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忘的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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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忘的左边-第14部分
    与桑多针锋相对。

    “二少难道不知道大蒙自两年前就调离总部了吗?!他独领资金部,早就不是你一个人的手下!而且二少说什么家务事我可不懂,我从来都是听二少的一面之词说什么莫季娅是你的女人,我看她每次见到你跑的时候比较多吧!”

    桑多眯起他湛蓝狭长的眼睛,俊雅的脸上闪过杀气,他微扬下颚:“夏-弥,你胆子很大嘛,谁给你的资格这样跟主子说话的?”

    夏弥也扬头:“我一向这么跟主子说话的,你不知道吗?”

    蒙尉访拉了拉夏弥,眼睛却看着莫季娅:“小九,你不要插手,大不了一死罢了,没什么可惜。”

    夏弥也看向莫季娅:“莫大小姐,我真是佩服你,你就无话可说吗?”

    桑多向前一步:“她早就是我未婚妻!”

    “那是你一厢情愿!你可听她说过爱你想跟你在一起?!”

    所有人都看向莫季娅。

    她的脸极平静,脸色是惨白的,可是脸颊处却有着异常的红晕。

    众人的目光没有给她带来丝毫的压力和不适,她看了看夏弥,又看了看布夏尔,然后看着桑多,最后看住了蒙尉访。

    她的声音也非常平静,语气很淡:“我早就跟你说清楚了不是吗,我要跟桑多哥哥在一起,这么些年,一直想要跟他在一起的。很多年前,我不就跟你说过了吗,你不过是个靠垫,你不记得了吗。你……真是不应该。”

    蒙尉访仰头望着她,许久,却是淡淡的笑了。

    他看见的不是众人眼中的镇定与狠心,他看懂了她的眼神,她在求他。

    那一年,吴叙死后的第三年,他对她说我想做这个小山坳里一个有温度的靠垫。

    那时,他还说,你放心,不会妨碍你做任何决定,季娅,我不想逼你、不想勉强你……我对你,没有要求。

    他说,这年头,尤其咱们这些人,能找到一个你想对她\他好的人也不容易,是不是?

    他说,我会破坏你跟二少什么。

    原来,她都记得。

    那么多年前的话,在他们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她现在问他:你不记得了吗?

    他记得,他说的话他都记得。可她说的每一句话,他也都记得。

    她说,呆子! 还不快来牵我的手!

    她说,我们呢从现在起是一对德国夫妇,我是哲学家夫人,你当然就是哲学家了,我们要去摩纳哥参加一个有关哲学的研讨会。

    她说,蒙尉访!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我的日子过得有多惨?!

    她说,一大早上禁止肉麻!

    她说,那我要全身按摩才行。

    她说,你要记得,我喜欢你,尉访,我很喜欢很喜欢你,这世上如果最后只有一个人能幸福,我就希望那个人是你。

    她说,我试试。

    然后她说,对不起,尉访。

    她说,她说我受不了老德洛内风光得意,她说我受不了他顺心如愿,她说我不能看着桑多娶古瓦家的三小姐。

    她说,尉访,你别这样,你……别这样……都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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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哭了。

    于是蒙尉访就笑了。

    他看着莫季娅,笑的淡且累。

    他的声音缓慢而清晰:“是我的错。是我企图侵犯二少的未婚妻,莫季娅小姐。我背信弃义,不知廉耻,罪孽深重,我对不起二少对我的栽培,对不起大小姐,对不起所有人……我甘愿承受任何处罚。”

    那一年,他还说过,我蒙尉访今天话放在这里,你做的事情无论好的、坏的,我都担待得起。

    桑多冷笑:“很好。既然如此,我如今要你死,你可认?”

    “我认。”

    “那好,我现在就杀了你!”说着举枪。

    无人料到他动作如此之快,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时桑多保险栓已经拉开瞄准了蒙尉访,是夏弥扑身一个飞踢堪堪踹掉了手枪。

    “砰!”地一声枪响,射得廊柱火星四溅。

    她大吼:“你疯了!!!你竟然真要杀他!!!”

