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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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为后-第52部分
    有些不解。

    “因为有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动手。”齐倾墨说得云里雾里,鹊应还是想不通,但不管她怎么成长,对齐倾墨的话绝对听从这一点从来没有变过,所以她也不再问,转向了另一个问题:“其实,我觉得最相府才是最大的威胁。”

    齐倾墨点了点说道:“不错,郑家倒下之后,萧天越现在唯一能依仗的就只有齐治了,但是相府也是最好对付的,所以不急。”

    “四夫人也没有查到消息,她一个妇道人家,连相府的门都没有出过几次,怎么就突然不见了?”鹊应最近这段时间有很多事不解。

    说到四夫人,齐倾墨的脸色才露出一丝凝重,那天在四夫人院子里的事她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所以对四夫人凭空消失这件事,倒并没有太多意外,如果她还想活下去,自然要主动消失。

    齐治将四夫人失踪的消息强行压了下来,只派了亲信的人暗中打探,他越是如此,四夫人的身份便越可疑,但齐倾墨知道,齐治肯定不会跟自己说其中的原由的。

    “不用理她,我有预感,以后还会再遇见她的。”齐倾墨拍了拍轮椅,示意鹊应将她推进屋去。

    鹊应鼻子一酸,只要一想小姐以后一辈子都要坐到轮椅上了就万分难过,忍不住说道:“要不我们去找找柳公子吧,他是神医,一定能妙手回春的。”

    “不必了,我身边的这些事儿已经够乱了,实在不想再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齐倾墨摇头,柳安之那样干净自在的,还是让他远离这些事的好。

    不过是一双腿,没了便没了吧,就当让自己长了个教训,以后每每看到,便会记时愚蠢会给自己造成什么样不可弥补的后果。

    鹊应守在门口,齐倾墨用极快的速度写了一封信,放在蜡烛上烤干字迹装进信封里,在信封口上系上了自己一根头发,打了一个奇特的结,确认了一番之后交给鹊应:“你知道该怎么做。”

    “小姐放心吧。”鹊应点点头,将信贴身藏好。

    “不能再用顾藏锋的线了。”齐倾墨又说道,今天萧天离已经问起过红莲的事,那就不能再用同样的方法传信,否则很容易被人发现。

    “我有办法的。”鹊应很自信地点头,这种能为自己小姐做一些事的感觉很好。

    “小心。”齐倾墨拍了拍她的手,叮嘱一声。

    鹊应大大方方地出了宁王府的门,沿着街道买了些齐倾墨喜欢吃的点心小食,挑了些水果,甚至还砍了不久的价,泠之继和颜回相视苦笑,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丫头这么喜欢逛街,他们两个跟了大半天了腿都快走断了,鹊应还兴高采烈精神奕奕的。最后鹊应提着大包小包进一家叫巧娘的布庄,她在这里订了好次衣服和料子了,这次来是给齐倾墨取夏天里的衣裳的。

    她一进去就问掌柜的:“上次我订的衣服做得怎么样了?”

    “还差一点工夫,两个时辰内可以赶出来。”掌柜的跟鹊应显然很相熟,乐呵呵迎她往里面走去。

    “那我在后面吃杯茶,你做出来了就叫我。”鹊应红扑扑的脸蛋格外可爱,笑嘻嘻地说道。

    “好勒。”掌柜的应道。

    颜回和泠之继一个守在前门一个堵着后门,不过鹊应从哪里出去,就能立刻跟上,但他们很不理解,爷让他们跟踪鹊应这么个小丫头做什么?

    两人各自打着盹,大口灌了壶茶,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两扇门。

    但不是所有的店铺房屋都只有前后两个门的,尤其是像这种做生意做得很大的布庄,进货的时候货物不能从前门进,怕吵着客人不说,也怕别的同行打听消息货源,后门一般开在后院里,后院多养着牲畜,比如马儿什么的,像是他们这些精贵的料子哪里能在那里下货,若是沾染上了什么气味,可就是大麻烦了。

    所以这家巧娘布庄就还有另一个门,开在旁人不知道的地方,鹊应换了身衣服确认别人看不出她的身形了,才从侧门里出来,推着早些天就买好放在那里的板车,推到菜场,买了一车蔬菜,把草帽檐拉得低低的,才往南风楼推去。

    好在她自小与着齐倾墨受尽了相府里那些人欺负,什么粗活儿都做过,这一板车青菜重是挺重的,但她也不至于推不动,到了南风楼后门,敲开了门之后里面的伙计大声骂道:“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才把菜送过来,还想不想做生意了?”

