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情人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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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情人关系-第15部分
    一场噩梦,梦醒了她还是会回到他身边之外,他不知道,不知道该去相信什么。

    可是,这场噩梦已经持续了三天三夜了,他日夜思念的那个人却迟迟不肯出现。

    他丢掉手中空掉的酒瓶,伸长手去拿另一瓶,“哲哲,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不乖?”

    “因为知道我不会生气,所以总是乱跑,可是,这一次,我生气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可就生气了。”

    “我很想你,哲哲——”

    “回到我身边好不好?不要再闹了——”

    “我会担心的,你去了哪里?”

    这三天来,他就像丢掉了魂魄一样,行尸走肉地活着。可是即使是这样,他也知道,他也清楚地知道,杨哲哲离开他的原因,不是因为不爱他,而是因为太爱他了,所以,她害怕他会变得跟陈一鸣或者朱莉一样,可是,她却不知道,没有了她,即使拥有了整个世界又如何。

    那一天晚上,他接到杨哲哲慌慌张张打给他的电话,当时他正在录制节目,听了她的话,便取消了当晚的录制,然而当他赶到朱莉的公寓楼下时,却只见到了朱莉冰冷的尸体。她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地上,周围都是围观的居民,记者们不顾警察和保安的阻挡,纷纷将镜头指向她。

    她是接到朱莉最后一通电话的人,当时朱莉跟她说了什么他不知道,但是她肯定被吓到了。

    他想要再去拿一瓶酒的时候,一只手已经覆在了上面,“不要再喝了。”发出声音的人将酒挪到他触及不到的地方,继续说道,“任性也该有个度了,她都走了那么多天,如果想回来,早就回来了,如果她铁定了心,不让你找到她,就算是你喝得醉死,她也不会出现的。”

    孟启佑没有办法拿到他手上的酒,便沿着墙壁挣扎着站了起来,他与陈景差不多高,陈景看着他,眼神黯然,孟启佑却扯动嘴角笑了笑,“景哥,你是想要宣判我的死期么?”

    “我是想要告诉你,你不能这么颓废下去了,除了那个女人,你还拥有其他东西,包括你的事业,包括身边的朋友,包括——”他想告诉他,还有他,可是他终究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没有说出口。

    孟启佑冷笑一声,说道:“呵——拥有再多有什么用?我唯一在乎的人离开了我,即使是星光,荣耀有什么用呢?我最想要分享这一切的人不在我身边。景哥,你不会明白的,所有的一切失去了都可以去争取,只有她不可以,她是唯一的,杨哲哲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也是我唯一喜欢的。”

    他怎么会不明白?凡是用心爱过的人都会明白,这个世界上,只有一样东西唯一不可替代,那就是住在你心里的人,就算历经沧桑,就算斗转星移,如果那个人仍旧住在你的心里,那他永远是不可替代的。

    “启佑——”他伸出手拍了拍孟启佑的肩膀,继续说道,“振作点,你这个样子,不吃不喝,也不休息,如果她知道,你这样对待自己,她一定会难过的,她也不会原谅她自己的。”

    “我就是要让她难过!”孟启佑猛然抬起头看了一眼陈景,随后侧过身子对着偌大的房间,“杨哲哲,如果你真的爱我,就回到我身边,你看到了,你明明知道,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要你——”

    陈景看着这样颓废的孟启佑,既心疼又心痛,心疼他的一片痴情竟受到这样的伤害,心痛的是他的一片痴情为的是别人。

    “孟启佑,你给我振作点!”陈景伸出手握住他的肩膀,“我已经放纵了你太长时间,你任性也该有个限度,从今天开始,我不准你再踏进这个房间半步。”

    孟启佑神色凄然地回道:“好。”

    陈景没想到他竟这么快就答应了,一时之间有些怔忡。

    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十六岁的少年,即使是在当年,为了父亲他也没有堕落到整日与烟酒为伴,他走出悲伤的天地去寻找当年给杨哲哲描绘过的梦想。八年后的今天,他当然不会忘记肩膀上背负的责任,他有自己的工作要做,他不能让陈景为难,他更不能看着星辉一天比一天没落,陈景给了他足够的自由,他也只能用努力工作来回报他。

