身上。

    触目惊心。

    媚、妩、柔……平常严谨克制又不是那么放得开的人,在他身上此刻绽成最最浓郁的样子。

    一眼都难以移开。

    由上而下的,从漂亮的五官、纤长的脖颈、挺翘的胸……再到小腹……含着他的地方,粉嫩嫩的小口被撑得极开、将他的整根全部都含了进去,深深坐到了最底。

    她动了一会,逐渐没了力气,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动作慢了下来。

    他的目光越来越深、从始至终都酝酿着最深的风暴,见她累得倦倦地垂着头,他的双手一动、一下子扶住她的腰,用力往下一扣,身体微微一起往里一顶。

    “嗯……”她忍不住长长呻|吟了一声,双手自动自发抱住他的脖颈,紧紧的。

    他健腰密集地顶,一下一下,身体间拍击声几乎是记记分明到滛|靡,她坐在上面受着,仿佛被他顶到了心脏般,眼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却还是不吭声,任由他这样对待着。

    身体相连、心脏靠近,她能感受到他的每一分情绪。

    他在她身体里,她抱着他,他的难过、悲伤、绝望……她无一不体会分明,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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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有她了。

    这个骄傲、孤独的男人,小半生生活在动荡之中,没有安全感、没有被真心相待地包容过、没有一刻脚踏实地能够真正去做什么。

    封卓伦的动作愈加粗暴起来,俊美的脸庞上不像是平时懒散的,嘴唇线条抿得很紧、一半的脸庞隐在灯光的阴影里,他扣着她的腰,几乎没有往外退出过、只是纯粹往里顶,渐渐一手往下抚着她的小腹,加重着力度。

    她已经到过一次,这时突然被他从身上提了起来,他让她半跪在浴缸里、双手捏着浴缸两旁的扶手,不作停歇地从后又狠狠推了进去。

    谁都没有说话,几乎是机械的,他喟叹地喘了几口,绷着脸大进大出地动,过程中恰好顶到一个点,他能感觉到她浑身更猛地一颤,撩了撩唇,找准了那个点,用力地顶磨。

    销魂入骨。

    “嗯啊……”她终于忍不住吟出了声,声调却是从未听过的娇,又近乎带着痛苦,她头发都已经完全被汗浸透,湿着眼睛随着他的动作无力地前后动。

    浴室里蒸腾的是白辘辘的湿气,镜子上已经完全铺盖上了水雾,浴霸的灯光打得极亮,一分一毫都看得清晰。

    他眼底是猩红,这时自己起身,将她带了起来,几乎是腾空的,抱住她的腰由上而下地进入,粘稠的液体从交|合处渗了出来,顺着她花瓣往下淌,他望着那已经被拉成一条透明直线的小口里紧缩着自己,动作更大,速度更快。

    容滋涵眼前有些发黑,只感到快感已经从脚尖处蔓延上来,流过全身的每一处,身体里被他胀得几乎要裂开,她双手往后掐住他的手臂,终于忍不住求他慢一点。

    他必然是不会肯的,不为所动地扣紧她往自己身上套,重重地捣着,她哭着尖叫出来,身体最深处的潮|液涌出。

    最高的极致。

    她脸颊上满是汗与泪痕,他亦是酣畅淋漓、站在浴缸里喘了会气,这时才把她转过身来直接抱起在臂弯里,低头胡乱地在她脸庞上亲。

    “对不起。”

    他吻住她的眼睛,低哑的嗓音有些发颤。

    说完这三个字,他没有再说,只是嘴唇流连往下,吻住了她的嘴唇。

    深吻,辗转地吻。

    对不起曾经说过那么多伤你入骨的话,对不起一次次用力刺伤你,对不起逼迫你竖起身上的刺。

    对不起,对不起说不配你的爱,对不起你的勇敢和坚强。

    容滋涵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动了动唇,只是伸出手慢慢抱紧了他的腰。

    他对她说过两次抱歉。

    第一次、是他在香港,1200公里的无线电波里他让她彻底心灰意冷、轻松地摧毁了她、让她此生再也没办法去爱上任何一个人。

    而现在,是第二次。

    她沉默了一会,突然更紧地抱住了他,眼角一闪而过一丝泪渍。

    哪怕是抱歉,却没有人比她更懂。

    她没有办法去放任一个疯子独自活着,她只知道如果要摧毁、如果要下地狱,她宁愿从此万劫不复,宁愿再无光亮。

    失去所有,她也只甘愿去陪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

    容滋涵睡得不是很熟。

    口干舌燥从梦里一下子惊醒,房间里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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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浑身的骨头都像散架一样,这时闭着眼睛下意识地摸了摸身旁,一下子就醒得更透了些。

