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曼陀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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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曼陀罗花-第35部分
    她试探着说:“你就是我婆家城里的亲戚,那个住在我家的学生妹小曼吗?”

    小曼点点头说:“就是我。”

    金大娘摇摇头说:“不对啊,那么年轻漂亮的妹子怎么会变成老婆子了?”

    小曼心想,看来,她的思想还停留在四十多年前。

    她将钧儒拉过来说:“你看看他,他就是钧儒,我的男人。”

    金大娘上下打量着钧儒,突然一把拉住他说:“原来是你,我想起来了,是你带走了我家金波。金波他人呢?他怎么没来?”

    钧儒厌恶地挣开她的手说:“谁是金波?我不认识。”

    小曼见她有时糊涂,有时清醒,以为她认错人了,问道:“金大娘,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你不会是弄错了吧?”

    金大娘浑浊的眼睛里散发出一道悔恨的泪光,她指着钧儒恶狠狠地说:“你是不是以为我老糊涂了,想骗我。你们错了,我清醒得很,当年,我把我哥家唯一的孙子金波交给你,没想到你们一去不复返,你老实告诉我,他去哪里了?是不是被你们弄死了?我好后悔,由于我一时的贪念,害得我哥临死时也没有见到自己的孙子,没人给他送终。我对不起我哥一家,对不起我爹娘,让他们断子绝孙。”

    她忽然捶胸跺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很是凄惨。

    金林连忙将她扶起劝说道:“金奶奶,快起来,有什么事好商量。”

    金花见金大娘耍泼,一口咬定钧儒带走了她的外甥孙子金波,看她的样子又不像是精神有问题,心想,她口中的金波不会就是钱铎吧?

    她附在小曼耳边讲了她的看法后上前说:“金奶奶,你别哭,让外面人听见不好,还以为出什么事了,你家金波没事的,他好得很,因为工作忙,没时间来看你。但是,他有让我们带东西来给你。”

    她扬了扬手中的礼物,都是金大娘平时最爱吃的东西。

    这话真灵,金大娘一听立即止住了哭声说:“你说的是真的?金波真的还活着?阿弥陀佛,太好了。”

    看她的反应,金花肯定,她很正常,大哭大闹只是在装疯卖傻,一来是为了掩饰她的孤独,二来是担心自己的外甥孙子。

    她说:“你能告诉我们你娘家是哪个村的,你哥叫什么名字吗?等下次金波来,我让他去给你哥上坟。”

    金大娘用力擤着鼻涕,用袖子擦了把眼泪说:“我娘家是北面的金家村。我哥叫金大树,是金家村的村长。”

    金大树?这不是老村长的名字吗?难道钱铎就是老村长的亲孙子?一语惊醒梦中人,金林和金花都被雷到了。金林想起来了,他曾经听阿爸说起过,老村长的孙子叫金波,是他们儿时的玩伴,童年最好的朋友。由于他父亲要娶亲,不得不将他送给了别人。难道此金波就是彼金波?不会也太凑巧了吧。

    金林灵机一动,想起了外公,他可是村里的老人,论辈份还不低呢。如果金大娘真是他们金家村的人,一定会认识外公。

    他说:“金奶奶,你认识金郎中吗?”

    金大娘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说:“当然认识,他是我堂哥。年轻人,你是怎么知道他的?”

    金林用家乡话说:“他是我外公。”

    金大娘紧紧抓住金林的手,激动地说:“你就是山花和那个捡来的孩子生的儿子?太好了,我终于见到娘家人了。不对啊,不是说你们全村都死于那场泥石流?你怎么还活着?”

