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帝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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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女帝师-第3部分
    想必,是辅佐先皇的帝师祝丞相之子了!”

    项弘一愣,想起自己小时候曾见过那个祝丞相一面,只觉得他和蔼近人,但是七年前,父皇病危之时就已经不问朝政了。

    冯焕洲看着陷入沉思的项弘,略有感慨。

    于是,在这个御花园僻静隐秘的角落里,两个人都下定决心走出了信任别人的第一步了。

    *

    日落红霞飞,天边仿佛巨大的暗系绸缎,笼罩在皇城边缘。待日暮落下,层次不齐的房顶上跃出一个人影,快速的移动,仿佛是黑暗来临时行踪诡秘的鬼魂,方向却是慎刑司关押犯人的地牢处。

    她巧妙的躲过侍卫,仿佛猫儿一般轻轻的落在了地牢的入口处。入口处有重兵把守,如果用计把这些士兵引开,那么必定会打草惊蛇,如此,便只有她从身侧掏出一个指甲大小的布袋,从里面倒出一些紫色的潋滟粉末,而后一个转身,朝着把守的士兵快速跑去。

    那些士兵刚看到有人来,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股馨香扑鼻,继而眼前一种紫色的粉末,统统倒在了地上。

    牢房上空的窗有微微的响动。

    “谁?”明姑问了一句。

    继而一个黑影落下,“明姑,是我。”

    “祝少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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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十三章 秘密

    章节名:第十三章 秘密

    “不,我不能离开这里。”明姑推开祝玉瑾,盯着一身夜行衣的她,道:“老身谢谢祝公子的好意,不,或者我应该叫你祝姑娘。”

    祝玉瑾略吃一惊,“嬷嬷,你都知道了?”

    明姑点了点头,道:“不错。其实那绿菊的确是老身所杀。那日我派了一个小太监去探查你,不料却被绿菊撞见,为了不使事情败露,我只好动手杀了她。”

    “明姑,你是为了护我周全?”

    明姑上前一步,拉起祝玉瑾的手,沧桑的双眼中闪烁着泪光,“祝姑娘,自我第一眼看到你,便知你身手不凡,可惜你风华正茂,便来到了这宫里,搅进了这泥潭之中。”

    牢房里没有烛光,顶上的烛光透进来,影影绰绰,这里潮湿,凄凉,还有一种悲戚。祝玉瑾摇摇头,“为江山社稷付出些什么,是应该的。”

    明姑叹了一口气,“祝老丞相养了一个好女儿啊!”

    祝玉瑾诧异的问:“听明姑的话,你认识家父?”

    明姑道:“早些年有些交情。那封血书,就是老身递给祝老丞相的。”

    血书?就是那封让父亲声泪俱下的血书?祝玉瑾回想着。

    明姑看着祝玉瑾又道:“祝姑娘,老身在这里请求你原谅皇上,他年小气盛,且从十二岁开始就被曹禄中压制着,如今已经五年,他对你做出那些事也是有原因的。”

    祝玉瑾听着这些话,心中难免有些焦急,因为她知道那些紫色粉末的药效马上就要过了,如果她不快点行动的话,恐怕插翅难逃了。于是便道:“明姑,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出去!我不能看着你就这样被曹禄中杀了。”

    明姑十分坚定,“我不能走,我知道这一天会来临,并早已做好了准备。祝姑娘,在老身的睡房里有一本通志,是老身闲暇之余亲手写的,你若想知道一些事情,就去拿来看。”明姑说完,想了想,突然道:“不行,你现在就去拿!”

    前一刻还是松弛的神经,这一刻就十分紧张了,明姑催促着让祝玉瑾走。祝玉瑾看着明姑,猜测着她的真意,但是从她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焦急以外的情绪,仿佛她明天去的不是断头台一样。

    无奈,祝玉瑾一下跃出了地牢,临走之时,看了一眼下方,正好对上了明姑的一双沧桑的眼眸,她心底一动,眼中闪过一丝泪痕,快速跑出了地牢之门。消失在了夜色的苍穹之中。

    所谓墙倒众人推,此时明姑的房间已经被里里外外翻了好几遍了,晏婆指挥着太监丫鬟搜了三遍,自己又搜了两遍,此时近了子时,她还不甘心的搜索着。“不可能啊,一定有什么线索的!一定是那老婆子藏在了什么隐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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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嬷嬷,你找什么呢?”

