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忘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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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忘词-第9部分
    “这话倒是没错,那就这么办吧。我早上让张阿姨给我们带点菜,晚上谁有空就谁做饭。”

    他们俩就站在楼梯口,把十天的生活工作都明确分工了。这也让澄二对白瓷有了新的改观,此人做事很上道、有条理、还特有责任感。如果我是领导一定会喜欢这样的人,可是我不是,也就犯不着喜欢他。澄二甩着抹布又把里里外外擦得光可鉴人。

    = =

    十天不长也不短,相安无事总不该是苛求。可,头一天早上,麻烦就像被点燃的炮仗,噼里啪啦都涌了上来。讨债鬼似的敲门声恨不得把澄二从床上震到地板上。

    耳边都是房客们叽叽喳喳的叫嚷声,还没睡醒的澄二迷迷糊糊就听懂了一句,“自来水臭得没法喝。”

    一群房客七嘴八舌也吵开了,一下安静的爱丽舍又热闹了。只是谈论的内容却让爱丽舍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危机中。

    “新闻里也播了,这地方发生了严重的工业污染,被过滤的水质还是臭的,不能喝。”

    “那我们怎么住,这鬼地方怎么住人?”

    “全市都这样,下午市长还要在电视台致歉呢。”

    “呸,道歉有用吗?”

    “是啊。水是生命之源,不干不净得还不喝死人呐?我不住了,回老家。”

    “小伙子,别冲动。先听听他们官方怎么说,也许几天就好了。”秦爷试着当和事老,他担心这群人搅弄是非。

    “我呸~这能是一两天的事情吗?您老有没有常识?这是要换血的事情,除非调长江水过来,不然哪个被驴踢了脑壳的还敢喝?这不是存心让人客死他乡嘛。”

    “是渴死他乡。”有人苦笑着指出。

    “那我们这些旅游的岂不是更倒霉,简直倒了血霉,我们才玩了两天啊,就碰上这破事?不知道他们旅游公司补不补偿损失?”

    “嘿嘿,您还别提远的。你们几个谁想退房的?跟我一起找老板谈谈!”

    爱丽舍最近接了一笔旅游团生意,都是群闲着没事追求什么仿古建筑的小资派,赚他们的钱最容易。澄二妈所以才那么高枕无忧得携夫带孙子的处境旅游。不是澄二吹,要让她老赶上这事,就是送她环游世界,她都不能答应。幸亏,把两老加一小送走了,不然留着徒增伤悲。

    楼下就跟战场似的,澄二连话都插.不进。抽空她向学校请了假,这不是一时半会儿都解决的纠纷。她在心里做最坏的打算。

    大家都在等澄二发话,澄二顿时觉得嗓子眼很干,咳了一声,“臭水事件,我也很难过。这是个意外,我也不想的。你们的心情我也能理解,可是……小店是小本生意……所以……”

    有人再受不了澄二的磨叽,吼了句特别提精神的话,“没别的,退钱就行!”

    澄二看了眼那个说话的家伙,她记得这张脸,昨天他房间的抽水马桶堵了,还是她帮他修好的。真没良心~人情如纸薄~

    澄二叹了口气,在场的,有许多人都多多少少受过澄二的小恩小惠。大难临头,大家嘴里只会说两个字“退钱”。澄二心寒也无奈。在这么多凶神恶煞的大老爷们面前,她有些慌神,不知道下一句自己该说什么。她本来不软弱的,她本来也很强势,她本来可以颐指气使耍无赖,可是现在家人都走了,就剩她一个人而已。她此刻没了坚强的理由。

    忽然巴望此刻有一个男人站在她的面前,帮她抵挡一下这暴风骤雨般的责难。

    那个念头刚闪过,两道伟岸俊朗的背影如降世的天神,齐齐走向澄二。

    上帝啊,一个男人就够了。两个是不是太多了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想写蓝藻爆发滴!!可是冬天蓝藻都冻死了……

    为了剧情发展,我只好改写工业污染……

    大家冒个水嘛~ 不必害羞……我又不会吃人……

    明日也更~~

    两只大雄鸟

    应对危机,男人与女人果真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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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澄二难以置信得盯着冲着她而来的这两个风尘仆仆的男子,不由自主得绷直了腿站起了身。从不同方向而来却奔着同一个目标而去的两个人,颇有些意外得互看对方一眼。澄二一时觉得十分尴尬,刚想开口说句话,立刻被人用暴力制止,他们居然默契万分得一人一肩,又把她重按回了椅子上。挡在澄二前面,他们就像一面坚实的盾牌,免得她再受口水的炮轰。还是头一回受到如此隆重优待的澄二都有些不好意思,彼时她已经升级成了小鸟依人的小女人。看看,居然有两只雄大鸟如此这般殷勤得护着她,为她遮风挡雨。

