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走去。
简歆默默地看着他们的背影,一时间百感交集。她知道他们是他派来寻她的,他抱着可能寻到的希望,而她却清楚地知道: 那是无法实现的,所有的艰难寻找,都是一场空。
维洛!还在洞室里,他不会对他们动粗吧?
简歆正要朝洞室飘去,却发现秦维洛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温柔地注视着她。
“哎你,什么时候来的?”她惊讶地问。
“早就来了。”他将她拥入怀中,“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
“武卫队士兵进去里面找我了,你没有为难他们就好。”简歆的目光注视着向里延伸的幽暗地带,那些人都是跟她无关的,她主要在意的,终究是他寻她的那份心啊!
“邵柯梵,还是发现了那是一座空坟,对他的打击一定很大吧!”自从离世之后,提到这个人,秦维洛的语气大多数很平静,仿佛遗忘了所有的仇恨。
“是的,所以他寻我了。”简歆转过脸看他,眼里凝着无限哀伤,“可是他找不到。”
秦维洛再次想起他让昭涟感知的方法,然而,还是下不了决心。倘若他告诉她,那么,她和邵柯梵,便可以像在世时的那样……
这是他不愿看到的。他没有心,但仍然会受伤,甚至比有心脏时更甚。
那颗心脏,承载的是有限的,而无心,可以容纳很多伤害,无休止地膨胀,痛得无法遏制。
“也是,你的遗体在邪娘子那里,魂灵又是不可触摸,不可见的。”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感情。
忽然,一声声惨叫响起,简歆和秦维洛对视一眼,朝深处飘去。
原来那一小支队伍已经到了洞桥,试图推开那扇厚重的石门,以为他们要寻的遗体就在里面。然而,却像中了邪一样,合力去推石门的六个人头颅被无形的力量扭到身后,凄厉的惨叫之后,倒地毙命。
在飘到洞桥附近的一个拐角时,秦维洛拉住简歆,“那个石门我们一直没有打开过,看情况。”
其余人见状,纷纷向后连退几步。领头的胆大,运尽全身功力,一掌打在石门上,石门纹丝不动,然而领头却被一股力量震飞,正好落在桥上,轻巧的木桥用力晃荡了一下。
众人还未回过神来,领头已经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朝前跑,“太邪门了,快走。”
其余的人也魂不守舍地跟在后面。
待再也听不到人的声响后,简歆便要去石门看个究竟,又被秦维洛拉住,“你看。”
被杀死的六个人,魂魄已经离体,神情木然地站在各自遗体的身边。
简歆担忧地看了秦维洛一眼,“阴世使者应该很快就会找上门来,我去将魂魄引到远一点的地方,免得麻烦。”
秦维洛想了想,拍拍她的肩膀,“好,你要小心。我清理一下尸体。”
简歆飘到六个亡灵身边,以极快的速度在他们的后脑勺轻轻拍击一下,而后向出口飞去,亡灵像被牵引似的,不由自主地跟在她身后。
没有武功或者武功弱的人,死后的亡灵便是如此秉性,而没有半点反抗力和主张的亡灵,正是阴世使者最喜欢的。
引到一片遥远的荒原之地,简歆才留下他们,朝意连山飞去,飞出几丈远,她忍不住回头看一眼亡灵,他们木木地站着,眼睛无神,虽是魂魄,却像是抽走了魂。
看来,没有力量和意志薄弱的人,魂魄是依附肉体存在,而不是独立的。
他们,不知道父母或爱人会为他们悲痛欲绝罢!
