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你丫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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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慕容停纵身飞驰,在河堤岸边的糙地上,犹如犹如滑行一般,企图将顾柔甩开。哪知道顾柔卯足生平劲道穷追猛打,扯着嗓子喊:“第三剑!你要留心他的第三剑,他三剑一个回合,每当出到第三剑,剑上的力道足以使人全身麻痹一瞬,倘若你能躲开他的第三剑,便大有机会反制他……”

    顾柔轻功虽好,可是追到一半,忽觉胸口发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实在没了气力,只好气喘吁吁地停住脚步。

    再朝前方望去,慕容停的身影早已凌虚踏làng一般飞渡了魏王堤,到了洛水另一岸,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唉……”顾柔又伤心,又是失落,伸手轻抚小腹,这里已孕育着新的生命,只期待着孩子出生的那一日,能够见到自己的父亲……

    在这之前,她仍然没有将这消息告知国师,只怕他晓得了过于激动,要闯塔出来,毕竟那千钟塔有高手掠阵,qiáng行突围只怕他手上。这会儿,她忍不住辛酸,忽然升起一股要倾诉的冲动:【夫主。】

    虚空中传来他的回音:【在呢,怎么了。】

    顾柔话到嘴边,又忍了下去,话锋一转道:【大伯他早年和你有甚么过节么?】

    方才虽然慕容停话很少,但他一言一行中,无不透露着对于国观的厌恶和冷漠。

    国师道:【怎么,他又给你脸色看了。】

    【那倒没有,只是我觉得,他好似同你有什么过节。】

    国师此刻正在千钟塔内抄写经书,此刻放下了笔,左右旁边两个磨墨的小道童均看向他。

    他沉吟片刻,终于道:【我这位兄长,早年曾同我一齐在国观修行,这你知道罢。】

    【嗯。】

    【他拜入紫衡师父门下比我早一年,在此之前,他一直跟随军中的武师学艺。而父亲之所以送他修道,是因为他武功jg进太快,xg格却又争qiáng好斗,在八岁那年,他和人切磋比试,失手打死了人。】

    顾柔惊讶地张大了嘴:【八岁!】

    因为这些陈年往事,他也渐渐陷入感慨,一边回忆道----

    【说来惭愧,此事为父亲以权势镇压,最终以赔钱了事,于是保住了他不至于出去抵命;然而父亲担心他再次闯祸,父亲将他的名字从慕容洲改为慕容停,意思是希望他“停”下来冷静,三四而后行。】

    【同年,父亲将他送入国观师父门下,希望他能够通过奉道修身来消弭内心的戾气;经过师父调教,一年之后,果然他为人处世慎重许多。】

    【当时,师父正在寻觅传人,虽然我兄长为人聪颖好学,然而却不是师父心中满意之选,我想,也许是因为师父当时也看出了他内心的激躁罢。】

    国师说到此处,停了一停,显得有些为难,仿佛不大愿意往下说了。

    顾柔追问道:【所以,阿翁便将你也送入国观,希望你能够继承紫衡真人的衣钵?】

    【正是如此。】

    如果说当年慕容修将长子慕容停送入国观,主要是为了让他修身养xg;那么他将次子慕容qg送入国观,目的便不再如此单纯。

    当时慕容修虽已官拜中尉,深得先帝器重,但他一心想要进位尚书台,另一方面要巩固加qiáng慕容家的势力,提升自己在朝中的影响和地位,就要提升自己的威望,增加支持。于是,他便将目光放到了国观。

    先帝深深信奉huáng老之道治国,大晋历代君主也以国观中人为智囊,如果能够搭上国观宗教这条线,那么慕容家在朝中的地位便可一跃而上。

    出于这样的考虑,慕容修早就盯上了国观掌门的位置,他已经娶妻生子,不可能自己国观cha一脚,于是将长子送出去jiāo给紫衡真人,希望慕容停能够承其衣钵;谁知慕容停xg格狂躁被紫衡所预见,怕他继承武学之后冲动闯祸,于是有所保留。

    在这样地qg况下,慕容修不得不牺牲第二个儿子,将国师也送了出去。

    所以,在云晟临终之前,不得不感叹慕容修弃子孙计而为身前功名,为了扩大慕容家的声势,竟然宁肯断子绝孙,让两个儿子都去奉道。

    这样的目的,算不得正大光明,紫衡真人也心知肚明。然而国师恬淡无争的xg格和武功学问上的悟xg却又深得紫衡的喜欢,于是,他仍然选择了国师作为自己的传人。

    国师想到此处,便不由得一时沉默。幼时父亲在他的心中地位崇高,然而随着年增懂事,他也逐渐发现世事并非黑白分明,父亲未必神圣而全能,也未必一尘不染。

    就比如当父亲发现兄长因为没有选上紫衡师父的传人,而显露不平争胜之心时,为了保全第二个儿子能够在国观顺利扎根立势,父亲和师父竟然一齐串通,将兄长逐出了师门。

    若是论行为上的罪过,慕容停远不至于被放逐,然而一山不容二虎,为了国观的传承和太平,慕容停却是不得不走的弃子。

    当年连亲生父亲都没有挽留的弃子,怎么可能指望他对故乡和亲人留有一丝qg义?

    想到此处,尽数皆是亏欠。而当年慕容修离世之时,神智已然陷入昏沉,他握着国师的手jiāo代了平定汉中和南疆的遗愿,却又在最后关头将次子认成了长子,梦呓般地喊着长子的ru名:“阿洲,父亲对不起你……”

    国师自诩少有令他为难之事,可真要论起来,一是顾柔,二便是这位兄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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