    突然一声温软的女声响彻在耳旁,仿佛风吹过一般。晏婆整个人一哆嗦,身体往后一仰,脚正好踩到了一个碎杯子渣,整个人是要摔倒的架势,幸好被一只软软的手扶着。

    晏婆怔了怔神,刚要站好,突然看到眼前站着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张嘴准备大叫,突然被当头一击,昏了过去。

    祝玉瑾看着倒地的嬷嬷,摇摇头,果然如明姑预料的一般,如果再晚一步,那么秘密就要被泄露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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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十四章 脱胎换骨

    章节名:第十四章 脱胎换骨

    天边浮起鱼肚白的时候,御膳房的厨子就开始忙碌,各种食材在手上翻飞,不消片刻一道菜就装进了银盘之中,又忙碌了一阵,精美又丰盛的早膳做好了,厨子喊道:“小旺子,小顺子,小德子,上早膳了!”

    喊罢,三个小太监小跑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端着把膳食装在封箱里,朝着皇上的寝宫走去。

    “你们三个,站住!”

    三个小太监听到来人的声音后,齐齐站住,喊道:“晏嬷嬷好!”

    晏婆身后带着两个丫鬟,走近后,看了看三个小太监手中的封箱,道:“给皇上送早膳啊?”

    “是。”小太监点点头。

    晏婆道:“说来,今天是我晏婆第一天当值,御膳房的厨子真不懂规矩,早膳没经过我验审就送到皇上跟前,万一有人伺机陷害怎么办?嗯?”

    三个小太监站在一旁唯唯诺诺,他们素来知道这个西宫来的嬷嬷手段厉害,如今取代了明姑,成了这个后宫最大的嬷嬷,如果违背了她的意愿可是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他们也不敢说什么,低着头站在那里。

    晏婆对着身旁的两个丫鬟使个了眼色,而后两个丫鬟夺过了那早膳。“你们三个歇着吧,早膳我检验后,差人送过去。还有,为了以防什么事发生,皇上的早膳以后都要经过我验审啊!”

    三个小太监点头行了礼,才匆匆离去。

    秋色惨淡,一处树丛后站着一个身穿褐色宫衣的小太监,把着一幕看在了眼里。晏婆猛一回头,往树丛后看去,小太监猛地躲了起来,匆匆朝着东宫跑去。

    “李公公,晏婆开始执行了。”小太监走到李三阳身旁,偷偷的说道。

    李三阳点了点头,脸上浮起一丝阴笑,“这晏婆倒是个聪明人,这么快就明白了摄政王的意思。”话罢,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这个点,那明姑正在吃‘上路饭’吧?”

    *

    “皇上,该用早膳了。”项弘的贴身服侍太监小山子端着早膳站在了帘子外。他小小的眼睛看着帘子内的龙床上,那个小皇帝用被子盖着头,已经快要日上三竿了,还没有起,也恰好早膳这时候传了上来,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这么晚。

    小山子低头看了看今天的早膳,一样的丰盛精致,只不过以前总是用银盘,今天却换成了玉盘。

    当真是‘玉盘珍羞直万钱’。

    可惜小皇帝没有食欲。他声音里带着一种愤懑和沙哑,“都滚开!朕不想吃东西!”

    小山子迟疑了一下,要转身之际,突然看到身后站着一个人,略略抬头一看,心中一惊,手微微一松,整个食盘滑落,眼看要掉在地上,突然被人双手接住。

    “祝少保!奴才该死!”小山子说着,低头要下跪。

    祝玉瑾脸色凝重,道:“你先出去吧!”

    小山子点了点头,手心发汗,站起身匆匆往外走去。临出门时,他转头看了一眼这玉树临风的帝师,与他目光接触那一刻,他居然有一种心中发虚的感觉,他甚至在考虑要不要把心中的疑虑告诉李三阳。没错,小山子是李三阳安插在项弘身旁的贴身太监。

    待小山子出门后,祝玉瑾把珍馐玉盘放在外面的木桌上,掀开帘子,走进了项弘的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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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房里有几个书架,一些荷花盆栽,一个大大的龙床上,盖着一床金黄|色的被子,被子里裹着一个此刻颓废的年轻小皇帝。