    直到这一瞬之前,没有人想到他是真的打定了主意要杀死蒙尉访。

    毕竟他们有师徒的名份,在一起朝夕相处了数年,二人的感情向来亦师亦友,很是亲密。而且蒙尉访喜欢莫季娅的事情团里上上下下无人不知,这本就是一段被默认了多年的情事,谁也想不到这个时候被翻出来会被重新定位成一个如此严重的罪事。再退一万步讲,即使桑多是在iz是一人之下,可蒙尉访也是个主子,不论如何不应该这样草草执行了死罪。

    布夏尔也上前护住蒙尉访:“二哥!事情不必搞成这样吧!大蒙这些年为iz做了多少事!如今他的事情是不是等大哥……”

    桑多眯眼,语气犀利:“什么时候我桑多·德洛内连杀个勾引自己老婆的男人都不行了呢?”

    莫季娅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的蒙尉访。

    蒙尉访却没有看她,也没有表情,只是跪在那里,仿佛已经太疲倦了,只想快点离开。

    离开这里,或者离开这世界。

    夏弥尖声道:“我呸!谁勾引的谁还不一定呢!你们姓德洛内怎么都这么不要脸!你要杀他先杀了我!”

    桑多脸色剧变:“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布夏尔喝道:“小九!放肆!”

    “放肆又怎样?办我啊!”她瞪着桑多,“我怕你是办不到!”

    桑多牵起薄唇笑起来,戾气十足:“很好,看来也是我代表大哥,亮亮规矩的时候了。”

    夏弥也笑:“好啊,我倒是很想领教下二少的功夫。”

    她傲气地斜了下眼睛:“话说我也很多年没遇到值得切磋的对手了!”

    布夏尔急了:“小九,你给我退下!”他知道,桑多狠辣起来,是真的什么都不顾的。

    蒙尉访也开口:“小九你不要管!不关你事!”

    夏弥不理,轻哼一声挑衅笑道:“怎么?!都怕我伤了堂-堂-二-少?”

    桑多眼里杀气大盛,低吼一声,一个提气挥手上前直击她面门。

    夏弥频频闪身,躲过他的一记横肘,侧掌劈向他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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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多转身避过,一支廊柱飞起双腿横扫过来,夏弥飞身后退,一蹬罗马柱借力向上跑了几步,抓住二楼的横廊屈膝对准桑多就跪了下来。

    桑多就地打滚,她空中变化双脚落地,抓起旁边一个护卫身上的枪当做暗器,向桑多掷了过去。

    桑多挥臂一挡,抄起旁边的短刀就向夏弥砍来。

    夏弥立刻从护腿里拔出匕首,“锵”地一声,两兵相接,虎口俱是一痛。

    她一个仰躺,身子出奇的柔韧,回腰又是一刀。

    桑多一弓身,左拳生风回来,夏弥向后腾空翻滚,他变拳为鹰爪,再次探来。

    两人转眼间过招拆招数次,众人根本插不进去手。

    时间流逝,桑多的攻势明显不再杀气腾腾。

    布夏尔心里一安,明白他这是冷静下来了。

    毕竟为着些隐秘的顾虑,他们二人都心里有数,他们确实都不敢杀夏弥的。

    可是夏弥却并不知道桑多的顾忌,只是一味的想着此时不赢她跟大蒙就都死定了,更是越战越勇,搏命一般。

    终于被她瞅准一个空隙,匕首毫不留情地斜劈而下,布夏尔和蒙尉访齐齐大喊:“小九住手!!”

    却是一直在近旁的莫季娅一个箭步冲了进来,架住了夏弥。

    她的刀距离莫季娅的额头不到两毫米。

    蒙尉访的声音很轻,像是轻声的悲叹:“小九。”

    莫季娅看着她的眼神坚定且专注,她说:“我不会让你伤到桑的。”

    夏弥看着她,电石光火间,心里也不由得一声悲叹。

    因为她看懂了一件她一直没明白的事——大蒙为何如此心灰意懒,桑多为何如此咄咄逼人,莫季娅为何如此百般沉默,而米索,为何一直用讳莫如深的眼神看待这段感情。

    原来是这样的,是因为他们都知道,在莫季娅的心里,是有桑多的,无论如何,是有着桑多的。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心情那样,有着他。

    于是夏弥忽然觉得很难过。她明白了,即使她现在保下大蒙,莫季娅也不会回头了。

    她放开匕首,挥手狠狠地给了莫季娅一个耳光。

    莫季娅的头歪向一旁,神色平静。

    夏弥拉起蒙尉访:“大蒙,我们走!”

