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是警校毕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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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是警校毕业的-第4部分
    声,石头说:“明白了。”

    李建国右手一挥道:“行动。”

    然后我看见他们一个接一个的跳过大门,渐渐地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真冷啊。”我自言自语的感叹道。心里早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想法,要知道很多事都是想想很困难,但是一步一步的去做的时候,根本就感觉不到有多难,相反的如果尝到甜头,那么贪欲还可能战胜理智然后再接着去做。

    没多久,石头和白喜山就出来了,他们两个人在厂内,两个人抓住一个套筒,合力一甩,套筒就从北大门上“呼——”的一声飞过来,落地却是很脆的“嗡——”的一声,声音不大,但贵在悠长,大有余音绕梁之势。我急忙上前用手拎起来,手一接触到套筒,那声音也就消失了,我小心地把它放到车里。

    石头一看这样太慢,就给白喜山献计道:“我们这么弄得弄到jb什么时候,我看先放在门口,咱光来回运,等攒多了一块扔,扔完了jb马上走,那样能快点。”

    白喜山深以为然,两人立马就去运下一波。

    这一回我等了好久,一般普通人没有表就没有时间的概念,我也一样。我感觉时间那么漫长,但是我又害怕是因为冷而造成的幻觉。万一我走掉了,而他们辛辛苦苦弄出来的东西运不走,那就白忙活了。李建国虽然就在站台上,可他藏起来了,他也许能看见我,而我看不见他。

    我想问问李建国,但是又不敢喊,于是打定主意再等一等。在等待的期间里,我想了无数种可能,每一种可能都是我无法承受后果的。但是有一种可能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老天仿佛是作弄我一样,偏偏它就发生了。

    当他们三个人疲惫不堪的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借着月色发现石头和白喜山脸上身上都沾着点点的血迹。

    我心中暗叫一声不好,着急的问道:“怎么了?”

    李建国朝我摆摆手,示意我不要说话。

    我赶紧闭上嘴,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有条不紊的把剩下的四个套筒扔过来,嗡嗡声响得很有节奏。

    白喜山对我说了一句:“来帮忙。”说完就开始翻大铁门。

    我赶紧把套筒一个一个的往车上装,装完的时候,他们也全部都到了门的这边。

    我眼睛死死的盯着石头,他的头发上也糊了一大片的血迹,眼睛里暗淡无光,仿佛灵魂被抽空了一般。我向他问道:“石头,怎么了?”

    白喜山已经跨上了车子,听到我的声音,回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李建国一步迈上车子后斗,说:“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上车,回去再说。”

    回去?回哪?我心里带着疑问,爬上了三轮车。

    16.第一卷 男怕入错行-第十六章 第一次刷夜

    他们显然是商量好的,三轮车伴随着沙沙的声音七拧八扭的停到了一个理发店的门口,这理发店是个平房,门在中间紧锁着,窗户在门旁边一边一个,门前支着一个大概一米多高的木牌子,上面竖着写着三个大字“理发店”,边上似乎还有一行小字,我借着月光仔细看才看清楚写的是“一剪梅”。

    心中偷笑,谁理发想要一剪没啊。

    石头跳下车开门,然后对白喜山说:“绕到后面去。”说完就进屋了。听口气似乎有命令的口吻,他怎么没叫哥呢?难道石头把白喜山给打了?可是看这架势,俩人身上都有血却没有可以流那么多血的口子。

    白喜山也不挑理,真就骑着三轮车绕到了房子后面。房子后面是一个小院,院门是一个大黑铁皮门,我来不及细细的审视这铁门的细节,就听见门后传出铁销子拔出的声音,然后石头从里面把门打开,我们跳下车先是把套筒都挪到院子里,然后再把三轮车侧着立起来,抬了进去。

    小院里有两个门,一个就是理发店的后门,另一个好像是个类似仓房似的屋子的门。李建国领着我们就往理发店的后门进,石头急忙拦住我们,说:“晚上不能睡那,太味儿。”