    金林说:“我在外面念书,逃过此劫,活下来的人还有我妹妹,我阿爸和老村长的孙子黑皮金浪。”

    金大娘说:“那一定是金郎中活着的时候治病救人积的德。可是,金浪那个王八蛋,他怎么没遭报应活了下来?是他气死了我哥哥和嫂嫂,还霸占了我们金家所有的财产。早知道这样,当年还不如让金波留下来。”

    说到这里,她的脸上充满了愤怒。

    她真的就是金家村的人!金林忽然领悟到了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有失必有得,有得必有失的道理,要不是这场冤案,阿爸和妹妹一定都会葬身于那场恐怖的泥石流。

    他悄悄打开准备好的录音机,顺着金大娘的心思说:“金奶奶,你能把刚才金波的事再重新讲一遍吗?我好帮你去找他来看你啊。”

    金大娘一听可以找回金波,马上说:“可以,你们问吧,我都告诉你们。”

    录完了音,金林帮助金大娘修理好了椅子,屋顶,大门,金大娘乐得合不拢嘴,又看见小曼带来那么多的好东西,有吃的,穿的,忙抱着礼物藏到了卧室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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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成了心愿,小曼还想去原来他们住过的地方看看,那里曾经装满了他们青春的回忆。

    他们住过的房子离小楼不远,虽然已经破烂不堪,但还依然存在,只是一直无人居住,那曾经开满了曼陀罗花的小院,如今已经杂草丛生,荒芜的不成样子。那座曾是那么温馨的小屋,为两个无依无靠的年轻人遮风避雨,见证了他们火热的爱情,从第一次的拥抱,初吻,到儿子的出生······

    小曼仿佛看着儿子婴儿时那红扑扑的小脸,弱小的身体,依偎在她的怀里,贪婪地吸取着她的|孚仭街鞘钡乃卸嘈腋#嗫炖郑辉诤醮植璧梗燎诶妥鳎辉诤跻患胰讼嗲紫喟o嘭耸亍5源踊氐匠抢铮跻掠袷常乱涤谐伞?墒牵挥辛硕樱偷纫衙挥辛讼m挥辛思耐小k咳绽镆岳嵯疵妫床挥僖舱也换匾酝恼庵挚炖帧ぁぁぁぁbr />

    她哭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错失良机

    更新时间:2014-8-30 15:08:05 本章字数:2400

    钧儒知道她又想起了杨树,内疚地说:“都是我的错,对不起你们母子二人。”

    他何尝不留恋逝去的爱情,亲情,儿子是他和小曼爱情的结晶,是他钱家唯一的子嗣。看着破旧的房屋,触景生情,他的心在流血。四十多年过去了,他每天都要面对着小曼悲伤的脸孔和钱家列祖列宗的牌位,生活在煎熬中。他常常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个被他狠心抛弃在大杨树下,曼陀罗花从中的儿子如果还活着的话会被什么样的人收养,常常会关注报纸上有没有寻亲的广告,每当儿子的生日,常常会屈指算着儿子今年该几岁了,他痛恨自己的无耻,痛恨自己自私,真正领悟到了,在这个世上骨肉至亲对他的重要。

    小曼呆呆地看着前方,眼神似乎看得很远很远,那一天,阳光还是那么的明媚,天空还是那么的湛蓝,他们抱着孩子匆匆行走在山路上,她还没来得及听儿子叫妈妈,还没来得及给他讲述自己有多爱他,还没来得及告诉他院中曼陀罗花间飞舞的蝴蝶翅膀有多么的美丽,还没来得及给他讲述黑色曼陀罗花的故事······

    金花不忍看见他们沉浸在自责和悲伤中,劝说道:“奶奶,爷爷知错了,都自我折磨了一辈子,你就不要再怪他了,原谅他吧。”

    金花的善良感动了小曼,她小小年纪吃了那么多的苦,亲眼目睹了父亲被抓,母亲上吊自杀,自己颠沛流离,九死一生,受尽磨难,却一点都不怪始作俑者。她还能说什么呢?

    她说:“看在孙女的面子上,看在上天慈悲让我找回儿子的份儿上,我就把所有的怨恨都埋葬在这里了。记住,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善待我们的儿子和孩子们。”

    钧儒举起手发誓说:“这你放心,我对天发誓,一定会找最好的医生治好儿子的病,也会找最好的律师洗清他身上的不白之冤。一定会弥补我们这些年来对他们的亏欠,给他们我们全部的爱,做一个称职的父亲和爷爷······”

    “好了,好了,别像宣誓一样说个不停,我相信你会做到。”小曼一手搂着金花,一手抱着小莲破涕为笑。

    当走过旁边的柴房时,一阵风吹来,小莲捂着鼻子说:“好臭,好臭,这里是不是厕所?”

