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路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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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路呻吟第18部分阅读
    子开始柔软起来。

    他心里有点说不出的迷惘,感觉自己的身体随着这越来越柔软的身子,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反而越来越麻木,越来越僵硬。除了口中那延延不断的甜言蜜语,以及依旧轻柔的指尖还在树芳的沟谷之间来回地、完成任务般地滑动外,一股顿然生起的、一个无能的男人才有的耻辱感搅动着他的心。

    树芳一把推开他:“不行,真的不行——换个日子好不好?”

    86-第二十九章 夜黑遭逢屋下雨3

    他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说声“好吧。既然你实在……”

    他怅然地望着树芳。就在他看到树芳||乳|晕,隐隐约约在睡衣背后颤微微地晃动时,一种可怕的兆头涌上心头……

    树芳惊奇地看着他,看着突然变得动作迟缓的他禄,突然改变了初衷,两条手臂放到了他的两肩上,摩挲着。“现在才九点过点点哩。”

    黄权路惶惶,面对树芳,感到只有无用的男人才有的耻辱,不知是哭不知是笑地干哼了两声。

    黄权路一肚子难言之隐,不知所措地仍然看着电视,兰眳晚间新闻正在陈述着兰眳地区各县的新一届领导班子到任情况。

    女人尤其自己的妻子千万别随意碰她,否则将够你受的。黄权路恍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他回头看着树芳,潮红的脸颊上挂满了等待。

    树芳厚厚的睡衣就象一层浓雾。||乳|晕在雾的另一面不断地起伏,奔腾。

    “芳,你……真的想……”

    他绝望地看着她,就好象站立于孤独的悬崖。

    “真的——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她从来没有今天这样有情趣,“来嘛……”

    黄权路马上感到了自己的意念与身体的互相排斥。这种排斥感使他想起,两年前他不慎跌断腿,固定在髌骨的钢钉。那是一段镌刻在潜意识中的记忆。

    他仿佛如此记忆犹新,就是这对波峰,荡漾着柔波,拉着自己的思绪后退。

    十三年半前那个夜晚,他记得,在副校长办公室粉红色的壁灯的辉映下的,正是这两冢波峰,润滑且柔软。那一段时光里,常常从笑梦中惊醒。一惊而醒,伴随着愉快和亢奋,并且由衷地涌出一两丝多次失意的突入其来的得意,象是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这种幻影。

    在周而复始的愉快与沮丧的折磨中,这个幻影显得如此亲切,就象生活一样清晰且混沌。

    那时,他曾经暗暗地崇拜着这对||乳|峰,尤其是在擦过护肤霜后,那种别有风味的感觉,那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近如此亲地观赏着一个女人。也正是那一次后,自己一接触成政教处副主任。]

    那一天是她丈夫死后的第六个月。她说,除了死鬼的眉心下方有一粒红痣外,黄权路跟死鬼简直就是一个模具倒出来的。事隔十三年后的今天,一切如过眼云烟,岁月不饶人呐。

    黄权路赖在沙发里,不动。他知道,大凡这种时候,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摆脱一切烦恼的苦口良方。

    突然,门铃响了三次,他清楚地听到的确是三次。他从沙发上蹦了起来,突然轻松一笑,扑向门前。打开门,不禁大惊失色:“是你?”

    树芳赶快整理了整理睡衣,褪下一脸的意兴阑珊,慢悠悠地道:“是哪个?难道是那个人把你吓得如此手足无措,三魂不着六魄?”

    一见进来的是六七年未见表妹,也颇为惊讶。

    “稀客稀客。祺鸿进屋吧。这鬼天气怪冷哩,冻着哰可不好。”

    树芳一边搓了搓潮红的脸,一边让客,一边道,“自从上次街上相见,已经六七年哰吧。兰眳这地儿咋个就像呃大,说见不着面就见不着面哰。”

    “不是兰眳地儿大,是我很少出门闲逛。”

    严祺鸿进得客厅,呵了口气,搓了搓双手。跑到电炉灶前,差不多整个身子扑到了灶上,暖和暖和了身子,开口道:“我来你们家,一呢是烤烤火,二呢跟表姐商量一些女孩家的事。”说着,瞄了瞄黄权路。

    黄权路道:“既然没得我的事,你们谈着。啊,我在这点不方便。”

    他说完,如获大赦地站起身来,拽起沙发上的风衣往身上一披,准备出去。

    “咡,黄主任,我还没得说第三嘞。”她说,“三嘞,顺便感谢感谢黄主任。”

    “你来这点一定有事。”

    “有些事向表姐讨教讨教。”严祺鸿轻笑抹面地道,“自从清荷姐离开城中心后,最亲哩亲戚也就只有树芳姐是女哩哰。女孩家哩事,不找芳姐还能找哪个?”