    “项弘,起来了。”祝玉瑾开口道。

    被子里的项弘愣了一下,而后掀开被子,骂道:“大胆!居然敢叫直呼皇上姓名!”其实从刚刚开始,他就知道是祝玉瑾来了。经过一夜的思考,项弘大概想通了明姑被押走时说的话的意思,就是要他相信祝玉瑾。这宫里,除了他的书童冯焕洲,最能信任的人就是明姑了。

    本来怀疑的j细,突然转变成了可以信任的人,这种情感的转变,让在宫里孤立无援的小皇帝感到有一丝温暖。

    祝玉瑾看着刚从被子里露出脑袋的项弘,道:“哭了一夜吗?有没有一点男子气魄?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的身份?一个当今皇朝的统治者可以为百姓流泪,可以为天下苍生流泪,但决不能为这一点点小事流泪!”

    一番话下来,让项弘有些哑口无言,就那样头露在被子外,愣愣的看着床前站着的祝玉瑾,随后道:“朕…朕想为什么流泪就为什么流泪!要你管?!”

    “管你?”祝玉瑾笑了一声,“我才不管你,管你一下又要把我告到曹禄中那里!我管的是以后的、真正的皇帝!”

    这话完,屋内的气氛突然一冷,项弘站起身,冷冷的看着祝玉瑾。他金黄|色的龙裤高高的鼓起。此时是他刚刚起床,正常的身体反应。

    如果不是看到这样的场景,祝玉瑾都忘记自己是女儿身了,她脸色一红,别过头去,从怀中掏出一套褐色的太监衣服,扔给项弘。“快把这衣服换上!”

    项弘也注意到了祝玉瑾看他的视线,低头看了看自己高高鼓起的下面,正想问帝师为什么会脸红,便被一套太监的衣服砸中了。“你给我这太监穿的衣服做什么?”他满是英气的脸上浮起一丝怒容。

    她脸上突然浮起一丝哀伤。“皇上,等下微臣带你去一个地方。你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帝师脸上的哀伤,项弘一眼就明了,今天是明姑被行刑的日子。他两下就换好了,道:“走吧。”

    祝玉瑾拦住他,“皇上,你还没用早膳。”

    “不用了,朕不饿。”

    “不行。”她拦住他,并拉住他的手,走到桌前,道:“必须要用早膳。”她大大的眼中是一种坚定。

    项弘看了看祝玉瑾,指的坐下准备吃早膳,拿起筷子时,又看了祝玉瑾一眼,道:“夫子,你的睫毛真长。”

    祝玉瑾别开眼,“嗯,皇上快点用膳。”

    项弘突然觉得帝师别开眼的神情十分有趣,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听到帝师喊道:“小山子,进来一下!”

    小山子就在门口候着,听到屋内的声音后,就推门而入。“奴才在,祝少保……”

    话还未完,小山子只觉得颈部袭来一种痛楚,接着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项弘站起身,“你在做什么?”

    祝玉瑾关上门,取下小山子头上的帽子,走上前去,戴在了项弘头上。“好了。”

    项弘似乎也明白了祝玉瑾的用意,也没再说什么,但忽然觉得口中有异样的感觉,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玉盘。

    祝玉瑾也看了一眼那玉盘,里面的膳食只被吃了一半。“皇上,吃好了吗?”

    项弘点了点头,一丝疑虑闪过心头,不过没容他多想,便被祝玉瑾按在了椅子上。

    “喂喂,你要做什么?”

    “别动!”祝玉瑾按住项弘,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布袋,接着拿着毛笔往项弘脸上描画。

    项弘心中是七上八下,不过片刻后,他就完全放心了,且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因为铜镜里的人完全不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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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十五章 藏在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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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节名:第十五章 藏在车里

    衣食无忧会使人神思倦怠,而身体上的肥胖会使人做事缓慢。曹禄中深知这个道理,他吩咐要给皇上最好的膳食,表面上要让皇上养好身体,实则是要慢慢消磨项弘的行动力。

    皇宫宽广宏大,食材也是够的,但是给项弘的全是山珍海味,这些东西都要从外面百姓那里收购。由于是向皇宫提供食材,让什么样的人提供是一个严格的问题,且人选要一个月一换。