    小曼笑着说:“什么厕所,这里连个人影都没有,哪来的厕所。再说了,山里人穷,没钱买化肥,各家的粪便金贵着呢,要留着浇地的。村里哪会建什么厕所?对不对,孙子们。”

    金林明白小曼说的话,知道这个理儿。可是,他也闻到了臭味,出于职业的原因,他想,是啊,哪来的臭味呢?还是新鲜人粪便的味道。这里一定有人住。

    他看了一下周围,知青的旧房子他们进去过,除了厚厚的灰尘和一些蜘蛛网外,什么都没有。只有那个柴房,虽然已经破旧不堪,但还算是扎实,里面住个把人没问题。只是,他觉得可疑,会有什么样的人放着好好的房子不住,会住在这里?

    他指着柴房说:“你们等一会儿,我想进去看看。”

    小莲见他真的要进去,忙拉住他说:“这里脏了吧唧的,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了,村里都不管,有我们什么事?我看还是算了吧,省得惹麻烦。一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肚子好饿哦。”

    钧儒看着表催促道:“时候不早了,再不下山天就黑了。”

    金林看看日头,已经偏西,还有两个多钟头的路程才能到镇上,他答应过小瑾,天黑之前要赶回镇上,他们还要乘末班车赶回局里。他看了一眼柴屋,里面静悄悄的,不像是有人在里面,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跟随大家下山。

    他们到达镇上时,还是迟了一步,最后一班客车已经开走了,只能等到明天。

    走亲访友的人陆续回来,吃过一顿丰盛的晚饭后,大家聚在一起闲话家常。金林把自己关在卧房里,拿出录音机,研究金大娘的谈话录音。看来,案情已经很明朗,钱铎就是金波。金大娘为了贪图钱家的荣华富贵,偷梁换柱将杨树换成了金波。钱铎明知道杨树就是小曼要找的人,为了霸占钱家的财产,他背叛了童年的伙伴,救命恩人,制造了这起冤案。为了掩盖事实真相,他一次次地杀人灭口,丧尽天良。

    他打电话给雷鸣,汇报了这里的情况。当务之急,是找到钱铎犯罪的证据。第二天一早,他就和小瑾先赶回了局里。

    钱铎双休日和丽丽来看小曼,没想到家里只有老保姆刘妈一人。她在钱家工作多年了,是看着钱铎长大的。

    钱铎惊讶地问:“人呢?”

    刘妈说:“先生和太太出外旅游了,让我告诉你,不用等了,他们明天才回来。”

    钱铎心想,他们才从国外回来不久,怎么又出门了,这不像他们一贯的风格。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他说:“他们和谁一起去的?有没有说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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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妈说:“是和江家人一起去的,好像是去江家的老家扫墓。”

    钱铎说:“他们去了四明山?”

    刘妈说:“没错,就是这个地方。”

    钱铎想,又不是什么清明,节日的,现在扫什么墓?

    他想问个明白,拨通了小曼的手机,那熟悉的铃声竟然在房间里响了起来,原来她根本就没带走。

    丽丽见他心神不宁,安慰他道:“不就是出去玩几天嘛,有什么好担心的,又不是被人绑架。”

    钱铎斜了她一眼说:“你懂什么,绑架到好了。”

    丽丽一愣吃惊地说:“你···你说什么?”

    钱铎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还有警察可以帮忙。”

    刘妈见他们没有离开的意思,为他们端上茶水。

    钱铎拉着刘妈拍拍身边的沙发说:“刘妈,坐,我有事问你。最近家里有没有陌生人来过?”

    刘妈想了想说:“陌生人到是没有,不过······”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窥探虚实

    更新时间:2014-8-30 15:08:05 本章字数:2439

    钱铎有些失望,但心里却又暗暗庆幸。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听yes还是no。

    他随手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拿起个香蕉边剥边说:“不过什么?”

    刘妈吞吞吐吐地说:“我的意思是,只有钱进的朋友那个法医和芙蓉的表哥雷鸣来过···还有隔壁的两位小姐来过。他们不算是陌生人吧。”

    钱铎一惊,手里的香蕉差点掉了。他生气地埋怨道:“你说话能不能一口气说完,还大喘气,你有病啊。我问你,他们是一起来的?”

