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六万年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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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五章
    蜀,百山难越,千江险渡。

    自古以来,无论高祖刘邦,或是昭烈刘备,皆是据此地,则分天下。

    盛唐之时,更有诗仙李白一首蜀道难,以最豪迈的锋勾画出蜀天险。

    此时此刻的蜀,都江堰旁的益州城西城私塾。

    一十三四岁的小儿正在私塾夫子的后院,抱着历年邸报在认认真真的看着。

    他叫辛羸。

    他只看邸报的时间和标题,并不去看邸报那密密麻麻的内容,毕竟,此时此刻他是偷偷摸摸来到这夫子后院的,要是被发现了,少不得一顿戒尺。

    他迅速的翻看着,看过的邸报被他顺手扔在了地。

    宝元元年,党项人李元昊称帝,国号大夏,定都兴庆。

    宝元二年,西夏人兴兵犯境,三川口一战,官军大败,大宋朝野皆惊。

    康定元年,官家急召范仲淹入朝,议西夏事,七月范仲淹知永兴军,韩琦任陕西经略安抚副使。

    康定二年,官家下旨讨伐西夏,夏竦令任福追敌,于好水川遇伏,折将十六,任福战死,损兵万余,宋败。

    庆历二年,西夏再攻宋,范仲淹、滕子京、张亢为主帅,狄万狄青知泾源路,战而胜,西夏求和,宋夏和议,议定:宋予西夏年三十万岁币。

    庆历三年,范仲淹任参知政事,主持新政,主张变法。

    庆历四年,滕子京谪守洞庭巴陵郡,新政或不得官家欢心?八月,狄万狄青东调宋辽边境、任真定路副都总管,朝廷似无意再战西夏?或当继续以岁币买边定?

    庆历五年,范仲淹自请下野知邠州,兼陕西四路缘边安抚使;同日,富弼亦被罢去枢密副使,,改任京东西路安抚使、知郓州;次日,,杜衍被罢尚书左丞,出知兖州;庆历新政宣告失败。

    辛羸继续往下翻。

    没了?

    所以说,现在是庆历五年?

    不对,邸报传递到蜀的速度很慢,这应该是庆历六年?

    辛羸满脸疑惑,有些拿捏不定。

    实在是这个年代,压根没人会时不时的说今年是哪一年,或者说,压根没多少底层人会关心几年年号是啥。

    搞得他一直很困惑自己到底穿越到了什么时间点。

    说实话,他其实是不想穿越的!

    真心不想穿越的!

    结果,在去布宜诺斯艾利斯旅游的时候,风闻有个雷电小镇,几乎天天都打雷。

    辛羸见猎心喜,想去感受一下雷霆万钧的的魅力,结果却在感受雷霆万钧的时候被雷霆万钧劈了。

    醒过来,他便成为了一个小孩儿,与兄长相依为命,天天跑私塾念书。

    无意插柳柳成荫,他这个不想穿越的人,穿越了。

    而穿越过来的整整一年。

    他什么也买来得及做,只是学会了大宋汉语的发音,勉强做到能跟宋朝人无障碍。

    再然后是通过兄长每天官家官家的说法,知道了这是大宋。

    毕竟,华历史,无数封建王朝,只有宋代的皇帝会像个凡人一样,而其他的王朝,每一个皇帝都竭力的宣扬自己是龙,宣扬自己不是人。

    哦,不是不是人,是不是寻常人。

    例如,汉代帝王,百姓须尊其为天子,唐代帝王,百姓须尊其为圣人,而后,更还有某朝万岁……

    虽然通过官家这个称呼,知道了如今是大宋,但辛羸却还是不清楚今夕具体是何夕,不清楚现在究竟是大宋的那一个年份。

    他也有去问过,但被他问起今年是哪一年的人,都只告诉他今年是丙戌年……

    丙戌?

    戊戌变法我倒是知道,可这丙戌……

    很痛苦!

    一直到方才,趁着夫子如厕,他乱逛着来到了夫子的后院,看到了这些历年邸报之后,他才勉强搞明白了今年是哪一年。

    庆历六年么?

    那还有多久是嘉佑呢?

    对于大宋,他熟悉的只有庆历四年,以及嘉佑二年这两个年份。

    前者是初背课背的岳阳楼记提到的‘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黎郡’,后者,则是因为那名贯千秋的嘉佑二年科举龙虎榜。

    除此之外,大宋其余的年份,他完全不了解了。

    不过,庆历在嘉佑前面他还是知道的。

    毕竟,苏东坡在嘉佑二年状元的时候,在庆历五年写了岳阳楼记的范仲淹是已经作古了的。

    这谁先谁后,很清楚了。

    想着这些,辛羸开始畅想跟大豪苏东坡见面的可能性。

    北宋毕竟只有一百来年,他既然出现在范仲淹快作古的时代,那么,他有自信活完整个北宋,自然也能见到苏东坡了。

    只是,天祥和他的本家辛弃疾,大概是无缘相见了。

    也在这个时候,一个苍劲却略显慌张又满是惊怒的声音在辛羸身后响起。

    “竖子,你是如何进入老夫后院的?”

    辛羸心底一惊,猛然回头。

    是夫子,是这益州城西城兆学私塾的夫子刘开。

    刘开看见了辛羸脚下散乱的邸报,而他如果没记错的话,他是将那个东西藏在了放置邸报旁边的地窖……

    “辛十一!你怎么敢?”

    刘开满脸惊怒,他眼闪过一丝慌乱,而后,那一丝慌乱转为狠戾。

    “竖子!简直枉读圣贤书,竟窃墙入室,老夫这便抓你去见官!”

    刘开朝着辛羸冲了过来。

    辛羸满脸慌张的朝着墙边跑去。

    一丈二高的墙,对他如今近七尺的身高来说,并不是多高,伸出手,跳起来,能找到墙垛。

    但不知是心慌还是怎么了,辛羸抓住了墙垛,却爬不去。

    下一刻,一只老树根一样的大手抓住了他的腰带,一把便将他揪了下来,摔在了地。

    “竖子,随老夫去见官罢!”

    刘开怒吼着,三两拳砸下去之后,拖着辛羸便往门外走。

    辛羸满脸苍白。

    他直觉刘开这老小子怕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否则,怎么会如此小题大做,仅仅因为他出现在这后院,要拉他去见官呢?

    这不应该是顶多一顿戒尺么?

    不行。

    绝对不能被他拉着去见官。

    否则,别说他只是猜测刘开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便是他真的把证据拿了出来,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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