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捕小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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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捕小魔女-第20部分
    我们也用过。

    沈夏是我熟悉的人,我了解她,能够很准确的找到她的梦境和位置,所以要找到她身边的空间流动的缝隙很容易,我闭着眼定位,温孤爵拉着我开路,很快我们就进入了沈夏的梦里。

    温孤爵说我们的目的不是要去干扰沈夏的梦,和楚黛一样,目的都是追寻那段真相,虽然秦奥的存在被抹掉了,但是在沈夏的心里,秦奥有很重要的位置,所以感情和思想并没有彻底被消灭掉,趁着现在还有印迹,把那段记忆找出来,保住它。也是因为这样,我们要一起经历一次沈夏的经历,这就是温孤爵说的“创造”。

    沈夏的梦大多都是围绕着秦奥的,我在她的梦中,都深深的怀疑我其实是在秦奥的梦里。

    温孤爵说这是秦奥留下来的记忆,植根在沈夏的心里。

    该说这是命中注定还是什么呢,就是因为这段记忆,我们知道了秦奥的身世秘密,这个极大的秘密。

    秦奥的记忆是从四岁开始的,与我们生活的环境不同,年幼的秦奥穿着破烂的衣衫,蜷缩着躺在黑暗的密室中,他身边什么人都没有,只是每每到黑夜降临的时候,会有穿着古色古香的人来给他送食物,让他不至于饿死。

    他在地上艰难的爬着,爬到栏杆前,小小的手,接过有些脏的碗,碗中的粥看起来也很不干净,可是他每次接到就会极快的吃掉,然后向外面张望,看到对面的牢笼中的人也吃下了东西,才会满足的又爬回那个角落里蜷缩着睡觉。

    秦奥大多时间都在睡觉,他似乎很害怕醒来,有时从梦中憋醒,就从这一头的角落爬到另一头解决生理所需,再爬回来继续睡觉。

    他所依靠的墙壁上,很高的位置处有一扇窗户,被栏杆镶住,凉薄的月光就透着窗洒进监狱里,却照不到他的身上,他每天都和蛇虫鼠蚁生活在一起,监狱里没有可以吃的东西,老鼠会来啃他的脚趾,蟑螂会在他的衣服上爬来爬去,他很害怕这些东西缠在他身边,他会闷声哭泣,不敢让别人听到,充满了委屈和绝望呜咽。

    这样年复一年,他的心里充满了黑暗和怨恨。

    他开始有些改变了,他醒着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了,他会抓老鼠,揪着那身子硕大的灰老鼠的尾巴,用长长的手指割破老鼠的肚子,掏出内脏往嘴里吃。他用稻草穿过一只又一只蟑螂的身体,贯穿蟑螂,然后做成环,戴在头上,每到送饭的人来时,他就换上天真烂漫的笑容顶着一头的蟑螂冲那个人“啊啊”的叫。

    后来有一天,他在白天醒来,借着光看到对面监狱里的人被看守的人拽了出来,他手忙脚乱的爬到门口,对面的是他的父母,他们含着泪看向他,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父母了,很多人都跟他说,他们被处死了。

    过了不久,他被送了出来,有一户人家接纳了他,他终于可以穿上干净一些的衣服,他开始学习认字和说话。这户人家收留了许多像他一样,罪臣、囚犯的孩子,悉心教育。可是只有他永远教育不好,他很聪明,先生教的东西他学得很快,他有很多很多的时间空闲下来,他开始欺负别的小孩子,当有人在他面前哭泣的时候,他会觉得意外的刺激和喜悦。后来他听到那群常被他欺负的人说他是千古罪人,他的家族都是罪人,所以全部处死了。

    他开始四处打听自己的身世,这才知道,他姓琴,而不是秦。

    他的祖上有一位公主,名字叫琴婵娟。

    这位公主是家族里的骄傲,因为她才华横溢,明艳动人。

    可是这位公主也是家族里的耻辱,她和外人私奔,触怒了君主,君主废弃了她的母妃,将她的家族世代贬为庶人,并囚禁在皇城的监狱里。君主每每想起这耻辱的过往,就憎恨得牙痒痒,原本这位公主是要去和亲的,这会使他的国家更加繁荣和强大,可是公主和一个不知名的外人私奔了,和亲的国家君主大怒,并说下从此往后永不来往的话语,他成了各国之间茶余饭后的笑话,让他蒙羞的居然还是他的亲生女儿。