    他这么一说,我抽抽鼻子,果然闻到了一股臭鸡蛋的气味,这种气味我很熟悉,在八中的时候,郑老师喜爱烫头,她的身上就隔三差五飘着一股这样的味道,令人作呕。

    我们随石头进到另外的一个屋,这屋子从外看像是仓房,内部确实是仓房,不过改装以后做了员工宿舍,地面打了水泥。两张上下铺一左一右的放着,中间一张小桌子,上面有扑克牌,啤酒瓶,还有易拉罐做的烟灰缸,屋里一股陈年老烟油子味儿,好在四个人三个都是烟鬼,我虽不是烟鬼,也算得上是半个票友,对烟味总比烫头药水的味道容易接受。

    石头从门口的右墙角地上拿起一个看上去暗红色的塑料脸盆,去理发店那屋里打水。

    我趁机问建国,道:“大哥,身上血怎么弄的?”

    李建国点了一支烟,递给白喜山一只,递给我一只,白喜山接过去叼在嘴里,并不点燃。我接过从桌子上拿起火机,给白喜山点着,又给自己点着。李建国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说:“我们杀人了。”

    杀人了!我的脑袋里,这三个字像是复读机一样的重复了好几遍,但还是不敢相信,小心的问道:“啥?什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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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喜山不紧不慢的吸着烟,说:“杀人了。”

    “怎么能杀人呢?”我顺嘴就问了一句,心里想的却是,如果事发,坐牢吃枪子,然后爹娘都不给我收尸,我就那样的烂在野地里,运气好的话,也许不用烂光就会有野狗把我吃光。

    李建国自责的说:“都怪我,只注意那个收发室的老头,哪成想,大烟囱下面那个锅炉房里还有个暗哨。”

    石头这时赤裸着上身走了进来,矮虽矮,身上的腱子肉还是棱角分明的,他插嘴说:“大哥,错不在你,我要是不那么冲动,也不至于这样,我当时吓傻了。”

    白喜山突然恶狠狠的把烟头扔到地上,冲石头骂道:“你吓傻了?你吓傻了还知道逼着我也捅几刀?还让我捅要害?你妈个b的。”

    石头脸一拉,说:“喜山,捅你也捅了,大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要内讧。”

    “告诉你,正是因为现在大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没捅之前还有点怕的,现在老子什么都不怕。你他妈的最好给我分清楚大小王。再没大没小,老子宰了你!听见没有!听!见!没!有!”白喜山面目狰狞的咆哮起来。

    石头忽然之间脸上挤出笑容,说:“白哥,我心烦意乱的,说话没轻重,你有量,是不会跟我一般计较的。”

    白喜山这是没有心情体会石头马屁的韵味,吐了口黏痰在烟缸里,冲石头骂了句:“滚!滚你床上死觉去。”

    我大概听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是说锅炉房也有个值班的,那天我和李建国去踩点的时候没有碰上,但是这回石头和白喜山他们碰上了,一时心急石头就把人捅了,因为考虑到要偷那一捆钢筋,所以我还特意嘱咐他们要带上钳子和螺丝刀,好撬开捆绑钢筋用的铁丝。石头捅完人,怕白喜山乱说,就逼着他照着心窝捅。白喜山知道脱不了关系,但是看着石头一手捂着值班的那人的嘴,一手拿着螺丝刀子,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恐怕他白喜山不捅值班的,就得挨捅,不得已也捅了一下。李建国听见打斗声,跑过去的时候,值班的那人已经不行了。

    李建国后来和我说他当时气得浑身直哆嗦,只是不敢大声骂,怕招来收发室的老头。那是一条人命啊,无冤无仇的,就为了几斤废铜烂铁葬送了。一条人命有时可以很值钱,比如角膜多少钱,心脏肝肾多少钱,有的人可以住好几千一天的宾馆,而有的人却这样悄无声息的死了。李建国问我想怎么死。我记得我说我不想死,给多少钱我都不想死。李建国说要是不得不死呢?我想了想说,我要死在害我的人后面。李建国拍拍我的肩膀,又讲他气归气,但是结拜的时候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事到临头,他李建国也不得不帮把手,把尸体抬到锅炉房,用铁锹把炉门打开,然后用运煤的小独轮车把尸体送进了锅炉里,还顺便添了点煤。我很是佩服李建国的头脑,不过他却说了一句令我反胃的话。他说:“当时那味道,真他妈的香。”