    他不在身边。

    她皱了皱眉,立刻撑着手臂从床上坐了起来,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一切光源都没有,只有空荡荡的一片,悄声无息的。

    她竟觉得从心底里有些害怕,不顾着浑身的酸软,一下子就从床上翻了起来,抖着手开始穿衣服,飞快地披上了外套。

    大口喘着气跑出了酒店,她脑中乱哄哄的一片完全不知应该如何去触碰,目光里是寂静的街道,什么人都没有。

    容滋涵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走了几步,觉得凉意从脚尖蔓延上来,她掐着手心逼迫自己身体不要发颤。

    从骨子里蔓延出来的害怕、惊慌……她竟觉得自己越来越软弱,从前都能控制得分分好的负面情绪,全部都喷涌而出,完全收拢不住。

    他会在哪里?

    即使她做到这般,他还是选择离开她、放弃她了么。

    …

    浴室里竭尽全力的一场爱,封卓伦抱着容滋涵洗完澡后她已经睡熟了。

    他将她抱到床上帮她盖好被子后,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这时穿上了衣服,打开酒店里的门大步走了出去。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罗家的人几乎已经从医院撤离,按照这个时候的程序,应该开始筹备落葬的手续,去世已故的人都停放在停尸间,罗家却只留了两三个黑衣男人把手。

    他从电梯里走出来,看着这个场景冷笑了笑。

    倒是真的没想到,罗豪季现在连表面做一做的风格都取消了么?按照他往常的样子,如果是这样深爱的情人去世,不应该在医院门口守一天一夜以表自己的真心么?

    那两个男人看到他时一愣,下意识地想举枪、另一个想拿出电话打给罗曲赫,他勾了勾唇看着他们开口道,“我能对着死人做什么?让开。”

    为首的那个男人顿了顿,皱着眉看了眼停尸房再回过头来看他,半响,与同伴相视一眼、让开了路。

    封卓伦脸庞上没什么表情,这时伸手转开了停尸间的门,提步走了进去。

    **

    天际渐渐变得蒙蒙亮,地板上横七竖八散落了几根烟蒂。

    容滋涵从楼底几步踩着楼梯跑上来看到他时,一下子就顿在了原地。

    晨光从通道旁的窗玻璃里投射进来,披落在他身上,他坐在地上,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神情漠然。

    长相极其漂亮的男人,握烟的姿势也几乎让人离不开眼。

    烟圈缭绕里是他忽明忽暗的脸,好像不真实,好像怎么也看不清。

    他从来没有抽过烟,她甚至知道,他从来都是厌恶烟的。

    她看了一会眉头越蹙越紧,几步向上,走到了他的面前,轻轻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烟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

    封卓伦这时才发现她已经站到了自己面前,他目光一动,从虚空中终于落到了她身上,半响,轻轻笑了笑。

    “之前弄疼你了吧。”他看着她,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脸庞上没有血色,还是挂着与平时一样懒散的笑、带着丝戏谑似的,看在她眼里,却分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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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很正常。

    可她知道,他根本没有在用心说话,像是没有魂魄和心智的人。

    “为什么突然就走了。”她低头看着他,抿着唇,脸庞上没有表情。

    他慢慢开口,“你睡得太沉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她面无表情。

    “不想吵醒你,再说,太平间这种地方,你来做什么。”他缓缓的,重复再回答了她一遍。

    “你再说一遍。”她居高临下看着他。

    “死人会有什么好看的,她活着的时候,我都没带你去见她,现在死了,还能看什么。”他缓缓的,竟轻笑着说。

    容滋涵沉默了一秒,用力甩开他的手,一字一句地道,“你现在就给我站起来,带我去见她。”

    “她是你的家人,无论阴间阳里,也都是我的家人。”

    声声入心。

    封卓伦抬头看着面前的人的脸庞一动不动。

    半响他头一偏、眼角水光一闪而过——

    ☆、第三十七章

    晨光倾洒的楼道里,一切都是如初般醒转的亮。

    身材不高的女孩子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站在他面前,朝他伸出了左手。

    一地烟蒂,封卓伦眼眶含着丝几不可见的红,眼底之前沉淀着的浑浊一点点散去。

    他这一生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对着一个人说不出一句话来。

    容滋涵低头望着他,一字一句,“封卓伦,我不管你有多么难以启齿的家庭和过往,不好的童年回忆,有多少理由和心绪才放弃我那么多次,我只知道我报以真心的男人,他嘴贱、骄傲、散漫,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纵使世上有多少男人比他更好,纵使罗曲赫身缠万贯、手握强权……可在她眼里,又有谁能与他比上一字。

