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不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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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不离家-第6部分
    倒在床上,听到对面人家传来的欢声笑语,觉得眼前这个家,越来越不象个家了;那个被自己在外面称之为“老婆”的王艳秋,也越来越不象话了。

    “我想要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张波的耳边突然想起这么一老歌。想当年这歌流行的时候,他还在厂里单身,成天一下班就和一帮愣头青扯着破锣嗓子喊!如今,张波的感觉特别真实,也特别强烈。

    张波望着空荡荡的家,他甚至特别想念儿时的美好时光,想想那时成天什么不用想,还特别羡慕那些当大人,觉得当大人多好――每天没有成堆的作业,又没有考不完的试;可如今长大了,成家了,自己当爸爸了,才觉得一切并没有想象得那么好。婚姻是需要经营的,他觉得自己一直都很用心,能忍就忍,能迁就就迁就,简直把心都掏了出来,就差上天给她摘星星了。可最终又怎么样?当然,艳秋也很不容易,跟着自己吃了不少苦。刚来的时候那么穷,他们连张床都买不起,两个人睡了那么长时间的地铺,吃了好几月的白水煮挂面,可现在日子好过一点了,嘟嘟也长大了,她到底是怎么啦,非要迷那个麻将!张波一锤砸到床头上,床头柜上的那个茶杯晃一下,茶水差点洒出来。

    第十八节 最后找她一次!

    张波打算最后再去找一次王艳秋,他想找回原来那个上进、充满朝气也顾家的艳秋,他想听她对说说心里话。他总觉得艳秋不是那种混日子的人,她骨子里清高着呢,也特别地鄙视庸碌。当年没考上大学,她又是买菜、做饭,照顾一家人的生活,又是在街道上当临时工,又是给小学生当家教,还搞了个中介服务,搞房产、婚姻、保姆中介。一个没结婚的大姑娘,伶牙俐齿地给人当红娘,能折腾着呢!可她如今到底是怎么啦?一个麻将陷进去,就拔不出来!当年张波有个远房亲戚因为赌博失手打死了人,他跟她提起这事,艳秋还一脸不屑地说,赌博这东西咋能沾?

    艳秋心地好,看个稍微煽情一点的电视剧,她都要掉眼泪。她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得癌症啦?怕拖累他才坚持要去离婚?犯罪啦?怕影响自己和孩子?可无论什么事情,哪怕就是天大的事情,都可以和我商量呀!我可是你丈夫!艳秋原来喜欢看文学书,是不是小说读多了?张波越想就越头疼。孩子睡了以后,他披上衣服下了楼,艳秋的手机关着。他估摸着去了王艳秋常去的几个麻将馆。那些场子乌烟瘴气,茶馆里的人喝茶的喝茶、打牌的打牌。老板看到张波,熟悉的就打个招呼:张哥来了。他们看张波四处环顾,知道他是来找艳秋的,就摇摇头:你们家艳秋没来!

    也难怪,她的牌龄都好多年了,城里东南西北认识不少牌友,谁知道她今天又去哪里了,反正肯定又去赌了。张波很失望,他一个人走在冷冷清清的大街上,最后还是上了自家的六楼。嘟嘟睡得可香呢,被子被踢开了,鼻尖冒着汗。张波怜爱地看着儿子红润的小脸,轻轻地把被子拉过来,给他把小肚子搭上,又走出卧室,把电视设成静音,很耐心等着王艳秋。

    墙上的时钟走到12点半的时候,张波听到外面有掏钥匙开锁的声音。张波知道是艳秋回来了,他起身去给她开门。“怎么还没睡?”艳秋有些吃惊,然后又一把抱住张波,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今天手气特顺,赢了4oo多!”艳秋没在意张波很疲倦也很失望的眼神,她马上掏出那几百块钱数了又数。她已经好久没有赢过钱了。

    “行了,玩玩就行了!”张波的语气很平和,没有一点责备。

    “对!!是!”王艳秋答应得哦哦的,冲了个澡就进屋睡觉去了。张波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有些哭笑不得:这个艳秋,没心没肺!