    白喜山刚才的发泄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发泄,他的发泄风格是找个看不顺眼的学生一顿暴揍,他说那才叫发泄。于是他也拿着脸盆出去,脱个精光,就开始一盆一盆的接水,然后从上往下的泼自己,我已经说过了,虽然是五月份,可是晚上的温度就像是深秋一样,石头是用凉水洗的,但也只是用手巾沾湿擦擦。白喜山这个泼法,看得我直打哆嗦,感觉自己都冷。

    李建国没有用那个脸盆,直接去理发店那屋,接着水龙头洗了把脸,他身上本来就没沾多少血,睡前洗脸只是习惯而已。

    大家都洗漱完后,躺在了床上。其实我根本就没洗漱,一来嫌水凉,二来嫌盆脏。石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轻声问李建国:“大哥,那几个套筒能不能出手?”

    李建国悉悉索索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包烟,自己点上一根,抽了一口,说:“现在你这存着吧,我看半年内是不用出手了。”

    石头烟瘾大,伸手朝李建国要了一根,也点上美美的抽了起来。抽了几口,他叹了口气,说:“大哥,我们这回亏大了。”

    我被烟熏得睡不着,干脆也坐起来,要颗烟抽。安慰道:“不亏,石头这一下,咱的后路就都断了,要是混不出个样子来,就是大不了一死呗。”

    李建国纠正我,他说:“这里谁都可能死,就你没有事。”

    “为什么?”我问道。

    石头说:“你连院门都没进,大不了算是一个胁从犯。盗窃罪关几年就出来了。”

    我突然间感觉要是关个几年再出来还不如直接死了呢,出来我怎么面对我爹娘,还有宋钰莹、卫子纤?但是转念一想,大家还好好的躺在床上睡觉,有什么好不知足的呢?虽然外面的云彩上来了,可是月亮的光仿佛透过窗子照在我的身上,我的心里一下子就敞亮了。

    这人啊,心一敞亮,就特别来觉,我坐着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几句,就爬上去睡了。临睡前我看了一眼睡在对面背对着我的白喜山,我看见他肩膀抖动,好像在哭。然后我转过身,安逸的合上了双眼。

    第二天,李建国早早的请了我们去吃早饭,豆腐脑和油条之类的,还有韭菜花。其实是李建国考虑的周全,我们在“一剪梅”的宿舍住着,如果让理发店老板看见对石头影响不好。我们坐在塑料纤维编织以竹竿为骨架支撑的棚子里,地上到处都是一汪一汪的水洼,空气很潮湿,显然昨晚下了一场雨。棚子下面一张一平米左右的小桌子上四个人挤在上面吃的有滋有味。我看白喜山的下眼皮有点肿,铁定是昨晚哭过。石头的脸变得似乎白了一点,唯一脸色不变得可能就是李建国一个人。至于我么,昨晚上没洗脸,如今恐怕是又埋汰又油,脸色应该是灰的。

    大家都没怎么说话,我几口吃完,然后和他们道别,我还要上学,毕竟我的本职工作还是学习。其实还有更严峻的考验在等着我。

    ……

    到达学校以后,我第一件事是去厕所细细的洗了把脸,顺便弄点水用手指把头发梳了梳,其实我就是一短短的小平头,梳头是为了清理一下头皮屑。

    卫子纤依旧是那么的泼妇,我一来她就开始为难我,让我帮她解什么一元二次不等式。我心想要不是你长得漂亮,还是个姑娘我早就翻脸了。

    我说:“施主,老衲至今昨晚作业尚未写完,且容老衲先做完否?”

    卫子纤笑着学着我的样子用半文半白的话说:“秃驴,本小姐今日心情好,作业借你抄,你速速将此题解出,否则午时三刻一到,定斩你狗头。”

    我嘴里嘟囔着:“借我抄又不是替我抄,我还不是得自己动手写,斩头就斩头,还斩我狗头……”说着还下意识地看看李锦,朝她努努嘴意思是:你看看你媳妇,哪里有点贤妻良母的样子,这分明就是女土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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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锦潇洒的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心里骂道:这货心理变态,不知道打是亲骂是爱么?你媳妇如此疼我爱我,你那狗头绿油油的呢,你不阻止也就罢了,还笑!