    “对不住,家里出了些事,耽搁了。”鹊应哑着嗓子说话,哪怕现在是颜回站在他身后,也未必能听出其中的异样来。

    伙计一边数落着她一边看了看她身后有没有人跟着,看了半晌,确认那个一直在南风楼盯梢的人没有注意到鹊应,才放了她进来,接过她手里的板车低声道:“老板在后面。”

    远石和红莲在后院里已经坐了有一些时辰了,鹊应一进屋什么也没有多说,将齐倾墨写的信交给他们。

    跟齐倾墨一样,远石确定这封信没有被人打开过,才拆开来细看。远石在看信的时候,鹊应忍不住打量了两眼红莲,这真是个美如妖孽的男子,明明是个男人却肤如凝脂唇若点红,丹凤眼微微一挑,他乖巧安静地依在远石身边,一双凤眼脉脉含情,不知勾勒起几多的风情,这等柔媚之姿,连女子也要自愧不如。

    红莲像是感觉到了鹊应的打量,转过头对她礼貌一笑,恰似万朵红莲盛放,铺天盖地的妖娆,让鹊应不由自主地别过脸,跟这样的男人坐在一起,身为女子的她实在有些自卑。

    好在远石已经看完了信,没使鹊应太过尴尬,他看完之后也是立刻烧毁不留半点痕迹,微有些迟疑地问着鹊应:“在下有几个问题,不知鹊应姑娘能否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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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问看。”这事件事鹊应是知道的,所以很多事她可以替齐倾墨拿主意。

    “第一,齐侧妃娘娘为什么这么自信?”远石不解,那可不是一件小事,稍有不慎就是掉脑袋的风险,齐倾墨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自信?而且她竟然要求自己不许跟萧天离提起此事,单凭她一个人,怎么做得到?

    “这个问题简单,因为她是齐倾墨。”鹊应无由来的生起一股强大的自信,齐倾墨这三个字,在丰城里绝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个名字,就是聪慧的代号。

    远石脸色微变,的确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丰城街头巷尾说得最多的人便是齐倾墨,这个突然从宰相府里崛起的女子。或许当时的人们不觉得有什么,但回过头来看时,相府里的人已经在不知不觉死光了,只留得宰相一个人,四夫人前些日子还失踪了。而齐倾墨安然无恙地嫁给了三皇子殿下,虽偶有不好的风声传出,但三皇子极尽宠爱齐倾墨一事不知羡煞了多少女子。

    三皇子最近又受封为宁王爷,年纪轻轻便称了王,齐倾墨的身份也水高船涨,无尽光荣。

    如果这些还不够的话,以远石的智慧自然想得到,突然倒下的郑家,偃旗息鼓的太子,被贬为才人的皇后,都有着齐倾墨这个推手的功劳。

    一个女子,凭着一双纤纤素手将这些高高在上不可侵犯地人,竟数斩于马下,这等智慧,早已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所以鹊应对他第一个问题的回答,看似无用,其实十分受用。

    因为她是齐倾墨,所以自信这种东西根本不用怀疑。

    远石意示到了第一个问题的愚蠢,自嘲地笑了一声,又问道:“第二个问题,我凭什么相信她?”

    这个问题问得很有意思,正因为齐倾墨作尽了上面说的那些事,所以她绝不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相反她性情十分凉薄,那么远石凭什么相信她?