    可是,即使他能阻止他的身体,不让他踏进她的房间半步,他却不能阻止他的心,他的心早已随着杨哲哲的离开而变得居无定所,从今以后,即使星光闪耀,他也只是一具没有心的行尸走肉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回来了!!!!!mua~~~抱歉,鞠躬~~~

    第一卷  49第49章

    “你还是铁了心的要走?”欧拉的一只手臂被绷带吊在胸前,她用另外一只手从冰箱里拎出一罐可乐扔给坐在沙发上的杨哲哲,杨哲哲没接到,可乐落在沙发上,杨哲哲顺手将它捡了起来。

    欧拉因为手臂受了伤,没有办法打开饮料瓶的盖子,杨哲哲在她无奈的目光下接过来,打开后重新递还给欧拉。

    欧拉不胜感激,“这些天,多谢你照顾我。”

    “应该的。”杨哲哲笑了笑。

    那一天,杨哲哲拎着行李坐上了去机场的计程车,半路上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是她的一位叫欧拉的朋友出了车祸,希望她能快一点赶到医院来。

    杨哲哲急忙让司机改变路线,向医院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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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欧拉喝了点酒,但是她一向清明,之所以出车祸是因为在她车后的一辆小型货车超车,她被无辜牵连,车子撞在了护栏上,幸好她只受了点小伤,杨哲哲见到她的时候,只见她的额头和手臂上打着绷带。

    欧拉倚在床头对着她笑,“真是不好意思了,这么晚还让你赶过来。”

    杨哲哲见她没有生命危险,这才松了一口气,“没关系,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因为不知道给谁打电话,我这个样子,实在狼狈,车子被拖走,我的证件和钱包都在里边。”

    杨哲哲笑着点头,她很荣幸自己能够赢得欧拉的信任,可是,她的行李也很快被她发现,她瞥了她一眼,问道:“你打算去哪儿?”

    杨哲哲老实回答,“不知道,随便去哪里都好。”

    欧拉是极聪明的人,她一眼便看穿了杨哲哲的心思,于是说道:“那正好,暂时住到我家里吧,我这段时间着实需要人照顾。”

    杨哲哲脸上顿时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她原本打算离开这座城市的,欧拉皱了皱眉头,接着说道:“你应该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再者说了,难道你真的忍心见死不救?”她抬了抬自己活动不便的那只胳膊。

    遇到这样的上司,杨哲哲只好妥协,值得庆幸的是,欧拉向她保证绝对不会泄露她的行踪,“你们小两口的事我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在中间调停,对我这样跟爱情无缘的老女人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杨哲哲这几天一直负责照顾欧拉的饮食起居,在别人的眼里,欧拉住在最好的地段,高薪高职,单身自由,过得生活也应该是让人羡慕到眼红的。而事实上,欧拉一个人住在又高又大的房子里,每每夜幕降临,清冷的房间里更加让人寂寞。她一个人生活在这个城市的一角,朋友和同事的关心能维持的时间也不过她刚刚出事的前两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要过,每个人都那么匆匆,她于他们也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而已。

    “看到了吧,这就是你的领导我过的生活,如果没有你留下来照顾我,估计我就得饿死了。”

    确实,她仅靠一只手,连煮面条都难。

    她不问她为什么要离开,她以前也是这样,从来对她和孟启佑之间的事情不多过问,杨哲哲几次想要开口,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受伤的事为什么不告诉陈景先生?”

    欧拉喝掉一罐啤酒,侧过脸只留给杨哲哲一个侧面,“告诉他又如何?他现在正为公司艺人忙得不可开交,而且,我最不希望让他看到我这么狼狈。”

    一个女人,最不希望深爱的男人看到自己最不堪的一面。当然她爱他,她也知道他不会爱上她,但是,她仍然希望陈景心中的欧拉是那个阳光明媚,爱说爱笑的小妹妹,她的孤单和寂寞,她的狼狈和不堪,如果可以,她希望他永远都不要看到。

    “他怎么样了?”