    张波自以为艳秋真的就打住了。自己又是深更半夜到处去找她,又在家里眼巴巴地等她,就是石头心肠也被暖热了。张波第二天下班的时候,特别在路边的烤鸭店买了半只烤鸭。他想回家跟老婆孩子好好吃个晚饭。他心想艳秋一定早就把晚饭做好了,他想给他们一个惊喜。在他的脑子里,艳秋就是他老婆,就像艳秋昨天晚上上来就在他脸上亲一口,那么自然,那么顺理成章。

    张波一进小区,儿子提着书包,趴在院里一个家人的货车车厢里写作业。“咋,你妈还没回来?”张波把儿子从车厢里抱出来,望着那个六楼的家,心一下子凉了半截。打开房门,进了厨房,又是冰锅冷灶!菜篮子里就几根葱,其他什么菜都没有——张波的心彻底凉到了脚后跟儿。

    “儿子,爸爸马上去买菜,你先喝杯牛奶!”张波打开冰箱,给儿子拿了一袋牛奶,又打开微波炉想把牛奶热热。“老爸,牛奶不用热的!你没看电视上都是打开就喝!”嘟嘟冲着爸爸嚷了一句。“不热就不热吧!”张波说着忘了关炉门,就直接伸手去拿牛奶。

    “糟糕!”张波大叫一声,那袋牛奶被他一把扔在地上!他赶紧“嘭”地一声关上微波炉。嘟嘟不知道生了什么事,跑到厨房里,问爸爸:爸爸你怎么啦?烫着没有?张波摇摇头,伏下身子捡起了那袋牛奶,拿到水管用冲了冲,又拿剪刀剪开一角,倒在碗里。

    “爸爸,我平时都是自己拿吸管喝的!”嘟嘟望着爸爸?里?唆的样子,说了一句。

    “那不是掉在地上了吗?”张波怜爱地看儿子把那碗牛奶喝下去。

    王艳秋当然不知道这些,她回来的时候,一桌丰盛的晚餐已经摆在桌子上了。那油亮喷香的烤鸭,更是让人看了就胃口大开。

    第二天、第三天还是如此。张波望着王艳秋每天为了麻将事业目无一切的执着,原先还残存的那一点点幻想,终于消失殆尽了。第三天晚上,吃完晚饭,张波看王艳秋对嘟睹说了一声“自己写作业,写完就睡觉”,把碗筷丢进池子里,洗都不洗,又要拎着手提包要出门。

    “问妈妈干什么去?”张波觉得自己是无能为力了,他把儿子支到跟前,想用儿子打动她。

    “妈妈出去转转!”艳秋看了一眼沙上的儿子,胡乱应付了一句。

    “问妈妈啥时候回来?”张波又冲着儿子说。

    “12点!”艳秋这下不耐烦了,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哥!怎么不进来?”买主已经坐齐了,牌钱也装到腰包里了,老板出来关门,看到站在门口的张波。老板认识他,艳秋打牌牌风好,从不赊帐,是很多场子都很欢迎的好买主。走到街上,很多牌友见了她都要打招呼。艳秋身边的张波,自然也跟着进了这些人的视线。老板招呼了一句,又冲着里屋喊了一声“小王,你们家老张来了!”

    张波跟着走了进来,王艳秋看都没看他一眼,只顾自己在那里搓麻将。“咋?还跟梢查岗?没错,就是赌钱呢!”艳秋本来想甩他一句,可最终还是忍住了。屋子里乌烟瘴气,连仅有的几个女生也叼着烟卷,不停地吞云吐雾。王艳秋在那昏黄的灯光下,被动免费地“补充”尼古丁。张波在王艳秋的身边站了一会儿,就抽身走了。他知道自己这一招,看来是没有用了。

    那天晚上,张波依旧坐在沙上,看那些没有声音的肥皂剧。他看着王艳秋打着哈欠从外面回来,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和自己同床共枕很多年的女人是如此的陌生!他想象不出,就这样一个慵懒倦怠的女人,居然让自己鬼使神差地连爹妈都不管不顾,非要几千里地跟着她跑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来;甚至还当着爹妈的面,说出‘你们要是不同意我和她结婚,我这辈子就不结婚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张波清清楚楚地记得,老妈当时眼泪都掉了下来!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波望着一回来就往卧室里钻的王艳秋,话到嘴巴又缩了回去。他觉得似乎已经没有再问的必要了。用艳秋的话说,离婚啦,那是人家的自由!