    鹊应歪头一笑:“因为她让我来联络此事。”

    “此话怎讲?”远石不解。

    正文 第196章 远石深计

    鹊应心底微酸,想了片刻说道:“因为不管小姐对别人怎么样,都不会让我受到伤害,她虽然在一直说让我成熟起来,但并不希望我看见太多谎言与欺骗,所以她既然让我来与远石老板你来联系,就说明她不会让这场交易变得太过血腥残忍。+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为什么?”远石有些不能理解鹊应的话。

    “因为小姐不希望我变成她那样的人。”鹊应鼻头一酸,险些控制不住情绪,齐倾墨不止一次说过,她不是善良的好人,但她不希望,鹊应变得跟她一样,鹊应应该是心底柔软并相信美好的,只是需要用智慧去守护这些东西。

    这样的答案无疑是远石没有想到的,但也是最合情理的,远石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答案,接着说出了第三个问题:“如果此事败露,齐侧妃可想过后果?”

    鹊应看了远石一眼,略微露出些不满:“远石老板的问题未免多了些,但我也不妨告诉您,这件事如果败了,你们这南风楼也就别想开下去了,所以最好全力助我家小姐成功。”

    远石听罢一怔,然后苦笑,眼前这小丫头这般说话的时候,倒真是有几分齐倾墨的风彩和狠气。

    今日鹊应敢来这里,自然就打定了主意不会再让南风楼下这艘船,所以远石并没有过多纠缠,前面那些问题只是为了给自己安心,恭恭敬敬送走鹊应之后,与红莲上了二楼的隔间。

    红莲坐在远石脚边,有些出神地问道:“主人,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怎么问这些傻话?”远石揉了揉着红莲柔软的长发,又宠溺地点了一下他的鼻子。

    “我只是觉得太冒险了。”红莲清瘦的脸庞上露出许多担忧,头靠在远石的腿上怎么也不能安心。

    “为了你,冒多大的险都值得。”看着窗外那辆缓缓离开的板车,远石脸上露出心甘情愿的笑意。

    俗世中人不是菩萨庙里供着的泥人,总有各自的烦恼与无奈,有的人选择默默忍受,有的人选择逃避,也有的人的选择奋起反抗。

    南风楼在这丰城里开起来不过短短数年时间,却声名远扬,达官贵人们无一不以一夜醉南风为豪,不仅仅是在这里过一夜需要有挥金如土的阔气,还要有与这财富相匹配的身份。一般人,是无法踏足南风楼的,无名无份之辈,尚未靠近南风楼十步之内,就会被眼尖的知客礼貌请走。

    好男风这种事,虽然是贵族间心照不宣的共同嗜好,但挑在明面上说总有些不雅,于名声不好。而南风楼里的客人个个都权贵之人,自然不能让普通人瞧见了去。

    所以南风楼几乎可以形容为一个高级的私人会馆,没有身份作名片,恕不接待。

    想在丰城开这么大一间馆,便是茶楼里倒茶的小二都猜测着,南风楼背后一定有某位了不得的大人物在暗中掩护,但是令人奇怪的是,谁都猜不出南风楼背后的人是谁,连一丝风声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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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情况要么是那位大人物掩藏得太深,要么,就是根本没有靠山!

    推着板车回到巧娘布庄的鹊应换回了原来的衣服,抿了一口残茶,坐着息了会儿汗,细想着今日的事有没有疏落,会不会被人发现,直到仔细想了三遍,确认不会被任何人查到痕迹了,才安下心来。

    那位掌柜的便敲了敲门:“鹊应姑娘,衣裳好了。”

    鹊应开门提着衣服细细看了会,花样针脚绣工都无可挑剔,满意地点了点头,拿了点儿碎银子递到掌柜的手里:“多谢掌柜的了。”

    掌柜的与鹊应是老熟人,对鹊应的意思了然于胸,那些豪门恩怨他才不会傻到搅和进去,指不定哪天就掉了脑袋呢?还是老老实实做生意好,不该知道的,就是知道了也要装作不知道。笑着点头哈腰:“应该的,还请鹊应姑娘多多关照小的生意。”

    提着之前买好的点心,抱着新给齐倾墨制的夏衣,鹊应脚步轻快地走在回宁王府的路上,颜回和泠之继两人碰面,摇了摇头,表示都没有看见到鹊应出来过。

    回到宁王府,齐倾墨小口吃着鹊应买回来的桃花糕,听着鹊应轻声回话,不时点头。偶尔会想那天她被掳去南风楼时,那个叫远石的人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聪明,还有有果断,对齐宇下狠手时,他可半分也没有留情,在那时他就在向自己示好了。

    远石,好个心思长远的人。

    “小姐,南风楼真的没有任何背景吗?”就连鹊应也不敢相信,这偌大的南风楼难道真的没有人在背后撑腰吗?如果是这样,这样一块任人宰割的肥肉怎么会没有人动手?