    他下令追杀公主,并且每到这个日子,就一定要斩杀数位公主的族人。就这样,盛年的君主开始白发苍苍,公主的族人虽有一代又一代,却也悉数被灭尽,只剩下了秦奥一家。算起辈分。新的君主也憎恨着他们的一族,任然保有着定期扫户的规矩。秦奥的奶奶是公主的表妹,他们虽有着不算亲近的血缘关系,可是就是这点血,让他从出生起就活在黑暗里。

    数十年前,他的家族何等显赫,族人身穿绫罗绸缎,出门前拥后呼,与如今的狼藉相比,真是让人觉得耻笑。

    秦奥被放了出来,那是因为新的君主迎娶了强国的公主,这个国家终于繁荣昌盛起来,君主大悦,大赦天下。

    知道了这一切,秦奥决心要报复,他要找到那位公主,告诉他这么多年,这么多人受的痛苦,她竟然这样无动于衷,他要用利刃狠狠地刺进公主的心脏,问问她,心还会疼吗。

    可是他没能找到这位公主,反而阴差阳错的知道了一个秘密。

    这个秘密是一个十分神秘的老人告诉他的,那个老人说他是空间的猎捕者,与生俱来就与常人不同。他一点也听不懂,可是他认定了这个老人可以帮到他,他跟着老人离开了收养他的人家。

    可是这位老人最终却将他绑在悬崖之上,吸引着天上高飞的巨禽,巨禽向他袭来,他咬紧了牙关,心里愤愤的咆哮着,他不能死,不能死在这里,他要报仇,他要去找到那个公主!

    于是……巨禽、老人和年幼的秦奥一并消失在了这个时空之中。

    秦奥再次醒来的时候,正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身边围绕着许多人,见他睁开眼,就开始嘘寒问暖。有个面容极像他母亲的人含泪抱着他说,“儿子,吓死妈妈了,还好你醒了。”

    是的,秦奥穿越了。

    他默不作声的生活着,听闻自己是被人在山崖下发现的,家里请了医生日夜的照看着,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于是他决定去那个山崖下看看,这一看就找到了一位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子。

    男孩子很幸运,被路过的挑山工带到了小诊所里,捡回了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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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奥捏着和自己有着一样面容的男孩的脸,想起那些关于空间关于猎捕者的消息,他勾着嘴角,笑的残忍,他说,“这个世界之需要一个秦奥,最强的那个秦奥。”

    接着,他把对方推理进了河里,这是他杀的第一个人,这一年,他才七岁。

    数月后他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毕竟年幼,又天生聪慧,他很完美的扮演者秦奥的角色。后来他被带到了我的家中来,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那年我五岁,他十二岁,他看到我的样子,脸色大变,又看到我家相册中放着外婆的旧照片,他怎么会不认识呢,当初他四下搜集公主的画像,日日夜夜的摆在枕头下,每每想起就拿出来用刀划的脸,他怎么会不记得呢。

    他愤怒,他痛苦,他仇恨。

    他一次又一次的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同样是她的后人,顾慈生活得坚强而幸福,一无所知的幸福,而我却每日都活在仇恨里,仇视着所有的人,身上背负着无数的痛苦!”

    他隐藏着自己猎捕者的身份,发泄一般的杀戮和虐待着影响空间的因素,他开始不满足于此,他要杀了我,这个决心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有的。

    从秦奥的记忆里退出来,我唏嘘不已,握着温孤爵的手,握得紧紧的。

    “他说我一无所知的幸福着,我却时常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而赶到悲伤,其实这是我不知足对不对,与他相比,我得到的太多了。”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秦奥的性格会变得那么变态和残忍,他有太过绝望的过去了。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秦奥临终时要说他改变不了这个命运,改变不了因我们而死的命运。他当时的神情……我想他应该很轻松,终于可以放下了。

    “但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穿越过来的?”