    最后的话我来说

    布夏尔跟桑多协商,又跟米索打了报告,最后协议将蒙尉访调到北美,把前几年就派到北美拓展金融业的唐闵调回来。

    蒙尉访走的时候是清晨,莫季娅站在二楼的窗口看着他。

    他回身,看着窗畔的身影,两个人都没有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彼此。

    桑多走过来,从后面搂住她的腰,将她紧紧地扣在怀里,然后贴着她的耳朵,姿态狎昵地说:“他在等你。去跟他告别,让他别再回来。”

    莫季娅一僵。

    又听他说:“季娅,我桑多从不是什么好人,可是我对你却是倾心倾力,对他也是仁至义尽。”他的手抚上她的左胸,用力的缩紧,她疼的抽气想挣扎,楼下的蒙尉访迅速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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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放手!我不去!”

    桑多低声呢喃:“莫-季-娅,你害的他还不够,还要我真杀了他才罢休是不是?”

    她不再挣扎。

    他叹息,有一丝悲悯:“大蒙是我亲自挑的,他是什么人我很清楚,这么些年他在你身边连最冲动的青春期都把持的很好,怎么能在这短短时间就翻了天了?!是你吧?莫季娅,你怎么对得起我?嗯?”

    他将她转过来,对着她的眼睛:“你利用了他,现在去跟他说清楚。”他的手缓缓摩挲过她苍白的脸颊,“季娅,我知道我逼得你紧了,可是我也没有别的退路,你明白吗?季娅,我舍不下你。

    “我不想跟你讲仁义道德那些,我只告诉你,我的心很疼,从来没有这样的疼过,真的恨不得你干脆给我一刀算了。

    “可是我一想到,你心里也许有我,我就又宁愿挨了这痛,等你回来。”

    莫季娅咬着嘴唇,她的眼神在轻轻战栗。

    这是他第一次跟她讲得这样明白。以往,他的心思她永远不知,却只能顺着他的意愿一步一步的走下去,迷惘且无助。她常常觉得,他并不爱自己的,否则如何可以长久的无视她的挣扎与折磨。

    可是这一次他却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知道自己一直在逼她,他说他别无他选,他说他舍不下她,他说他的心很疼。

    这个男人,在她小的时候许诺保护,然后一路耐心地等她长大。他给她地位、给她宠爱、给她优渥的生活,除去必须爱他这点,她一直是自由且畅意的。

    她依赖他,防卫他,感激他,怕他却也关心他。

    可是她却不能爱他,也不敢爱他。

    桑多握了她的手贴在他的胸前,低声说:“我只问你,我说我的心很疼,你会不会也有些心疼?”

    莫季娅看着他湛蓝如同蔚蓝地中海的眸子,那里面撤去了平日的疏懒与冷漠,全然的专注中,还有点点期颐与紧张。

    她闭上眼,投降:“我心疼。”

    是,她心疼。

    她走进英伦花园,立在晨光下的男子俊朗非凡,然而他时常挂在嘴边的明朗笑意不再。

    明明高大矫健,可浑身上下渗透出的气息却让人觉得脆弱且心碎。

    她站到他面前:“对不起,我利用了你。”

    男子料不到她这样直白,身体微不可查地晃了一下,仿若没听清一般,轻声反问:“什么?”

    她眼神灼灼,不准他逃避:“我利用了你。蒙尉访,你明白我在说什么,你一早知道我心里是一直有着桑多的,否则你这些年在压抑些什么?只是为了师徒情谊?别搞笑了,iz什么时候重视过这个,小九还不是白耍了三少?!是因为你知道,我喜欢的人是桑多。

    “然而我不肯面对这个事实,不能接受自己这样毫无反抗的被他收押,我无法接受自己挣扎了这么多年都是一场可笑的徒劳,到头来与他最初的打算毫无差别!我忘不了离开了的人却又狠不下心伤害他,我被压的喘不过气来的时候跑了出来,遇到了你。”