    皇城往外三里,有一个五芒山,五芒山脚下有一个自给自足的小村,跟着山叫了五芒村,这里有一部分村民靠打猎为生;十月份这一月,有几户人被选中给皇宫御膳房提供山味。其中有一户姓吴的,当家的叫吴耀,早些年死了老婆,留下一儿一女,儿子十六岁叫做吴鸿良,女儿叫吴佩佩。

    天边还没出鱼肚白的时候,吴耀就带着儿子吴鸿良拉着装满野猪野鹿的架子车朝着皇宫走去,贫苦人家没有马拉车,只得靠人力。等辰时刚过,御膳房管事的结了当天的钱,他们就又拉着车出皇宫了。

    来时是吴耀拉车,回去时是吴鸿良拉车。车上有一些枯草,枯草下面是一块深色的布。

    要到城门的时候,吴鸿良道:“爹,真奇怪,这车来时重,回去时咋还这么重呢?”

    吴耀在一旁走着,“兔崽子,说的是屁话,老子来时拉的才叫重,这当儿车上啥都没有,还重?拉个车都嫌重,你还是不是我吴老大的种?”

    吴鸿良脸色一红,道:“爹,我不骗你……算了……”现在不管怎么说吴耀都不会相信的。

    “呕……”

    要临近城门了,突然从架子车上枯草下传来一声,人作呕时才会发出的声音,接着是一阵响动。

    吴耀和儿子对看一眼,接着心中噗通噗通直跳,这车上藏了人?!

    “吴老大,货都送完了?”城门口的士兵也算和吴耀熟悉,便随口说了一句。

    吴耀呵呵一笑,“是啊,送完了,兵爷站了一晚上,辛苦了啊!”说着,吴耀示意让儿子拉车往外走。

    吴鸿良心中正扑腾的厉害,手心冒汗,心中发虚,那还使得上力气,那官兵见了,调侃道:“吴老大,你这车是有多重啊,看把你这儿子累的。”

    吴鸿良心中突突两下,张口就道:“车上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且神色十分紧张。

    周围人都一愣,接着官兵道:“吴老大,车上藏了什么?”说着,就要用手中长枪戳那枯草。

    枯草破布下面藏着的项弘忍不住气了,想直起身之际,被身旁的祝玉瑾紧紧拉住了手,并示意他不要吭声。其实是项弘忍不住这架子车上面腥臭的味道,刚刚那作呕声就是他发出来的,幸好祝玉瑾点住了他的|岤道,让他叫喊不出。

    吴耀一巴掌拍在吴鸿良的头上,骂道:“狗崽子,嘴里藏不了二两骨头!”话完,讨好官兵道:“兵爷,这车上藏着几斤野猪肉,因为实在鲜美,所以老汉自己留了一些。”话吧,掀开车头前面的布,拿起大刀‘咔嚓’一声砍下了一些血淋漓的肉,递给官兵,道:“兵爷,这是孝敬您的。”

    大刀落下那一刻,血光闪过项弘眼前,让他全身一颤。这片血红让他想起,等一会儿他就会亲眼目睹明姑被砍头的一幕,一向倔强逞强的少年帝王心中有了微弱的恐惧。

    官兵正在当值期间,也不好要猪肉,便对吴氏父子放了行。吴耀推开吴鸿良,骂道:“白养你这窝囊废,一点猪肉都拉不动!”话罢,吭哧吭哧的拉着车往前走。

    走了两里路,远离了皇城,正是一个树林旁,他们父子对视一眼,‘啪’的一声放开车,退后几步。“车上藏着的人,快出来吧!”吴耀说道。

    祝玉瑾屏息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继而推开身上的破布和枯草,站起身,看到了车旁站着的一老一少,拱手道:“多谢老伯相救。”

    吴氏父子俱是一愣,看这车上男子穿的明明是太监的衣服,声音却是清朗优润,仿佛大珠小珠落玉盘之势。

    正愣着之际,车上又站起一个人,这人生的浓眉大眼,眉宇之间闪烁着一种怒意。项弘赶紧跳下车,骂道:“什么鬼东西,难闻死了!”声音略略粗犷,带着一种少年嗓音。

    吴氏父子完全愣住了,这个穿两个穿太监服的人都不是太监?

    祝玉瑾微微一笑,白净的脸庞上有些许秽迹,却显得异常好看。“老伯,今日小生身上并无细软,改日见面,定当答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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