    第十九节、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张波越来越觉得自己当初和王艳秋离婚,其实就是王艳秋巴兴不得的,或是早就预谋好的,自己只不过是中了人家的圈套而已。张波没有确凿的证据,也没有人可以考证,但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让他男人的尊严受到了强烈的冲击:怎么说咱也是个爷们,咋能平白无故让人家给咱带帽子!

    张波不干了,他觉得自己不能总这样被动挨打。他不再象以前一样,傻乎乎地把手头的钱全部拿回来了,他开始存钱,除了工资,他几乎不再往家里拿任何钱。王艳秋好像并不在乎这些,照样在外面打牌,而且打得很大。

    张波每个月工资卡上的收入,就是那么千把块钱,输也输不到哪儿去。他腰包里那些灰色的收入,才是大头。张波当然不敢明目张胆地去银行里存钱,在这里好歹也呆了十几年了,脸都混熟了,他需要一个打掩护的。他在这里没有熟悉的人,一个亲人都没有。他把目标定在了一个有业务联系的女人身上。女人一般是爱为男人做事的,张波很清楚这个“男女搭配”的心理。那个早年就认识的她,在单位当出纳,每天都到银行进进出出。张波当然知道给她一些好处,让她把嘴巴闭严点。他还会拉上她做一些事情,让她的**上也沾上屎,到时候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可张波第一要做的是考察她。一个人在外面呆了这么多年,他天明白那句“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谁也不相信。张波知道考察的时间长一点,才更有好处。这些日子,他和那些有业务往来的人打交道,通通现金交易。他把那些钱,分几个地方,藏在家里。衣柜顶上、书柜夹层、包括床底下——反正艳秋几乎从来不打扫卫生,也好久都不看书。

    张波做这个决定的时候,特别恨王艳秋,觉得都是她把自己逼成这样的。嘟嘟将来读书要花钱,结婚、买房子、买车都需要钱,他不存点怎么行?为了孩子,为了他老张家唯一的宝贝孙子,张波决定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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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波开始实行他的“希望工程”时,并没有想太多。但是,当他把自己的苦恼和用意一并告诉那个她时,当然也不忘说“赶明我请你吃饭,陪你买衣服”之类的话。他知道女人都喜欢听这些话,很多时候她们并不需要男人的钱。她很聪明,就是张波什么话都不说,她也明白。如今这个社会很现实的,样样离不了钱。钱谁不喜欢?她刚刚离了婚,一个人带着孩子,太知道钱的重要性,虽然前面那个男人一次性就给了她二十万的青春损失费,孩子的抚养费也每个月雷打不动地给着,她还是有危机感。

    张波当时想到她,就是因为了解她的这些情况,也因为她是一个单身女人,做什么方便。

    第二十节 给人送钱的傻瓜

    王艳秋自然不知道这些,她当时很坚决地要和张波离婚,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她只是觉得有些烦了,用现在的人话说,感情疲惫了。张波像个小孩子,无论大小事都找她说,好像一点也没有主见。这些年,他是找到钱了,可这些方面还是一点没长进。王艳秋真的有点烦了,虽然她也知道张波没其他人可以商量,况且夫妻吗,有事就是应该互相商量。

    王艳秋也的确没有相好,她长这么大,就和张波一个人好过。她甚至没有想过此生还会和其他男人有肌肤之亲,虽然离婚再嫁,天经地义,再正常不过;况且现今的社会,无论男女,都把自己的身体开放得可以,公众也表示了极大的宽容和理解。但艳秋还是做不出来,也从来没有想过。

    她就是觉得寂寞,觉得在牌桌上一混,几圈麻将一打,这一天就过去了。虽然这种浑浑噩噩的感觉,第二天天亮以后,让她觉得本来就空虚麻木的内心,一下子又被掏空了许多。她骨子里并不是这样的人,可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她也不知道该怪谁,或许谁也怪不着,就是命吧。她不甘心,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眼看着就三十多了,人生过去了大半儿——