    只因他比任何人都要真实,只因他倾尽所有给她的、哪怕比起别人这样微弱,也是她唯一想要的。

    “两次你向我的道歉,我都不接受,我只要你做一件事情来还,你现在站起来,我不想看到一个连带自己女人面对自己妈妈都不敢的男人。”

    他怔怔地看着她,半响,紧紧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一把撑起,从地上站了起来。

    不是无颜以对、亦或是无言以对。

    而是他根本不知道应该再拿出自己的什么,去值回她的话。

    去值回她这样一个人。

    “自己女人……?”他低声问。

    “不是吗?”她不徐不缓。

    脸庞苍白的男人渐渐眉眼里有了亮光,半响对着她似笑非笑地说,“容滋涵,你的眼光……其实真的是很差,……简直是不敢恭维。”

    “你倒还知道。”她笑了笑,扣住了他的手心,云淡风轻,“我要的就是一个混蛋,所以你只要负责把他还给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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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只有我了,但是我会让你知道,你的只有,将会是你这一生最引以为傲的全部。

    他握紧了她的手,牵着她刚想打开门往外走,忽而下一层的安全通道门被人从外转开了。

    封卓伦猛地一皱眉,下意识地就把她往身后一扯。

    刚刚她来的时候他还没意识到,医院里有罗家的人,她一路找来,说不定罗曲赫那边已经立刻得到消息知晓了。

    “你现在往上跑。”门被扭开之后就没了动静,他将声音压到极低,沉声对身后的人说,“出上一层的安全门,换另外一边的安全通道走。”

    容滋涵丝毫不为所动,站在他身后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我不。”

    他全身警戒,这个时候倒反而听出来了她的语气里隐隐竟含着笑意。

    刚刚停在十二级台阶之下的脚步声这时终于逐渐又响了起来,听得出来有两个人,他还在对她的语气迟疑、神经紧绷之时,就看见两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走到了他们面前。

    “来不及了,先走。”

    **

    机舱。

    尹碧d在机舱里转了一圈,拿了两瓶红酒出来,将其中一瓶递给了封卓伦。

    从离开医院还不到一个小时,现在他们已经在空中,直驱前往美国。

    封卓伦脸色依旧是未褪去的苍白,却还是神色放松地伸手接过了尹碧d手里的酒瓶,他抬眼看着她正利落地扔下了身上的白色**服、冷着脸摘下了**帽,朝她举了举酒瓶,“别急着脱,难得看你没穿一身黑的,你和柯轻滕……也不借此机会玩玩角色扮演么?嗯?”

    他说完,还朝坐在驾驶舱副驾驶的位子上,一身白大褂还没换下来的柯轻滕奴了奴嘴。

    尹碧d面无表情地整了整里面的衣服,看着他语速飞快地开口,“容滋涵比我矮,穿小**服应该更销魂,你们可以选择在厨房里、或者餐桌底下,w ereveryouwant。”

    这样的话题由她来讨论,听上去却还是更像今天杀几个人比较好,莫名分外有喜感,容滋涵绑着安全带坐在封卓伦身旁的位子上看着他们,神情也一分一分松了下来。

    早在尹柯二人带她从s市离开的时候,就已经给包括他们两个还有她在内,一切通行证、护照等相关证件进行了处理,入境处的所有资料显示登记的都不是他们三个。

    所有的人手都按兵不动,单单他们三个人,以与所有游客一样的程序到香港,她去找封卓伦的时候,他们两个直接去封瑜故去的医院乔装打扮、秘密等在那,并且已经布置好了离港的一切手续。

    环环相扣,绝对不打草惊蛇。

    虽然罗家突然加强了人手,守在停尸间门口的人一下子增加、无法再次进入,但最后罗曲赫那里得到的消息,只会是封卓伦折返回来后独自一人又去了法国,而她,一直呆在s市,从未离开,尹柯二人驻在s市按兵不动,所有资料都已登记确实。

    容滋涵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只觉得好像又重新活了一次。

    之前那么多的汹涌侵袭,她心如死灰、再无期盼……饱尝如此这般瞬时之间落入地狱深渊的钝痛感。

    她再也、再也不愿经历一次。

    耳边的说话声渐渐有些模糊,她微微侧头靠在座位上已经有了睡意,放在扶手上的手却被另一只温润的手掌慢慢地包住、完整地裹在手心里。

    幸好是他,他在。

    …

    纽约这几天的气温都是零下。

    从车里出来,容滋涵便觉得寒意从脚尖就窜了上来,嘴唇都冻得有些发白,封卓伦合上车门,这时将她拉到身边,裹进自己的大衣里。

    尹碧d将车倒进车库,出来看到这个场景,不动声色地翻了个白眼,挽起柯轻滕的手臂,冷声朝他们道,“你们,住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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