    “啷子事?”树芳问道。

    “女孩子家的事。”说着,杏眼一翻,瞥了瞥黄权路,像是怕男人偷走了什么隐私似的,就那么警惕地盯着他。

    他知趣地,转身准备出门。

    黄权路突然问道:“黄主任,那事是真的。要不是你提醒,我可能要遭一直蒙下去。这个游智,咋个是哪种人?我真的没有想到。啊,谢谢你哰哈。”

    谈起游智像是说起一个匆匆过客,跟自己没什么事似的。

    黄权路仔细想想,干咳了两声:“不用谢不用谢。外人咹。”

    他说过此话,可是一过脑之际,想起了上次小吃街的场景,他心底也不知怎么了,突然间倒似失落了许多。可是眼前这女孩既然说是真的,就让她自我感觉良好去:“呵呵,不是好不好,是无缘吧。”

    黄权路嘿嘿一笑,神情有些诡异。树芳觉得异常,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正说得起劲的祺鸿,只好把一腔纳闷放在心间。

    严祺鸿鸿道:“缘份,额,对哰,缘份。我哪像黄主任呃到处都有人缘。”

    黄权路一见她提起了这么个话题,大脑在一片空白之后,又仿佛突遭一个雷劈。转脑之际,想起一件事来,于是紧了紧了拉链接缝处。

    “树芳,你跟鸿表妹谈跟鸿表妹谈。你看我是不是……”

    “是啊是啊,我和你当然是外人。”严祺鸿道,“所以我才要对你说声‘谢谢’。”

    一提起“谢谢”,她不由得想起那天晚上别过黄权路后,朝着“华颜亭”直奔而去,老远老远地,的确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影子,正和一个打扮奇特的女人,朝兰眳河的上游那个幽暗的地方走去,渐渐拥入在夜幕下,游离在那片菜田田埂上,最后消逝在田陌纵横的杉木林里。她大脑悠了一下,她又说了声“谢谢”。

    他道:“你谢也谢过哰。再说你两表姐妹谈的是女孩家家的事,我再呆下去不方便。我出去逛去哰。”

    “要走你快点走。别打扰我们谈正事。”树芳看了看严祺鸿,看她一皱眉头,又一扬眉睫,接着又嘟了嘟嘴。像是一阵轻愁见过,又迎来了一片晴空。就催促着黄权路赶快离开。

    看到他转身走出门去,两表姐妹开始了一阵亲切的长谈。

    87-第三十章 缘来缘去缘如风1

    看来严祺鸿的确是个急性子,三句话过后,就直奔主题:“有一双相爱的恋人,那个女孩对那个男孩爱得很深很深。突然有一天,她发现那个男孩一直在骗她,骗得很苦很苦。她发现,这个男孩居然有一个奇异的爱好。他居然爱好那一口。”

    “那一口,小鸿?”

    “就那一口。”

    “男人都那样。”树芳道,“有啷子法子?为了权利不知羞耻。”

    “你理解错哰。男人为哰权利呃做,倒有一番说场,现在芳姐晓得为啷子我要把黄主任支走,因为我们要讨论的是他不方便哩事。”

    “不是为哰权利,还会为哰啷子?”

    “这就是他与其他男人不同的地方。”

    “那是哪一口哰?”

    “这个男人居然会去那种地方。”

    “哪种地方?”

    “就是那个地方。”

    “兰眳的地方多得很。你究竟说哩是那个地方?”树芳再次放下毛衣。看着眼前这个女孩。

    “正经男人普通不会去的地方。”

    “不正经哩男人,可去的地方也多得去哰。”

    “就是那种地方。表姐你听说过‘华颜亭’没得?”

    “哦,是那个地方呐。这个男人就更加不是男人,那个地方象呃不干净,他居然还去?可是他要是恰好路过而且不得不路过呢?”