    温孤爵解释,“那个老人告诉过他,他是猎捕者,也就是所那个时候他身体里隐藏的力量已经觉醒了,大概是被袭击的时候产生了反抗心理,动用了猎捕者的能力,接着错乱空间,穿越过来了。”

    “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处啊。”

    “快换换心情吧,新的故事,才要重新开始。”

    我点点头,做好准备,迎接秦奥和沈夏的相遇,这是另一个故事,充满了悲剧色彩的故事,我知道像沈夏的性格,很难爱上一个人,秦奥在她的心中留下了这样深的印记,只能说明,沈夏爱秦奥,很爱很爱。

    而秦奥,也一定是爱着沈夏的,那是他唯一的温暖啊。

    给读者的话:

    不知道有没有愿意看秦奥和沈夏的故事,准备写在番外里

    因为秦奥和沈夏的故事已经和主线没有太多关系

    不想拖沓剧情,要继续往前进

    要开始向新的困难进发

    ╮(╯▽╰)╭秦奥真的是个很悲剧的角色呢……

    正文 052破釜沉舟之战·石碑与吊坠

    傍晚时分,沈夏还在沉睡,她一定在做一个十分美妙的梦,因为连睡着,嘴角都是微微上扬的。+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我趴在她的床边,发呆的想着之前的种种。沈夏之所以会知道我们的事,果然是秦奥告诉他的。

    之前我落单,秦奥来袭击我,随后突然撤走,应该就是听到了沈夏的声音,沈夏曾跟我说过她最不愿意的事情就是伤害我,所以秦奥不想在沈夏面前杀人,更不想让沈夏知道他处处和我做对,惦记着我们所有人的性命。

    心里很乱,沈夏和秦奥,多么不可思议的相遇和组合,悲情se彩太浓重了,这种只会在小说里出现的情节,居然狗血的发生在我们身上,我的好朋友最爱的人是我的仇人,还有留措在沈夏眼前杀死秦奥这件事……两个人要怎么迈过这个坎。

    沈夏的脑袋动了动,大概是要醒了,我笑嘻嘻的等待她睁开眼睛。

    “是不是饿醒的?”

    沈夏目光还是有些呆滞,看我的时候明显有一丝的疑惑和懵懂,大概是还没有完全清醒,可也只是那么一晃,很快沈夏就眯眼笑了笑,她的眼睛肿得太厉害了,以至于一眯眼,我根本就看不到她的眼睛。

    “饿死我了。”

    晚饭后,我扶着沈夏一并坐到院子里,留措在院墙附近绑上了秋千,可是他没有出现在沈夏面前,一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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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沈夏坐在秋千上,夕阳还没有完全消失,我们背对着光,脚尖点地,一晃一晃,慢慢悠悠的荡了起来。

    我偷偷的斜眼观察沈夏,她好似沉浸在回忆中一般,低着头,不说话。她脖子上的项链,随着光线的晃动,海蓝色的宝石反射出漂亮的光。

    这个项链,让人很在意啊。

    “这是秦奥的项链。”沈夏突然说,我有些傻眼,愣愣的跟着点头,她继续说,“不过不是他送我的,是我抢来的。”

    我的脚停在空中,沈夏依旧不断的小小的蹬着地面,秋千荡啊荡,和她说话的声音一样,缓慢、柔和,充满了回忆的味道。

    她说,“秦奥是个很古怪的人,看起来很冷血很变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老是觉得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悲伤和憧憬,他渴望寻常和温暖,那个眼神,让我觉得我的心好像要融化了。”

    她断断续续的说着,有时候想起一点,就说一点,虽说都是我在她的梦中看到过的,可是听她说出来,不一样,和梦中看到的不一样。

    “他从来不对我提起自己的过往,甚至是老是让我远离他,给我一种他是个混蛋的感觉,对啊,他确实是混蛋……”

    “有时候他心情好,还会和我聊聊天,他说如果有一天他死掉了,一定不要给他立碑,会让他想起阴暗、恐怖的监狱,把人和灵魂都禁锢在里面,你说,他身为一个古代人,这种想法是不是太出格了点。”