    齐倾墨搓了搓手指,感觉那桃花糕粘了些,慢慢说道:“就因为他没有任何背景,所以他才做成这么大的生意。”

    “啊?”鹊应讶异道。

    齐倾墨招了招手示意鹊应坐过来,主仆两人一个坐在轮椅上,一个坐在圆凳上,齐倾墨像是一个老谋深算的长者在用心引导着好奇的学生,学会用另一种思维思考问题。

    “我当初在查郑家郑宗的时候,偶然看到了远石的名字,虽然看上去毫无关系,但以郑家那群十分自重声名的人,居然跟南风楼的老板同时出现在一本卷宗上,我总有些奇怪。于是我又随便查了南风楼的资料,结果我发现,南风楼根本没有任何资料可查。”

    “难道他们是凭空出现的?”鹊应有些奇怪于南风楼毫无痕迹这种事。

    “对,他们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齐倾墨点了下头:“就像是一夜之间,丰城里多出这么一座令人讶异的欢乐之地。”

    齐倾墨突然笑了一下:“一开始我跟你一样,想的是要这么凭空出现,总要有极大的势利在背后支撑才有可能,甚至我都怀疑过萧天越和齐治,因为只有他们有这样财力和势力支撑这样一个南风楼。但不管我怎么查,都查不到那个人。你也知道细雨阁的力量有多强大,就算不能查出到底是谁,也该收到风声,但是毫无痕迹。”

    “许是对方掩藏得太过完美了?”鹊应皱眉不解。

    “就是太过完美了,才让人觉得奇怪。”齐倾墨目光幽深,像是能洞悉一切:“没有一件事可以完美无缺,除非这件事本身就是缺陷。”

    齐倾墨白玉葱尖儿般的手指卷着腰间几缕头发,歪头一笑。

    “远石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精准地利用了众人的心理,营造出高深莫测的氛围,让大家都抱着敬畏,猜测着这幕后到底是一位怎样神秘的大人物,吊着整个丰城的胃口。其实,整个南风楼不过是他唱的一出空城计罢了。

    鹊应惊呼:“什么!”然后赶紧捂住小嘴,瞪大着眼睛不敢置信地惊道:“这怎么可能,如果远石老板唱空城计,难道他不怕被人发现之后有人对南风楼怀不轨之心吗?”

    “他当然想过被发现之后的后果,就算被揭穿了,也没有人能动他。”齐倾墨对那么远石有些许佩服:“因为肥肉只有一块,而饿狼太多了,在抢夺肥肉之前,饿狼们会互相警惕斗争,肥肉反而是安全的。”

    “好深的心计!”鹊应感叹道。

    南风楼那么大的产业,而且在丰城中极有名声,如果大家知道南风楼幕后根本没有什么大靠山,只怕人人都想将其据为己有,可是就是因为人人都想据为己有,所以谁都不敢率先动弹,怕引得多方围攻!

    而南风楼在这种夹缝之中,就可以保持微妙的平衡……甚至独立!

    这位远石老板的心思,果然深不可测。

    “那他为什么突然愿意跟我们合作呢?”鹊应明白了南风楼这一出空城计,却越发不懂远石的做法了。

    面对着鹊应这个好奇宝宝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齐倾墨好笑道:“因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其实齐倾墨还有另一桩疑问在心底,但没有跟鹊应说出来,所以前些日子她约见了红莲一面,当面问了些问题。红莲一看便是心思单纯被保护得极好之人,不似远石那般警惕,那天,齐倾墨倒真是问出了不少东西来。

    当然,那看似平淡无奇的一次见面,还是让萧天离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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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萧天离,齐倾墨心里头一片空荡荡的,有些事情越来越近了,她必须尽早做出决定。

    这些天萧天离对她好得令人牙都要酸倒了,齐倾墨便是一块石头做的心也让他捂热了。其实齐倾墨也清楚,萧天离是因为知道那天晚上说的话伤着了自己,所以想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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