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19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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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1976-第281部分
    了。到时,你老弟输了。我还得分润你老弟的钱,反之,你老弟赢了,兄弟我还得掏一百,这不成了咱自家人自相残杀了嘛,我看就抵伍佰块,咱兄弟并肩作战。”

    “成,你说了算!”

    薛老三老实地点点头,便接过表,押在了中间那张牌上。

    眼见薛老三把八万块的手表,砸进火坑里,萧依依真是怒火攻心,都顾不得出声解释自己和薛向不是两口子的误会,满心只想着该怎么办,才能不让骗子得手。

    因为方才,这长发青年移牌时,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张红心a早被他用换进了袖子里,替换出来的必然是张黑色的a。

    而待薛向压定后,此人只须揭开任意一张非薛向压中的牌,在甩牌的过程中,将红心a再趁机换出来,如此一来,不管薛向压哪张,都定输无疑。

    见薛向压定,满场的紧张气氛,压缩到了极点,一车人都涌了过来,来瞧这生平难得一见的豪赌,便连喇叭里叫喊着车正在进站,也不管了。

    那长发青年见薛向将表压定,欢喜得快要昏过去了,说实话,他早知道薛向这块表价值不菲,可待听到萧依依叫喊出八百块时,他真差点儿没忍住笑出声来。

    眼前的薛老三,便是他这数年来,做掉的最大的一头肥羊。

    “开啊!楞神!”

    光头胖子早紧张得浑身飙汗,胸膛火热得仿佛塞进了炭火。

    一边的围观众人,也紧张得不行,光头胖子一声喊出,众人齐齐跟着喊了起来。

    开,开,开……

    那长发青年决心好好表演这生平最得意之作,竟站起身来,扭了扭身子,这才要蹲下,哪知道,他方蹲下,正准备伸手去抓左侧那张无人压得牌时。

    凭空伸出两只大手,将一左一右两张牌同时,掀翻开来,显露出,两张黑色a。

    铛!

    铛!

    铛!

    满场皆寂,长发青年脸白如雪,眼镜男的墨镜猛地跌在地上,啪的一声砸了个粉碎,正摩挲着金链子的胖子,猛地用力,将链子扯作两截。

    不错,开牌的正是薛老三,这家伙掀开一左一右两张牌后,竟又憨厚地拍拍目瞪口呆地长发青年的肩膀,乐呵呵道:“运气,运气啊,咱哥俩真是有缘啊!”

    说着话,这家伙已经抄起手表和钞票,点出两百块塞进依旧满目呆滞的长发青年手中,剩下伍佰块被他卷作一团,塞进兜里,刷的一下,又将手表套在腕上,便挤出人群去。

    薛老三刚挤出人群,便听见叫骂声,“麻痹的,晦气晦气,真晦气,王八羔子,哪有你开牌的,你开的臭牌,把老子火气全带走了,早知道,老子开牌了。”

    叫骂的正是那光头胖子,他倒不觉得薛向拿钱有何不对,毕竟左右两边皆是黑色a,如此一来,不用想,必然中间那张是红心a。

    是以,这会儿,他抱怨的是薛向不该开牌,因为他是老赌棍,特迷信,这会儿输了钱,只认为是薛向胡乱伸手,坏了运气,可偏偏运气又最是虚无飘渺,他说不清,只剩了满口子的抱怨。

    官道之1976 正文 第十三章 避雨

    骂骂咧咧间,那光头胖子竟鬼使神差地伸手朝中间那张牌揭去,长发青年,墨镜中年,金链胖子三人悚然惊心,齐齐朝中间那张牌按去。

    这会儿,这三位哪还不知道,自己要吃猪,结果,让扮猪的那位吃了自己,真是终年打雁,让雁啄瞎了眼。

    非但如此,让人当猪吃了不说,还不敢声张,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唯有打落牙齿和血吞。

    更何况,眼下之事,万万不能让人戳破关键,是以,三人才齐齐朝那张牌抢来。

    奈何,三人动作终究慢了一线,那长发青年出手最急,却也只仅仅来得及按住了牌的一端,恰在那时,光头胖子拿住了牌,翻开。

    这一按,一翻,双力合击之下,一张扑克牌立时被扯作两半了,光头胖子持住的上半端,立时被翻开了,赫然是一张黑心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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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