    “我记得有一天,他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跟我说,他很快就要带着所有的黑暗一起永远沉睡了,他知道自己很自私,也很过分,但是他只希望我不要卷入这场黑暗里……小慈,他说过,不会伤害我的朋友的,他很少答应我什么事……”

    我突然地打断她的话,“他没有伤害方磊,也没有伤害我,方磊是被桑瑜杀害的。”

    沈夏扭头看我,有些惊讶。我并没有说谎,我这样说,也不是原谅了秦奥,我们确实给了他无穷无尽的黑暗,可是他的所作所为,给太多无辜的人带来了悲痛,这是不能被原谅的,没有什么比人的生命还要来得珍贵。

    沈夏又低下头去,嘴角上扬,“总算是守信了一次。”

    她的脚点地的力度加大了,秋千越荡越高。那条项链也晃了起来,我看了看天空,绚丽多彩,千姿百态,颜色也是一层一层的,一点也不像我想象中的天空,蔚蓝纯净,和坠子上的宝石一样。

    “我想,这条项链是可以算他送给你的。”

    沈夏歪了歪头,疑惑的问我,为什么这样说,我依旧抬着头,眯眼睛,好似能看到不久前仍然一片蔚蓝的美丽。

    “秃鹫是他们家族的象征物,这条项链上的吊坠大概是他们家的传家物,他一直戴在身上,也就是说这个对他很重要,你说是你抢来的,可是如果他不愿意给你,你是拿不走的,这可是他最重要的东西呀……”

    是的呢,他最重要的……

    秋千渐渐慢了下来,沈夏落脚稳住秋千,我好奇的看过去,她把头低的很低,肩膀也耷拉下去,她好像是在跟我说话,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一步?”

    声音太小,我没有听清,附耳过去让她重复一次,可是她却又哭了起来。

    “我没想过的,我以为我们会和许多平凡的人一样,简简单单的过一生,可是为什么在人生的前半部分,我们就要面对这么多,为什么不断的在失去,为什么不断的被掠夺,不是说上天是公平的吗?可是那么多的黑暗,是怎么一笔勾销的,那么多的痛苦是怎么做到转瞬即逝的!明明我们都很努力了,都拼命了,可是为什么结局变成这样!”

    我摸了摸她的头,无话可说。她的哭诉是为了秦奥,她想不通为什么命运最终还是没有放过秦奥,可是这不是结局啊,按照秦奥的话说,现在才是开始,才是黑暗真正要来临的时刻。突然觉得如果让沈夏只沉浸在失去秦奥的痛苦中的话,或许会好一些,因为未来我要面对的或许是更多的失去,沈夏如果再也不搀和进来,那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一切就到此为止,这样也好。

    虽然秦奥生前曾跟沈夏说,要是他死了,不要给他立碑,他害怕那种感觉,可是沈夏仍然在离城区三十公里外的小山坡上,为他立了一块没有刻上名字的石碑,石碑上有一句话,用漂亮的篆书刻写——“我在这里”。

    沈夏说这不是为秦奥立的碑,是过往。她把那些回忆连同秦奥一并留在这里,她每隔几天就会过去坐一坐,靠在石碑边说说话。沈夏说她希望这里能成为秦奥的归处,不管去哪里,总能知道,有个归处可以回来,有个地方存有想念。我笑说她太矫情,她也陪着我笑,可是那模样和从前再也不相像,眼眸里充满了怀念和沧桑。

    秦奥啊,你是将你的一生,也加之在沈夏的身上了吗。

    沈夏脖子上的项链她取了下来,请人做成戒指,此后就一直闪耀在她左手的中指上,还说和我手指上的雪山圣火恰好凑做一对。我问她是何必呢,她却只是傻笑。

    我问温孤爵,爱情是什么,为什么这么恐怖,来临的时候悄然而生,离开的时候,却又引来了排山倒海的思绪。

    温孤爵若有所思,“你觉得,爱情很恐怖吗?”

    “嗯,因为好像在我的承受范围外呀!”

    “汤显祖的《牡丹亭》中,有一段唱词是这样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古人这样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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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了会儿呆才接话,“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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