    众人见了这场面都有些呆愣,寻思澄二这小丫头居然还能有脚踏两只船的好本事,可奇怪的是这两只船见了面也不打架。当然此刻他们没有闲心关心这类八卦。既然小丫头做不了决定,她的男人出现也是好的,起码有个主事的。只是一下出来两个,到底该听谁的?

    也不知道白瓷哪来的消息,他煞有介事得有模有样得得对着乱成粥的群众们说,“大家,千万不要冲动!这不还没到2012嘛,还不是世界末日,所以稍安勿躁。我有朋友在机关工作,据可靠消息政府已经请了北京的专家过来了解情况。市里的领导也非常重视,并且事件太过恶劣,已经惊动了中央。我敢保证会有相应的措施出来,臭水危机很快就能得到妥善解决。”

    澄二在后面听得很带劲,瞧白瓷这熊样说话居然还能有几分官样。不错嘛,他这臭乞丐还能有官场上的朋友?落难时怎么不去找人家。又吹牛!澄二赞美的同时还略带鄙夷。

    “瞧这说话腔调,跟中央电视台播报似的,呸,我们不需要听任何表面的保证。”又是那个一开始就嚷着退钱的家伙。澄二一听那个呸字就浑身发抖。

    “那你想听什么?钱的事?”陶花釉半眯起神秘的幽兰色眸子,“我可以帮澄二联系我的私人律师,看看这个情况应该怎么处理。不过,按照他一向的思维方式,不做赔本的买卖。不知道各位有没有听过违约金这个词?据的我个人经验,爱丽舍作为租赁合同一方并不存在责任,工业污染并不是他的责任。况且解决燃眉之急并不困难,我车上带了些桶装的矿泉水,这些水足够大家撑个几天。你们就不能忍耐几天?当然,如果实在等不来一定要澄二退钱,也可以。先把违约金负清了,咱们再谈。”

    刚刚还粗着脖子嚷着退钱的人瞬间哑巴了,连个屁都不敢放。什么?钱退不了还要倒贴钱?这算什么狗屁道理?

    帅啊,柚子哥真威风!澄二在后面冒着心心眼,可又担心陶花釉说得太过分,他光想让爱丽舍不失任何损失,可是这样做会得罪人,其实那些房客也不容易,有的好端端的来旅游还遇上这种悲摧的事。如果双方都各退一步呢?她想了想,其实如果退给他们一半的钱,旅店也并不算亏本。

    “那个——”澄二揪着陶花釉的外套。

    陶花釉扭头,看了眼澄二脸上的表情,他立马皱起了眉,随后附耳小声对她说,“你这么做,你妈回来会揍你的。”

    看澄二仍旧坚持,陶花釉轻轻摇头,无可奈何得笑了笑。

    “你们到底谁要退钱的?澄二愿意退你们一半,其他都不必说了。”

    “那违约金这事还追究吗?”

    他瞧了澄二一眼,勾起嘴角,“算了。——不过,有一点,等水质好了,你们住旅馆还得来爱丽舍。”

    “一定、一定。”

    果然是商人啊,澄二在心里感叹。他谈判时候那股子里的张力,让她一时分不清他还是那个小时候吃了亏也会往肚子里咽的柚子哥吗?也对,人总会变的,况且现在的他又不是不好。澄二为自己的小题大做觉得好笑。

    白瓷看着一脸花痴相的澄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早知道她有个大老板靠着,他还用得着凑什么热闹?切,同样也是赶来帮她,这女人倒好,明显是厚此薄彼。

    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陶花釉,冲着澄二就喊,“喂,退钱的事,难道你还让别人帮你代劳吗?”白瓷让澄二上楼。见她上去了,白瓷就对着陶花釉大声吆喝,“你不是带了桶装水吗?别忘了拎进来,拎进大厅里。啊,家里还没机器。你别忘了买台饮水机,不然没法喝。诶,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一说完,他就大模大样得跟着上了楼。

    陶花釉愣了愣,这家伙到底是谁啊?是澄二家的小工还是亲戚?脾气这么大敢对着他吆五喝六的!