    光头胖子把住这半张牌,眼睛瞪得有如牛蛋,整个人如遭雷击。

    “好哇,龟儿子的,你麻痹的,原来是骗子呀,还老子的钱,**你祖宗十八代……”

    光头胖子犹自未从这惊变中反应过来,一边围观的有方才输了钱的,却先嚎了出来。

    那边一声嚎罢,光头胖子就算脑子再不转圈,也回过味儿来,一把把住身侧的金链胖子,“胖哥,眼镜哥,这长头发竟他妈是骗子,没准儿那小白脸是他的托儿,咱的钱,七百块啊,龟儿子的,咱跟他王八蛋拼了!”

    “我去你个大爷的!”身后又有人骂开了。“夯货,你是猪脑袋啊,到现在,还没看出来长头发和戴眼镜的,挂链子的是一伙儿的啊,不然他们抢着捂牌作甚。”

    光头胖子真是懵了,这等变故中的变故,于他而言,实在太难理解了!

    就在光头胖子愣神的当口。场中立时就混乱了,长发青年三人做局,一路人可骗了不少人,这会儿,见有人揭破。不管是遭骗的,还是早看这仨骗子不痛快的,全骂开了,继而群情激奋,挥手相向。

    眨眼间,长发青年头上,脸上。皆遭了劫难,立时就恼了,刷的一下,亮出了弹簧刀。准备玩儿狠的。

    哪知道,他刀刚亮出来,啪的一声脆响,脸上挨了重重一巴掌。霎时间嘴角就溢出血来,弹簧刀也被抽飞了。

    出手的是光头胖子。这厮脑子虽不好使,打架却是把好手,这会儿,理清究竟后,真个是气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一出手,果然不同凡响。

    胖子这边来了狠的,围攻的众人士气大振,立时涌过去,拳脚交加,不一会儿,长发青年手里攥住的薛向塞过去的那把钱也被扯得洒落开来。

    顿时,叫骂的,打人报仇的,抢钱的,乱作一团。

    萧依依躲在一边,避了许久,才寻了空当,退出身来,可身子刚腾挪开,待移目朝造成这般马蚤乱的罪魁祸首薛老三瞧去时,却遍寻不见。

    猛地瞅见躲在一边的货郎,萧依依一把抓住他的竹篮,但见里面空空如也,十斤烧饼,五十个咸蛋,早已不翼而飞。

    萧依依扯着嗓子,冲货郎急问薛向的下落,货郎抬手朝窗外一指,萧依依送目瞧去,果见缓缓入站并未停稳的火车外,那道熟悉的瘦削挺拔的身影已经走得颇远了,他肩上挎着个怪模怪样的包,一手提溜了硕大的编织袋,另一只手正持了一叠烧饼,时不时往嘴里送一口,转瞬,那叠烧饼就少了一大半。

    瞧见淡淡金阳下,那修长俊俏,却又狼狈不堪的背影,噗嗤一声,萧记者笑出声来,原来,她又想起了这家伙饿得不行,却又故作倔强地吹边吹口哨,边咕噜喉结的模样。

    笑着,瞧着,待见那道金黄的影子渐渐稀薄,萧记者忽地恨恨一跺脚,嗔道:“啥子人嘛!”

    原来,萧记者又念想起自己方才替他担心半晌,这家伙连个谢字也无,就不辞而别,实在太过可恶,继而,想到那恼人的家伙不辞而别,也许就是永别了,蓦然,又生出几分连她自己也道不明白的惆怅来。