    “他绝对是有意路过。”

    “你从哪点看出他是有意路过?”

    “我在说一个故事。故事假定他的确是有意路过。”树芳哦了一声。

    严祺鸿继续说道,“他跟那条街上的一个那种女人叽叽咕咕地谈了好一阵子,然后一起,叽叽咕咕走进了一片黑咕隆冬的林子。”

    “你是说河上游的那个杉木林?”

    “就是那片林子。现在假定他们真的就走进哰那片林子,漆黑黑一片的杉林。”

    “而后呢?”

    “然后这个女孩在林子外面茫茫然地走着,心里说不出的苦,说不出的痛,说不出的绝望,就象呃,独自徘徊在那一带寒冷、潮湿、阴冷的小道上。来回地走着想着,希望等着一个不是希望的绝望。她就象呃走着,千般的苦万般的痛亿般的无奈,寒风细雨折磨着她。她感到冷冷清清,六神无主。等呐等呐,总不见那个人从林中出来。林风呼呼地吼,心如三九的天,她什么也想等,只想等一个说法,自己为啷子连那种女人也不如……”

    “足足两个小时过去哰,就象呃地过去哰。她晓得,那个人只怕今晚是不会走出那带林子了。真的,她真的不希望这是真哩,真的不希望这是真的,然而一切就这样无情地折磨着她,越想越伤心欲绝,于是只好回头,像醉汉一样,东一步西一脚地胡乱闯,漫无目的地四处瞎逛着,不晓得天是多么的阴,光是多么地暗,风是多么的紧,雨是多么地刺骨。”

    “她只觉得心是那么地冷,脑袋是那么地冰凉,血是那么地寒,仿佛全身毛细血管越来越紧,捁得她全身都像散哰架似的。不知道又过哰多少时候,也不晓得老天咋个还要如此折磨一个……绝望的女孩,她来到河流稍微明亮的地方,孤独地站在河边,悲哀地,是的,她悲哀地站在河边。”

    “她站在河边,让河风洗净那些陈旧哰哩过去,想让那些陈旧岁月添平今晚的不幸遭遇,忘掉今晚的绝望,从绝望中重新站起来,重新获得新鲜的生活记忆。”

    “可是可是,在她心绪渐渐平静的那一刻,就在那一刻,她受到了人生中最大的侮辱,一种重来没有受到过的耻辱感,从那一刻产生起,就深深埋藏地她的心底。这番羞辱,甚至远远大过了那个人对她的欺骗,是的,就是欺骗。欺骗事小,名节是大,表姐你说是吧?”

    树芳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再作声,只是静静地听着她的诉说。

    “那个人,不,是另一个人突然走到哰河边,看到这个伤心欲绝的女孩,不仅不同情,而且还变本加厉……”

    严祺鸿想起了当时的情景,双肩突然不停地耸动,鼻息渐渐粗重,双目泪光莹莹……终于忍不住,扑倒在树芳那瘦弱的肩膀上,哭得如波涛般汹涌,如林风般凄厉,如进鬼谷般惊悚。

    树芳拍着她的双肩,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长长的秀发,仿佛正在用自己的伤痛去抚平面前这个女孩的绝望,同时也让自己内心的阵痛在富有节律的双肩运动中,渐渐得到短暂的慰藉。

    她心里不禁暗暗悲鸣:我俩表姐妹咋就这般命苦,居然天下最糟糕的男人尽都让我们给碰上了。想着想,自己也流起了泪水,双肩微微地也抽搐起来。

    祺鸿如泣如诉地缓缓道:“表姐,你说这个女孩该咋办才好?”

    “作为你的一个表姐,说实话,这种情况应该咋个办,我觉得……”

    树芳沉吟再三,她心里虽然对黄权路又怨又气,但是终究不愿说出有伤这个女孩的话,琢磨了又琢磨,就像还原打破一个理想或者传说一样,抑或还原一个破碎的旧梦。

    “我觉得嘛,还是弄清楚情况,再说。这世界有些事情你即使看见哰也未必是真的,更何况你虽然看到哰但,却隔得那么远,如此的距离足以模糊本来就被心情模糊哰的现象。你说呢,经过再次印证,如果真是真的,再说……啊……再说……”说到最后几个字,她的声音也似乎模糊得自己也难以听清。

    “这个男人不是一次,而是一而再,只差再而三哰。你说叫人生不生气?”