    = =

    经过今天那两只大鸟的不懈努力,最后只有5个人退房,而且都不是熟客。吵得最凶的旅游团作出了决定更是出乎意料,行程结束之前他们都愿意留在爱丽舍,其余人也都认为既然有水喝,就犯不着兴师动众得离开。澄二长长得舒了口气。损失降到了最低,总算她还有脸向老妈交代。

    像刚都打了场硬仗似的,大家都累得趴倒在桌椅上。澄二是连胳膊都懒得动一动,陶花釉和着一帮搬运工早把饮水机和桶装水都卸进大厅里。白瓷看在眼里也没肯上前搭个手。人家忙乎完了,他就上前摆弄机器,按了下加热键,然后欢快得跑上楼上拿出了自己心爱的景德镇白瓷杯,放了点上次秦爷送给他的杭州龙井,先给自己泡了杯茶,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得问,“不错,醇香浓厚。大老板,这水哪来的?”

    陶花釉在手机上点点划划,处理一些紧急公务,头也没顾上抬,“我朋友家有口泉眼。不过他为人比较小气,我拿石头跟他换的。”

    “其实,你也不用特意送水过来。我朋友银仁,她爸做的也是桶装水生意,我们可以打个电话直接托他送水。为了那点水你浪费那些石头,太费钱了。你也算做生意的,这不太划算。”澄二自从知道他是玉福堂的老板,也算终于弄明白了陶花釉嘴里那个石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这个变态,动不动就喊石头石头,别人还真以为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普通玩意,可他玩的却都些能相当于真金白银使的钱呐。

    “见什么外。我给他的都是边角料,他根本没占便宜。你们要水,只管开口。我可以再给他送去点垃圾,他很喜欢。他感激得恨不得把他们家的房子都送给我。要不下次我就问他买下那口泉眼得了。”这次他抬头冲澄二笑了笑。

    她忘了她哥现在是个商人,貌似还是个j商。原来他送人边角料还能让人对他感激涕零,这j商的本事可真是登峰造极了。不过买泉眼就算了吧,澄二汗颜。似乎不适合再深究这个,即刻扭转话题,“人家的就算了。要我们家里也有个泉眼就好了,起码洗澡也能指望着。”澄二催着白瓷也帮自己泡杯水,白瓷坐着不动。澄二就瞪他,他还是不动。

    “澄二,你刚说什么?”白瓷恨不得上前摇晃澄二的脖子,直愣愣盯着她。

    “真好啊。”澄二想了想。

    “不是这句。”

    “以后洗澡也能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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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不是,前面一句。”

    “要我们家也有个泉眼。”

    “澄二,你家有的。你家有的!”白瓷激动得手舞足蹈,“我们不用做阿拉伯人了。哈哈。”

    “为什么是阿拉伯人?”秦爷不理解。

    “阿拉伯那儿缺水,难道用石油洗吗?哈哈。”白瓷激动得拍桌子。

    “你能不能正常点?先说清楚,再笑。”现在换澄二摇晃白瓷的脖子,“泉眼在哪儿呢?”

    “其实也不能算泉眼,就是口井。”白瓷晃着脑袋,傻愣愣得笑。

    “我怎么没想到呢?”澄二也笑了,只是她心里却隐隐的担心,“爱丽舍的后院的确有口井……”

    为什么白瓷会知道这件事?澄二有些疑惑。可看着他的表情,似乎并不清楚整件事。有些话澄二没敢说,那口井之所以被人们忽略,据说那里有人跳过井。澄二爸妈过去能以便宜的价钱买下这家店也是因为这口井。既然大家都指望着它,还没人知道它的过去,死过人又怎么样,不喝死人就成了。就好比她不是澄二,可别人把她当成澄二,她还是澄二,反正她也不害人。

    作者有话要说:= =。

    抱歉~~这么晚才发文。不过我还是守约的说~~

    同一屋檐下

    对于这口死过人的井,善良的澄二在心底仍是惴惴不安,就好像那人就是她杀的似的。可她越是讨厌人家提起那口井,却越是有人要拽着它不放。如此让澄二在精神上饱受摧残。

    “我编了句广告语,你听听怎么样,爱丽舍让你远离臭水。”白瓷献宝似的,巴望着澄二的反应,“是不是琅琅上口?”