    刘妈没想到他反响这么大,委屈地说:“我怎么会知道你指的是他们?是的,他们是一起来的,好像是两对情侣。雷鸣配金花,法医配小莲。”

    钱铎见刘妈有些不高兴了,知道自己的话说重了,现在要想知道钱家老夫妻的动态,必须依靠他。他将香蕉送到刘妈手里,刚才还阴沉的脸挤出了一点笑容说:“钱进不是不在吗?他们来干什么?”

    丽丽在一旁看见他一会儿怒,一会儿笑,就像四川的变脸,迅速地变换着表情,觉得不可思议。她想,不就是一个保姆吗,用得着这么刻意去讨好她?她轻蔑地哼了一声。

    刘妈结果香蕉,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丽丽脸上的表情令她有些坐立不安。

    她扫了一眼丽丽说:“他们是来看先生太太的。”

    钱铎一激灵心想,这两个金警官怎么会对钱家感兴趣?他们不会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来调查我的吧?难道他们发现了什么?他不禁想起了雷鸣那双睿智的双眼。身上直冒冷汗。

    他也顾不得再装模作样了,忙抓住刘妈的手说:“你刚才说什么来着,金花是谁?快告诉我,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刘妈十八岁就接替她母亲来到钱家做保姆。那时,小曼刚刚嫁入这个家。和大多数女人一样,刘妈喜欢窥探别人的隐私,说东道西,只是,在这里工作,每天面对着沉默寡言的小曼,没有机会。自从钱铎进入这个家以来,在这个家里,也只有钱铎把她的话当回事。钱铎在外面逃了学,做了坏事,怕回家挨打挨骂,常常向她打听钧儒夫妇的动向。久而久之,他们同病相怜,相依为命。可是,自从有了丽丽的出现,钱铎不再搭理她,令她一度很失落。今天,见钱铎终于又开始重视她的话,受宠若惊,很是得意,津津乐道地讲述了她最近观察到有关钱家的新闻。

    她说:“说来话长,其实,隔壁的大小姐也是个四明山人,出国不过才几年的功夫,她原来的名字叫杨金花,是金法医的亲妹妹。最近又许给了雷鸣当未婚妻。”

    钱铎紧张的两手直冒汗,叫道:“你说什么?赛琳娜真的就是金花?还是易森的妹妹?”

    刘妈纠正说:“忘了告诉你,金法医他不姓金,也不叫什么易森,叫杨金林。先生太太和他们可亲了,就像是一家人。我还从没有见过太太这么高兴过,连先生都特别热情。”

    当猜测变成了现实,令钱铎一时失控,把握不住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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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坏了,他们果然是杨树的一对儿女。难道他们已经知道了自己是钱家的人,相认了?他的神经紧张得都快绷断了。

    他神经质地说:“这怎么可能?你一定是听错了。”

    刘妈不悦地说:“我的耳朵并不聋。”

    钱铎说:“他们还说了什么?有说要金法医搬来这里住吗?”

    刘妈说:“那到没有。别看他们叫的亲热,干亲归干亲,他们又不是一家人,和你不一样,怎么能住在一起。”

    钱铎松了口气说:“那就好。”

    丽丽见他们聊得投入,当她是空气,酸溜溜地对钱铎说:“你听她胡说什么,对他们客气,那是看在雷鸣的面子上,爸爸对江家的人一直都很上心,比对自己的孙子好多了。对了,你最近好像特别关心他们。”

    钱铎的脑子还停留在刘妈的谈话中,随口敷衍说:“我有吗?”

    丽丽撒娇地靠在钱铎身上说:“怎么没有,傻子都能看出来。”

    刘妈看出丽丽妒忌的表情,识趣地站起来说:“你们留下来吃中饭,我这就去煮。”

    钱铎说:“我最近眼皮一直跳,担心他们会出事。”

    丽丽说:“这太平盛世的,会出什么事?我看是你吃饱了撑的,杞人忧天。”

    钱铎站起来说:“懒得理你,走,我们明天再来。”

    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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