    “居然不止一次?”

    “这个女孩亲眼见到哩就有两次,而且听说的与一次见到哩大致可以算作一次。”

    “这样啊……”

    她俩正在谈话之间,只听门再次响动。黄权路一进门,又朝外面说:“请进请进,这就是我哩家。”

    一个人走进客厅,严祺鸿一见来人双颊羞红,眼带喜悦。

    “哥。”

    那人一见她就说:“小妹,我找得你好苦。再咋个说,你也得给我个准信呐,可是日子一挨将近二十天过去哰,你晓得我有好急不?”

    88-第三十章 缘来缘去缘如风2

    树芳一听这人说完话,诧异得双眼圆睁,疑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祺鸿,只见祺鸿面带粉红,眼里欲说还羞不由心下有些气愤:“这小蹄子,啷子意思?要移情哰,却到我这儿来找理由。而且理由编得象呃一套一套哩,还真像。”

    黄权路一边给来人让坐,一边为树芳介绍:“这就是我家那位。树芳,这就是祺鸿的那位的顶头上司曾团长。”

    “哦……曾团长呐,进来吧,进来坐。”

    树芳把一个“哦”字拖得比她背后说的话还要长,长得让人心底直发毛。祺鸿不禁抬起头瞟了瞟,面前这个突然有些言行异常的表姐,然后又低下头,拿起树芳还未完成的毛衣,看了看道:“表姐,你手艺太了不起哰。教我打好不好?”

    树芳走进寝室,一会儿工夫,找出了一本毛衣编织的书刊,递给祺鸿道:“来,这种针法书中有,还有其他更好看的。你拿回去自家选。祺鸿,你可别说你居然不会编毛衣吧?”

    “哪里哪里……”祺鸿一边接过书,看了看树素眼飘不满,一边答道。接着又瞥了曾团长一眼,刚平静下来的面色又飞上两朵云彩。“哥,还记得我哩承诺不?”

    曾团长愣了愣,似乎早已忘却了究竟是什么事。问道:“啷子事?”

    祺鸿等了一会,见他的确是忘了,又拿起沙发上的毛衣在自己胸前比了比:“表姐,这是给小明打的吧?”曾团长一见她这副神情,似乎想起了探病的那个晚上的事来,爽朗地笑了两声:“你也是,还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哩事。”

    “哪个说是陈芝麻烂谷子哩事?我是认真哩。”她此话一出,觉得在表姐家说这话实在不是地方,不由得对自己如此言行也暗自吃惊,只好讷讷地道,“就象呃办哰哈。”

    黄权路暧昧地看了看这两人,然后又转头微笑地看了看树芳,笑容里有些戏虐的成份。树芳会过他的意思,有点气馁地低下了头,轻轻叹了一声。

    “这二十多天你去哪点哰?”

    “我……”祺鸿看着曾团长焦急的样子,心底怯喜。嘻嘻地笑了起来,“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

    “到底去哰哪里?”曾团长越发地急了起来,“你晓得不,那事再不答应就要过期哰哈。”

    祺鸿似乎突然想起了的确有那么回事,又再次一笑而过:“哦,那事啊。我觉得已经没有多大关系哰。虽然我也晓得哥为了这事,没有少操心,但是我觉得意义已经不那么重要哰。”

    曾团长一听她如此说来,又是一阵大急。他着急绝不是因为自己费了多大力得有回报,更不因为自己想从此事中获得什么意外的惊喜,而是武导演屡屡提起游智的事,他不想看到兰眳最有希望的演员就此了断了一生。

    游智与其他人是绝对不同的,而与他有着很多相同点。最大的一点就是太过于痴情。有时他也反复思虑,痴情到底是不是好事。但是这个问题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得出什么像样的答案。并且他也想证明,痴情是好事,大大的好事。所以为了这,他一直努力着,竭力证明着人间自有真情在,只要有真情,世间的一切都会向好的方向发展,正如自己一直期望着前妻会突然回来一般。

    尽管他知道这也许只是个梦,但是活在梦里,能让人年轻。他的心一直年轻着,他坚信这一点。而正是这一点,一直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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