    “谁?”欧拉皱起了眉头。

    “孟启佑——”自从她离开后,她没有他的任何消息,确切地说,她仿佛跟这个世界隔绝一般,没有任何人的消息。

    欧拉笑起来,“小丫头挺能忍啊,到现在才想起打听心上人。”她终于肯回过头来看她,继续说道,“如果我告诉你,他现在过的非常糟糕,为了你,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你是不是就会立即飞奔到他身边?”

    杨哲哲怔了怔,最重摇头,看着窗外喃喃道:“不,我已经决定离开他。”

    “那很好啊,你也不用打听他过的怎么样了,既然是铁定了心要离开的人,最好能把你留在他身上的心也带走,从今以后,他怎么样都与你无关。”

    杨哲哲没有接话,欧拉理所当然是不赞成她这样跟孟启佑不告而别,她虽然说过不干涉她的私事,但是从她那句评判杨哲哲不尊重爱情的话里,她也知道,她希望无论什么话,她都能跟孟启佑当面解释清楚。

    “欧姐,你是不会明白的,我跟他,无论怎样,都不可能。”

    欧拉笑,“对,我当然不会明白,我又没有跟青梅竹马的小男朋友谈过恋爱,但是,杨哲哲,每个人都有一颗爱着别人的心,我也有,我也爱过人,我知道爱着一个人的感觉是怎样的。如果我爱的人也能如我这般爱他,如果他可以爱我,那么我绝对不会让他为我吃一点苦头。如果我明明知道思念的苦味,那么我一定不会让他忍受这样的痛苦。可是杨哲哲,你知道吗?你口口声声爱着的男人正在为你受苦。”

    “我当然不想,我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希望他好,我希望他一辈子幸福安康。可是欧姐,你知道吗?我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他那么喜欢小孩子,而我,因为别的男人不能再为他生儿育女,我不希望在我离开后,他一个人孤苦伶仃,他向来喜欢小孩子,如果他知道他连自己的小孩子都不能有,那么他一定会很失望,很伤心的,但是他的失望和伤心一定不会让我看到,我不希望他的生命里有任何的遗憾和不完整。”

    欧拉听完她的话,先是怔了怔,后来竟不可遏制地笑起来,笑得①38看書网流下来,“杨哲哲,你真是比我想的还要傻,你怎么这么傻呢?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傻的姑娘。”

    “你以为他跟别的女人结婚就能幸福吗?且不说他会不会接受除了你之外的女人,纵使他以后儿孙满堂,谁来弥补他失去一生中挚爱的人?一个男人会因为疼爱自己的妻子更加疼爱自己的儿女,更会因为对妻子的寡情对自己的孩子漠然,杨哲哲,他爱的是你,不是婚姻,也不是家庭,如果没有你,你觉得那些对他来说还有意义么?”

    欧拉像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感情高手,一语推翻了杨哲哲的信条,但是她知道,杨哲哲过不去的是她心里的那道坎,八年前的和八年后的,她需要缓冲的时间,更需要勇气。

    杨哲哲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欧拉的问题,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欧姐,我很佩服你,这么多年,对陈景先生始终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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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拉笑了笑,“如果你是我,你也可以做到的。”因为在她心里,那个人值得她耗尽青春去凝视,纵使没有结果,她也愿意倾尽所有,只为把目光停驻在他的身上,“于我们而言,这个世界上爱人只有一个,可是爱情却不止一种。就像我对陈景学长,就像你对孟启佑,我们痴痴傻傻地爱着那个可以爱或者不可以爱的人,求的也只是一生无悔,一生无憾。”

    了无悔,了无憾,之于爱情,之于人生,也不过这两样值得付出一切去追求的,欧拉说的对,爱人只有一个,可是爱情却不止一种,她是否选对了最正确的方式,为着她的爱人?