    “同桌——”我拉着长声黏黏糊糊的叫道“小纤纤——”

    “滚!”她显然是被我恶心到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少恶心本小姐。”

    我上下打量着卫子纤,故作高深的托着下巴,点点头。连说了三个好字:“好!好!好!”

    卫子纤显然被我激发起了女人的天性,其实女人有两个天性,第一个天性是爱美,第二个天性就是好奇。俗话说好奇害死猫,老衲今天就治治你这头小姐猫。她问道:“好什么?”

    我看她问的时候眉毛一个高一个低,煞是惊艳。忙说:“同桌,昨晚上你没发现什么怪异的事情么?”

    她忙问:“什么事情?速速道来。”

    我悄悄地接近她,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她一惊,回头看了看,将信将疑的问道:“真的?”

    17.第一卷 男怕入错行-第十七章 最初的最初恋

    我对她说的那句话是,昨天李锦冒着雨在你家楼下呆了半宿。

    我的经验是如果一个男的跟一个女的表白了,而且还有实际行动,那么这个女的即使不喜欢这个男的,也会留意起这个男的,这样这个男的表现的机会也就多了起来。慢慢的一来二去,就会生出好感。

    我的心里面一直有一个人,她叫李雪,说不出是不是爱情。但是从小一起长到大,一起回家,我们认识是因为我被人欺负了,坐在胡同口墙角的大青石头上哭。哭着哭着看见两条被浅黄|色上面布满大大小小黑色圆点的体型裤包裹的小短腿在我眼前晃荡,腰上还围着一个装饰用的小白纱裙子。

    我狼狈不堪的抹着眼泪,听到一个声音问我:“你怎么了?”

    我顾不得哭,抬眼望去,一个扎着马尾脸上红扑扑隐隐能看见一些血丝的小姑娘正弯着腰看我。

    那是我捡了二十几张卡片,北方叫啪(pia)叽。小孩这么玩,大家每人都出一张,把它放在地上,轮流拿自己的卡片去打别人的卡片,打翻过来就算是赢了,谁赢了那卡片就归谁。输了的人还想玩就只能再放一张。我小时候特天真的一小孩,有了这么多卡片之后自然很乐意和小伙伴们分享,有个小孩问我怎么赢了这么多卡片?

    我特自豪的一拍胸脯说这是我捡的。

    他说这是他丢的。

    我一看人家丢了这么大一笔“财产”肯定很难受,于是我把我所有的卡片往他跟前一推,大义凌然的还给了他。

    后来小孩们又开始玩起了砖头面子,就是把砖头磨来磨去,磨成面子或者是各种形状。我嫌他们工具简陋,就回家拿出自己的削铅笔的小刀,用小刀去雕琢砖头。不得不说,我还是很有艺术天赋的,而且小时候比较有耐心,我连磨带雕废了一下午的功夫才做出一个五角星,是那种平放着能看出锥度的五角星。

    我做好以后把小刀顺手插在了砖垛缝隙里,然后拿着我的作品去给他们展示,顺便嘲笑他们的生产工具落后。

    还是那个丢卡片的他,非要拿过去看看,结果一不小心“五角星”掉地上摔碎了。

    我其实很大度,碎了就碎了,大不了明天再雕一个就是了。小时候脾气好,耐心也足,现在要是有人这样对待我的劳动成果,我要打不出他的绿屎来就算他没吃过韭菜。

    第二天,大家陆陆续续的出来一起玩,我看见他拿着我的小刀,我想等他玩够了再要。

    可是左等右等就是看不见他放下,我急了说给我,那是我的小刀。

    他说了一句话,我至今还能完整想起那句话,他说:“你说这是你的小刀,哪儿写着你的名呢?”

    几乎是同一时间我就哭了,我无比委屈。你的卡片写着你的名字了么?我还给你了吧。这小刀我昨天用的时候你还看见过,怎么竟然这样说?

    小伙伴们看我哭了,都跑到别处玩去了。小孩也知道避祸,无论谁哭了,都躲得远远的。

    就在这个时候,李雪出现了。

    以前我从没有见过她出来玩,她死掉之后我才知道她有支气管扩张,先天性的,从小就体质不好,有喜欢看书,所以很少到外面玩,家里人宠着她,所以养成了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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