    却说,薛老三将计就计,吃得肥猪后,心情陡然大爽,他这一摇一晃,边吃边行,人还未出火车站,这十斤烧饼,全下了肚。

    对他这种国术宗师人来说,放开肚子,日食一牛许是夸张,可一顿干掉半头猪,绝对不在话下,强大的消化能力,无与伦比的气血运行,都给他超级食量,打下了坚实基础。

    而今,他薛老三也确实饿极,再加上张驴儿的驴肉烧饼确实味美异常,吃得口滑,自然就一扫而空。

    好在他不是坐在店里吃,要不然,非把往来食客吓出毛病不可。

    吃完十斤烧饼,口中生焦,薛老三又再车站边上的小卖店里,掏钱干了几碗大碗茶。

    这年月,没矿泉水,是以,以商品存在的水,也就是汽水了。

    可甜津津的汽水,偶尔喝喝还成,入口却不如何解渴,这边才有了,各地的大碗茶茶摊儿。

    别小看这种茶摊儿,在客流量密集处,这一毛钱三大碗的大碗茶,一月下来,摆摊的赚得能比上双职工家庭。

    抹抹嘴角,薛向并不急着前行,先跟这卖茶的话唠大爷,打听清楚了同往省府的公交线路,这才举步朝最近的公交车站行去。

    边行边看,薛老三细细打量着这座千年古城。

    也许只观得一隅,薛向并没瞧出这座“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的独特风彩来,除了沿途所过的饭馆儿,飘出的几乎能杀死空气中的细菌的辣味儿,有些特色外,这锦官城和这个年代的其他城市,也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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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站台小等了数分钟,公交车便倒了,薛老三方上前一步,身子便被挤开了,紧接着,左右两边的人,如洪流过境,一拥而入,将他挤到了最外头。

    薛老三还没反应过来,咔嚓一声,车门便拍上了,看着远去的公车映着那明晃晃的太阳,薛老三有些发晕。

    方到这锦官市,榕城人民就好好给他上了一课,蜀中人民的脾气就和那蜀中的辣子一般,暴躁得狠咧。

    薛老三抬手看表,已是四点十分了,以他对机关干部的了解,按规定是五点半下班,可他若真五点钟去,保准他的事儿一准儿别想办利索。

    是以,他懒得在此地等了,便远远地缀在那辆公车后,迈步急行,好在路上人来车往,薛老三一路隐蔽身形,如烟轻掠,倒也无人察觉。

    堪堪半个钟头后,公交车还要环城绕圈,薛老三却远远地瞅见省政府大楼了,当下,便不再尾行,快步朝那高楼直插而去。

    似乎,今儿个老天爷都要和他薛老三做对,没行几步,明晃晃的太阳忽然隐匿,取而代之的是乌云密布。

    七月份的锦官城,原就是火炉一样的天气,这会儿铅云低垂,气压陡增,一股湿漉漉,黏汲汲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饶是薛老三这能控制体温的非人类,浑身也被这糟糕的空气,粘得难受至极。

    不过,这会儿,他可来不及感概这糟糕天气,因为这低垂的铅云,便是傻子也知道雨水将至,他这单裤薄衫的,又无雨伞,再不加速,一准儿得淋一身。

    谁成想,薛向方闪身到了省委机关一条街上,铅云聚汽,化而成雨。

    啪,啪,啪……

    豆大的雨滴,开始飙落,骤雨如柱,滴在身上,立时吻出肉色来。

    薛老三瞅见省委组织部大楼的前方,有一株郁郁成盖的老榕树,此时雨急风起,他一时也顾不得许多,兜头,就朝左近的那颗榕树射去,片刻即到。

    果然,他刚闪身到了树下,雨滴越发密集起来,风吹成线,滴在泥土上,翻出阵阵土腥气。

    而这株榕树,显然有些年头了,细细瞧去树根前还埋着浅碑,碑上凿刻的字迹显示,这株树竟是四九年年省委组织部搬迁时,建设厅礼送的。

    榕树就金贵,建设厅赠树拍组织部的马屁,自然不可能送株小苗,这株树显然当年就成了气候,如今,三十多个年头过去了,也就难怪这株老榕树,生得枝繁叶茂,枝枝蔓蔓,郁郁成盖了。