简歆轻轻叹息一声,庆幸自己没有同他们那样。
然而,一个亡灵的眼珠拼命转朝她,麻木的脸上浮现一丝惊喜, 艰难地抬起手,指着她,“木……简……歆。”
简歆心里一震,原来,他们是与混沌的意识抗争着的,只是,死亡的力量实在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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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地往回飘,那份寻尽天下的爱,让她的身体沉重起来。
要如何告诉他,她一直在注视他,从未离开过?回去复命的剑客谋士都站在齐铭宫里,等待着应受的惩罚。
几天的时间,十名苍腾剑客被鹰之剑客杀死,中的毒各有不同,但都惨不忍睹。
“毒药要进明禅口中时,被人挡了去,不然,明禅已经和其他三位叛徒落得一样下场了。”祭尘愤愤不平地埋怨,眼角的余光瞄了身侧的楼钟泉一下。
宝座上的红衣男人却在思忖如何才能让郑笑寒的毒药归于无效,他早叫杨掌风研制能够解任何毒药的解药,一年多了,却没有一点进展。
然而,祭尘的话他依然一字不漏地听进耳里。
“无妨,此次不死,只能说他命不该绝。你们替本王除掉其他三位叛徒,也算有功。”邵柯梵端起茶,品一口,接着说,“遗体的事暂且不提。这次叫你们来,是要告知:今晚举行庆功宴,至于奖赏,会送到各位的阁中。”
剑客谋士们听了,惊讶不已,担忧很快转为感激和欣喜。
然而,众人退下时,国君却意味深长地看了楼钟泉一眼,祭尘灵敏地将这一眼捕捉,内心得到了不少安慰。
国王,最信任的还是他啊!不然也不会特意将对付明禅的毒药交给他,而他,也自认是对国王最忠心的人。
邵柯梵叹息一声,走进寝房,凝神注视悬挂在墙壁上的那副画,伸出手去,轻抚着黄衫女子的脸庞。
简歆,你如今又躺在哪里呢?冷么?
苍腾大张旗鼓地寻遗体的事情进行了几天后便告一段落,只有鹰之还在以寻三王子头颅的名义在各处打探搜查。
然而,由邵柯梵专门选出的十人剑客组的搜查行动也开始在暗中进行。
他知道鹰之发现遗体的后果将是什么。
遗体,谁会可能带走简歆的遗体。
邪娘子?!邵柯梵一动,隐隐有一种感觉:带走简歆遗体的人,最可能是她。
他走进书房,吩咐跟在身后的洪应,“我要静静地看一会书,你先出去吧!开门之前,任何人都不见。”
“是。”洪应退出书房,轻轻地带上门。
苍腾国君转瞬消失。
然而,鹰之的两名剑客已经先他一步到达妙音山,他们的身后,跟着二十来个临时分配的武卫队士兵。
“邪娘子在此洞内修仙,进去怕是不好。”站在洞口,程弓神情充满敬畏,并小心地朝里看了一眼。
“也是,她不可能带走一具没用的遗体的。”同伴周宥仑接口道,忽然脸上浮现害怕的神色,压低声音,“她可是无所不能啊!惹恼了她,咱们恐怕回不去了。”
程弓瞪他一眼,“胡说,邪娘子是大善人,怎会害人。”然而,声音却也有些发虚。
“那我们……”周宥仑咽了一口唾沫,“进去吧!”
程弓朝身后的士兵摆一下手,“你们先在洞外候着。”
两人朝洞走去,还未走到洞口,里面缓缓走出一个白衣玉人,约莫三十岁的模样,既有少女的清凌,又有成熟女子的风韵,宛若天女。
感觉到一股轻微但凌人的气势逼来,两人顿住了脚步,却也看的痴了。
“二位要寻的东西,我这里可没有。”邪娘子掩口笑,目中波光流转。
“可是,国王下令不放过任何一个山洞。”程弓为难地皱皱眉头,又怀着歉意说,“恐怕要打扰邪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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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请便罢!”邪娘子保持微笑,朝里走去 ,两人有些心惊地跟在后面,好奇地张望。
果然,除了炫目的美丽景致外,什么都没有。
洞内的圆池中央,一朵硕大的莲花兀自开开合合,除此之外,便是一小谭碧水,析出碧色的光芒,与洞壁和洞顶上流窜奔突的彩光交织在一起。
“果真是没有……”周宥仑有些发怔地环顾洞内,不知道是失望,还是被美景吸引住了。
然而,程弓碰了碰他,下巴朝两面洞壁似乎重叠实际错开的地方扬了扬,从那进去,应该别有洞天吧!
一丝期待的光芒在周宥仑眼中一闪。
“除我之外,里面从未有人光临过。”邪娘子开口,“不过,我知二位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隐蔽的地方,那么,了了这份猜测也好。”
“多谢邪娘子体谅。”程弓和周宥仑先后一鞠躬,走到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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