    她的手抠进肉里,声音平静:“我利用你发泄自己的不平,仿佛背叛他一场我跟他就能扯平些,我利用你寻求片刻的逃避和放纵,可是,我对你并-无-感-情。”

    语落后是许久的寂静。

    晨间清新的虫鸣鸟叫都变成刺耳诛心的利剑。

    倘若蒙尉访不懂她,他不会这么痛。

    可是他懂的,他明白,这些话里有多少真实。所以他很痛,痛得几乎要弯下腰才喘得上气来。

    没错,莫季娅喜欢桑多,他一早就知道的。

    在他摸爬滚打好不容易站到她面前她却看不见自己的时候他就知道。那个时侯,青涩稚嫩的女孩子,还没有完全走脱父母双亡的阴影,即使表面如旧,但内里对一切事物漠不关心,唯有提到桑多才有些许情绪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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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多轻声哄她吃饭的时候她会吃,桑多耐心地跟她讲一天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她会听,桑多挖空心思讨她欢喜的时候她会笑。

    莫季娅恨着桑多,他也知道。

    吴叙的惨死更是让他清醒:眼前所见的一切也许都是人性深处的一种本能的演技罢了——布夏尔无疑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三少一直不赞同莫季娅与桑多的事。

    然而也许是因为自身的经历,米索却是明白,8岁的小女孩,任她怎样天性刚强,又如何抗拒得了优秀俊雅的男人日复一日的柔情款待。

    蒙尉访本没有奢望过莫季娅会离开桑多。然而当她开始对着自己笑的比对着桑多的时候多时,当她一见到自己就开始叽叽咕咕地说笑一见到桑多却愈发沉默时,当她越来越关心他的生活他的身体他的情绪时,他渐渐克制不住胸膛里澎湃的爱意,于是他走了。

    一年多的逃亡后,他那汹涌的情意还没有得以平复,他们却再一次碰面。她说:尉访,我们已经一年又三个月没有见面了,怎么回事?他咬着牙装傻,她却去找夏弥喝酒,夏弥说,大小姐的日子不好过。

    他心软,一想到她过的不如意,就很想冲到她面前问问她自己能不能做些什么。他去见了她,他们携手在树林里疯狂奔跑逃避追踪,宛若从前,默契畅意。月色轻荡,嬉笑声中那一年多的离别被轻易抹平。

    他想着,罢了吧,如果有他在身畔能让她多一些快乐自在,那就陪着她吧。可是她却跑来a市。

    暗夜里辨认出她的身形的那一瞬,他的心情何其复杂。她却笑嘻嘻地说:我来投奔你们呢,我以为你会给我个欢迎的拥抱。

    他思绪翻搅了整整一晚,想着她是为何来投奔,她是随便来玩还是她想清楚她不要桑多了,想着想着,他的胸中就升起了一丝微弱的念想来,即便微弱,但因为太过幸福,也足叫他久旱逢露般的欣喜起来。

    然而第二日一早,就看见桑多也到了a市,淡定自若地向她求婚。

    她的表情极为复杂,他在一旁看着却想大笑。

    为何复杂,那么多说不的理由为何不能狠心回绝,无非是因为有同样那么重的理由想说好。

    他转身出门,内心里明明在疯狂大笑脸皮上却一丝讽笑都挤不出来,他觉得自己抖得厉害,连烟都点不燃。

    他太累了,少爷与小姐的游戏从来没有他的位置不是吗,他真是傻,陪练了这么久,炮灰了吧。

    可是她却吻了他。

    死灰复燃。

    他想着,这么些年,他蒙尉访一直兢兢业业地爱着她莫季娅,那么深,那么久,给他个说法或是了断吧。

    于是他说,虽然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可是我忽然发现我从来没有亲口告诉你。他说,莫季娅,我蒙尉访爱你。

    她当时表情那样的迷人,他的心嗵嗵地跳得狠。

    然后,他发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春梦,她说,呆子!还不快来牵我的手。

    然后的然后,她说,我利用了你。

    她说,你一早知道我心里是一直有着桑多的。

    她说,我对你并-无-感-情。

    其实他要的不多的,事到如今,如果能有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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