    此刻,这株榕树,足足撑起一方圆足有十个平方的空地,雨水虽密,可树下竟滴雨皆无。

    眼见着这么大溜空地,四方来不及避雨的,一时间,皆朝这边汇聚而来,转瞬,就又多了七八人。

    薛老三整理了下包裹,便站在树下安静避雨,他虽不似田间老农那般,明悉天时,却是知道这种急雨是下不久的,西天方才还隐匿的太阳,这会儿又晃晃悠悠摇了出来,便是明证。

    闲极无聊,薛老三便开始打量蜀中省的各大权力机关了。

    在布局上,薛向认为蜀中省的权力机关,比之明珠,还是要恢弘大气,所有的重量级机关,皆用一条长街的方式列了出来。

    这一点,可比明珠的大院而居,动辄门岗把守,来得亲民得多。

    眼神儿挨个儿扫了一圈,薛老三便捋清了各大机关的所在,刚要收回视线,忽然,余光映入一道人影,瞬间,他眼神儿就偏转了过去,再看,便挪不开了。

    ps:  猜猜谁出场了,猜中了去书评区发帖啊,精华伺候。

    这卷会好好写的,会费最大的心力,每天写得很慢,也很辛苦,就不敢进度了,慢工出细活,同志们都别急!

    官道之1976 正文 第十四章 相见争如不见

    薛向余光先扫见的,是一双白得晃眼的脚丫,秀气的十根脚趾指晶莹剔透,因避雨急奔,晶莹的指头踩着雪白的布带凉鞋,压出浓淡相宜的胭脂色。

    墨色的石子路,两边映带着浅白色的小花,雨水冲刷之下,氤氲起薄薄的雾气,风急雨密,那双秀气的脚丫,在雨水中踩踏地愈发急促了,淡绿色的长裤,也渐渐浸染了水渍,浸湿的布料,立时贴着小腿,裹出一双修长曼妙来。

    薛老三定睛瞧去,烟雾蒙蒙,雨线斜飞处,那绿裤白鞋女子,双手浅浅拽着髋部的裤缝,扯起裤脚,翩然而动,仿佛在这动静相宜的墨色舞台上,跳着舞步,休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

    似乎那远处高高的老旧红墙,脚下墨色的石子小路,路边初承恩泽的娇俏白花,柔柔细雨,浅浅斜风,一道为这这踏波的舞步,筑起了层次,动静的帷幕,朦胧间,如一幅写意的山水,似唐诗般鲜明古意,像宋词一样婉约低媚,便是这一场不合时宜的骤雨,遭遇了这道绿色的俏影,也变得温婉可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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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向瞧着那轻灵的绿影,两颊浅浅拽了起来,就好似看了一出宜目宜耳的雨中映像,演到深情,自然动容。

    那道绿影来得不慢,跳过那条墨色的石子路,又转过一处花坛,一双白生生的小脚,终于踏进老榕树撑起的空地来。

    她人一进来,挤在那处的几人,便急急辟出道空地来。

    她进得空地,便卷起浸湿的袖子,露出明晃晃的一截修长的皓腕,又甩甩了精短的碎密墨发。圆润的水珠,似乎顺着她的一身绿衣,摇落下来,就好似这如水般的玉人,着了件绿漪做的衣裳。

    薛老三自问是见过美女的,苏美人和小妮子,皆是倾国倾城之色,一个是雪山上披着九天霞光的雪莲花,一个是绿海浮涛里的摇曳生辉的圣水青荷。若依旧以花比之,眼前这女郎,则是空空寂谷里的酌波幽兰,美得有些空灵了。

    薛老三盯着那女郎的身子瞧了许久,从脚到腰。由腰及臀,再从臀一直翘到那精巧的短发,却始终没朝女女郎的脸上瞧去,他似乎在努力地把眼前这披着水作衣裳的女郎意向化,意象化成这雨天里的精灵。

    既然是要意象化,自然无须瞧脸,要是这女郎生着一张平凡的脸蛋。岂不是残忍得破坏薛老三这难得的画意诗情。

    “卫处,卫处,瞧什么呢。”

    薛老三正瞧得入神,一道不和谐的女声。打破了这让人沉浸的幽静。

    薛老三也惊醒过来,赶忙收回眼来,他心中也起了惴惴,自己直眉楞眼地瞧了半晌。别叫人发现了,那可尴尬。

    这念头方起。薛老三便忍不住又偷眼瞧去,他想看那女郎是否察觉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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