    “乞丐同志,我不同意!你到底想干嘛?”

    “看不出来吗?我是在帮你们赚钱。”白瓷又自己念了一遍,觉得很好。他很认真得把自己写的一叠广告标语展示给澄二看,“我写了一堆,你要不挑一个。咱们店也要联系实际与时俱进啊。打着井水名头的旅馆我们绝对是第一个,绝对能一鸣惊人。”

    澄二欲哭无泪,万一让别人知道那口井是死过人的,那绝对是臭名远扬,比这自来水臭上几百倍,澄二抚额,这事只能烂在她肚子里,对谁都不能说。“我爸说过做生意不能搞投机倒把。”

    “因为你爸不是商人,但凡会做生意的都在搞投机倒把。”白瓷摸着手上的派克钢笔,从笔头摸到笔尾,“你可以问问你勾搭上的陶大老板,问问他有没有搞过投机倒把?然后再问问他这个方案好不好?”

    “一天没骂你,你是不是皮又痒了?”

    “你怎么知道我痒了?你打算帮我挠挠?来啊。”

    “滚~”

    “我不会滚,你教我呀。”白瓷笑嘻嘻得又在那儿琢磨广告语。

    听到手机铃声,澄二全身发怵。可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老妈来电。电话里澄二装成什么都没发生,嘴里满是很好。店里很好,小白很好,我也很好,没有人不是很好。白瓷躲在边上笑个不停,还满嘴阴阳怪调得喊,“臭啊水啊,水啊臭啊。”

    “小白在那说什么呢?臭什么东西?”

    澄二狠狠瞪了白瓷一眼,“他是说上次你走之前老爸杯子里的茶没倒干净,杯子里的水都臭了。所以他说的是臭水。”

    “噢~那么你好好洗洗,放外面吹吹。你爸也真是的,做事粗得像个二百五。”

    “妈,你别说了。电话费贵。”

    “对哦。好像是挺贵的。”一听贵字,澄二妈就没了话唠的毛病,还没等澄二说再见,耳边就只听那串忙音了。

    “你要再敢对着我妈的电话废话一句,我立刻让你卷铺盖走人!我说真的,别当我放屁。”

    “你这个模样,你那位陶大老板见识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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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没惹我。”

    “以后我跟他说你发起威来像只母老虎!”

    “你敢!”

    “澄二,他是不是也算是你在意的人?”

    “什么在意不在意的。”澄二起身想走。

    “不想说就跑,这个习惯可不好。”白瓷的大手一揽,不想让澄二走,“你要是告诉我,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得了吧。如果是个无聊的秘密呢?”澄二嘴上这么说,可仍是被白瓷眼中的尖锐刺了一下,不知他想说什么。别又是那口井,天啊,饶了我吧。

    “保证让你喜欢。”他故作神秘得朝澄二挤眉弄眼。

    “那好我说,——我特别在意他,所以不许你在他面前诋毁我的好名声。”她晶莹的睫毛微微颤抖,眼神一瞬不瞬盯着一处,就像告白一样。

    白瓷弯着眉眼,张了张嘴却吐不出半个字,“怎么办。我忽然给忘了。”他明明记得的,可是看着她的脸忽然又变卦了。其实他想说,你在意的那个人也在意你。

    “骗我你就直说。你个臭乞丐。”澄二哼了一声,拿起那叠他写的广告语就往他脑袋上敲,“让你再糊弄我!”

    = =

    再晚些的时候,澄二正准备关机睡觉。又有人打来了电话,她原以为是银仁,可惜不是,疯丫头估计是乐不思蜀了。他下午才走,怎么又有事找她?

    听到他说他带着小明就在爱丽舍的门口,澄二还以为自己幻听,可手机里传来的风声总不会有假。她二话不说就穿起衣服掀被子下床。外头还飘着小雨,透过玻璃门,他们两个撑着一把黑伞就那么安静又温暖得等待她。澄二急着跑下了楼,待她站在楼梯口,她捋起了散乱的发丝。

    “快进来。”澄二拉起陶渊明的小手,手真冷,她心疼立刻把他的手放在嘴上呼了一口气,然后拽进自己的棉衣口袋里。陶渊明有点害羞,却任由着澄二揣在口袋里。

    陶花釉盯着她手里的动作,轻声笑了笑,澄二这德行就像小明的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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