    欧拉担心她会把话题停留在她跟陈景的身上,于是从沙发上站起来对她说道:“今晚多炒几个小菜吧,你在这几天把我的嘴都养馋了,你走了之后,我怕是再也吃不惯外面叫的那些东西了。”

    *******************

    “卡——”

    一离开镜头,孟启佑脸上勉强维持的微笑便完全溃散,他一边坐在化妆镜前安静地任由化妆师为他卸妆,一边握着手机重复地拨着那个早已烂熟在他心间的号码。没有回应,一直都是没有回应,可是他仍然做着这样一件没有任何结果的重复性工作,仿佛外面的世界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陈景走进来,他的眼皮连抬都没有抬起。

    陈景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孟启佑,他以为把他带回片场,最起码有工作可以做,他对杨哲哲的思念就会少一分,他以为工作可以让他分心,可以减轻他的痛苦。可是,他错了。他明明应该知道的,当一个人将全身心的精力都用在同一个地方时,明知道没有结果,也会不懈地为之努力,甚至疯狂,直至迷失自己,他怎么会忘记了?孟启佑的身上有着他最欣赏的那股毅力,足以毁灭他自己,也足以毁灭爱上他的人。

    他从孟启佑的手中拿过他的手机,然后收拢,“我找人打听过了,前些日子,她跟张泽见过面,也许从他那里可以问出点什么来。”

    孟启佑猛然从位子上站起来,把正在给他擦脸的助理小年吓了一大跳,“我要去见他,现在,马上!”

    陈景无奈地摇头,却没有阻止他,“孟启佑,你知道吗?现在的你就跟个疯子一样。”

    第一卷  50第50章

    张泽早就料到了孟启佑的到来,所以当孟启佑不顾秘书的阻拦强行闯入时,张泽只是淡淡地对他笑了笑,像是见到了久违的老朋友一般,说道:“你来了。”

    孟启佑可没有心情陪着他笑,他走到张泽面前,一把将他从办公椅上拎了起来,“哲哲在哪儿?说,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他的衣领被孟启佑攥得紧紧的,他想要挣脱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笑着要求他放手,因为他快被他勒的没有办法呼吸了。

    “孟启佑,你最好放手,不然我可不能保证接下来会不会对你讲实话,不要像个野人一样野蛮,你不觉得有损你的形象吗?”

    形象?他最爱的女人现在不知道身在何处,他还在乎形象?孟启佑冷笑一声,松了手,张泽重新被摔进座椅里。

    张泽整了整衣领,居然没有生气,反而颇有绅士风度地请孟启佑坐下。

    “我不是来跟你叙旧的,张泽,你应该知道我找你的目的是什么。”

    张泽笑了笑,“如果你是想在我这里找到哲哲,那我只能让你失望了,因为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你不知道?”孟启佑皱起了眉头,“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还会有谁那么迫切地希望哲哲离开我?”

    “我并不否认我确实这样想过,而且一直到现在还存有这样愚蠢的念头,不过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一次,哲哲的离开与我没有多少关系,我在中间也不过是起了催化的作用而已。”

    “也就是说她早就想要离开你,即使没有我,没有我逼她,她也一样会离开。”

    他逼她,看来他确实威胁过她,孟启佑狠狠地看着张泽,他安然地坐在对面对着他微笑,就像是他的痛苦可以使他获得极大的快乐一般。

    “张泽,八年前我就应该打你一顿,为你曾经那样伤害过她,八年后我恨不得扒了你的皮,可是为了哲哲,为了让她忘记那次的伤害,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的牵连,所有的一切为了她,我都能忍下来。”

    “现在,我真想杀了你。”孟启佑说得咬牙切齿,可是他却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就像知道了杨哲哲受到的委屈时,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硬是压下了心中的愤怒。

    也许是因为杨哲哲不想提及张泽时畏惧的目光,也许是她对八年前那个夜晚恐惧的神情,也许是她紧紧捂在心口的伤疤,他不忍心让她回想起那些不堪的经历,他更不忍心让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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