    特别是和张波离婚以后,她更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一点儿都不踏实。她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居然想都没多想就跟着去了。如今,这可是既成事实了。她也知道,也许不再出去打牌,自然有一天张波就会提出和自己复婚,可艳秋是多么好强的人,她简直不相信,那个曾经在很多人面前说过“这个城市里所有的人离婚,我都不会离”的张波,他居然会——艳秋越疯狂地出去打牌,很麻木地输钱,麻木着神经。她没有感到张波的变化,只是觉得他比以前的话少了,有什么也很少和自己讲了。按她对张波的了解,他不该有什么事,他不是那种人。领了离婚证的当天晚上,张波还在自己面前很委屈地说‘我是啥人,你还不知道’——可现在两个人这样的状况,到底算怎么一回事呢?

    王艳秋也想尝试着不去打牌,可到时候心就痒,腿就想往外迈。她也知道,自己前脚从赌场出来,后脚那些人就在背后骂她是败家子,是成天给人送钱的瓜婆娘。

    可她绝对想不到,自己每一次往赌场里的时候,张波的心就从这个家往外又挪了一分。他和那个她从合伙捞钱,从工作中的正常往来,逐渐地更加宽泛更加深入。每一次见面,他们都特别希望时间走得再慢一些,他们觉得两个人呆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题,从事业到生活,从家庭到子女,他们甚至还谈到了各自对感情的认识。

    “我和她是初恋。我十几岁爱上她,一直等了她好几年。这些年,我一直很珍惜。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千年修得共枕眠——”张波象是遇到了知己,顷刻间洪水决堤,一下子说了很多,还有些絮絮叨叨,一改往日的冷峻、简约。张波有些激动,他从来没有和艳秋以外的任何女人这样这掏心窝子地讲话,虽然他和那些男人一样,也要和周围的女人说笑,甚至开“啥时咱俩结婚”这样的玩笑。此刻,他甚至觉得有些丢人。

    她很用心的倾听,不时抬起头,用理解的目光望着眼前这个很受伤的男人。她觉得她和张波此刻都很需要对方的关注,虽然彼此都不否认,他们之间走这么近,并不排除有利益的因素在里面。现如今,对婚姻的态度还这么严肃的男人确实不多了,而张波的事业、魅力指数都是最旺。

    “我好羡慕你们!我可没你爱人那么好的福气,有你这么一个好老公!我可听说了,你就是因为她才到这里来的,好浪漫哦!”她看似开玩笑,可说的全是真话。她确实很羡慕那个从未谋面的女人,不知她有什么魔力,居然能让一个男人痴情到如此地步,心甘情愿撇下爹妈跑这么远,这可是内6小地方,经济也并不达!她想到这里,开始有些懊丧,觉得自己咋就没有那么幸运,刚结婚没多久婚姻就亮起了红灯,东找西找的,感情世界到现在还是一片空白。

    “你漂亮大方又温柔体贴,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也听说了,你们离婚的过错并不在你,你其实是婚姻受害者!”张波对她离婚的事情有所耳闻,那个男人虽然不熟悉但也见过几次。他没有告诉对方其实他已经离婚了,所谓的美满婚姻已经划上了句号。张波更不想说,其实这些年,他过得并不幸福,好多时候他们都是在吵闹中度过的,这几年老婆又迷上了麻将,成天不顾家不管孩子,把家底都输得差不多了——张波在她面前点起一只烟,轻轻吸了一口。

    张波最后的那几句话,她特别在意,也觉得心里暖暖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想知道自己在张波心中的印象。她一直努力让自己坚强,做一个有眼泪往肚子里咽的单身母亲,虽然也在亲戚朋友的张罗下到处相亲。

    两个人在谈话的过程中突然现,对方的每一句话还没有出口,彼此就好象已经猜得到了,他们有那种心灵相通、相见恨晚的感觉,好象前世就很熟识,今生也久违了很长。每一次分手,彼此的目光里都慢慢地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们开始很强烈地盼望着下一次见面,而且每次见面以前都不自觉地要把自己精心打扮一番。其实两个人都有很好的相貌,并不需要刻意打扮。

    两个人都在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她甚至觉得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有‘钓别人金龟婿’之嫌?这可是她深恶痛绝的事情!每次见面回来,照照镜子,脸上的腮红到底是因为太兴奋?还是内心有愧?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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