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爱可以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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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爱可以再来-第6部分
    候,汪晓妃才说出了辞职的意思。  温丽芸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你说什么?  汪晓妃大声重复了一遍,我想辞职。  不行不行,公司又不是旅店,怎么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看温丽芸又是一副蛮横的嘴脸,汪晓妃把原来想好的一连串借口收了起来,员工和公司是平等的,既然你有辞退别人的自由,别人也有辞职的自由。说出这些汪晓妃还觉得不过瘾,顺便把公司的种种弊病一骨脑儿抖了出来。  温丽芸大笑,员工跟公司平起平坐那成何体统?员工好比儿女,公司好比父母,父母错了儿女不应该记仇。  汪晓妃用鼻子冷笑一声,你最好还是回去买本字典好好看看《劳动法》吧,看看第几页第几行里说公司是员工的父母来着?  温丽芸的长脸拉得更长了,长的像中国历史,那也好,既然你非要走,我也不留你,可是你得记住,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到时候后悔了可别来找我。  汪晓妃说,不会的,不会的,我到哪里找不到个一月五千的工作?  温丽芸愣了好半天,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送到父母那里检验,看是不是假冒伪劣产品,等知道汪晓妃确实去意已决,她才打电话让人事处把劳动合同和办公室物品清单送来,然后一一核对,生怕汪晓妃从公司多带走一张小纸条、一个铅笔头。发现汪晓妃什么都没有多带,温丽芸露出了大失所望和如释重负的双重表情。  看到女儿这样大张旗鼓地把东西搬了回来,正在看电视小品的汪母又是一阵紧张,你这个丫头,怎么尽干些不擦屁股的事情?当初找这份工作不容易,说不干就不干了?  我跳槽啦!包吃包住!工资比原来的那个公司高得多!好消息容易沟通感情,即使亲情也不例外,汪晓妃兴奋得跳起来搂住汪母的脖子。  真的?什么公司?汪母喜不自禁。  东富公司,工作性质跟以前的差不多,不过轻松多了,汪晓妃本想把甄德晖的事情说出来,但是怕万一以后再有个闪失,再惹得老两口唠叨,就即兴编了个谎。  具体干什么?汪母还不肯就此放过。  还是老本行呗,你说像我学中文的还能干什么?汪晓妃答道,说谎也有成瘾性,越往后汪晓妃说得就越是轻车熟路。  一个月开多少钱?汪母开始直奔主题。  两千,汪晓妃本来想说是五千,可是一想水涨船高,说自己挣得多了就给父母交得多,就自己给自己克扣掉了三千。  那不错,比原来还多了四百块,母亲如释重负,那你每月上交的伙食费也得涨二百。  妈您真是的,工资涨了我饭量可没涨呀,汪晓妃撅起了嘴,我又不是大象,而且经常不跟家吃,能吃多少?  死丫头今天吃炸药啦?汪母咕哝着,眼睛还不断转向电视,电视上在播着一个毫不可笑的电视小品。中国可笑的事情多如牛毛,人们都笑不起来,但是所有的人一提起农民老大哥都会情不自禁笑岔了气,这似乎是中国人硕果仅存的幽默感。汪母笑够之后,才又想起了刚才的话题,但是汪晓妃已经不见了。她在卫生间洗澡。等她从卫生间出来,汪母才用目光截住了她,那你说,你的伙食费还像以前那么交?这工资就白涨了?  没白涨,涨出来的我自己存着。  你交给我我还不是给你存着?你大手大脚惯了,自己存不住钱,将来连个嫁妆都存不够,再说欠马家那小子的钱还没着落呢……你说你都闯的什么事啊?  妈妈你怕什么?天塌下来还有我撑着呢,再说,我估摸着那钱他八成是不要了,他不是爱钱的人,但是心眼儿小,他说要钱也就是想气气我,我才不上他这个当呢。  也是,那钱又不是他的劳动所得,哪要得那么理直气壮呀?他最近给你打电话没有?汪母附和着。  没有,我好长时间都没他的消息了,谁知道他跟哪里的烂女人打得火热呢。  唉,也是不容易哪,说的好好的要结婚你不要人家了,人家也得为自己的将来打算呀。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以后的事也不想一想?不知怎的,汪母又把话题从马大光身上扯了回来。  走一步看一步呗,要是有缘份,找个更好的,要是没缘份,就一个人过呗,汪晓妃眼睛里透露着迷茫。  话未说完,厨房里传出了汪父“唉”的一声叹息,不知为什么,这声叹息在汪晓妃听来,跟马大光有几分相像。

    有多少爱可以乱来(四十)

    马大光心里堵得像南方特大水灾之后重修的防洪工程。  愤怒出诗人,利用手机短信狠狠地对汪晓妃进行了一通语言排污,马大光满肚子的愤怒仍然无法消肿。  如果现在汪晓妃就在他的面前,他完全可以把以往未敢发泄出来的怨气全都发泄出来,然而她对他避而不见,甚至一个字的信息也不给他发。他也曾经想过直接杀上门去,让她身败名裂,可是想一想觉得这种行为都跟他的上等人身份不符,只得偃旗息鼓。以前他一直为自己的上等人身份而洋洋得意,现在这上等人的身份却像绳索一样把他给束缚起来了,他连一点发泄的自由都被剥夺一尽。如果他只是个草民、只是个刁民,他该有多大的复仇空间啊。作为上等人,他的复仇只能停留在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底线上了。  复仇的念头在他脑子里闪烁着,熄灭着,然后又闪烁,又熄灭。  “小糊涂仙”也帮不了他的忙,随着酒精在肚子里发生化学反应,他的情绪更是败坏到了极点,屈辱、愤怒、绝望交织在一起,使他陷入了一种巨大的焦虑。  何以解忧,惟有上网。  林冰的头像在qq上亮着,面对那个甜甜的女孩头像,马大光一点说话的欲望都没有,汪晓妃恶毒的语言还在他耳畔回荡着。  怔了五分钟,林冰主动跟他打招呼了,你怎么啦?看见妹妹连句暖人肺腑的话也没有?我没得罪你吧?  马大光真后悔自己没有隐身登陆,既然已经被她发现了,想再装聋作哑已是不可能了,他强打精神在键盘上敲了三个字,没有啊。  那你到底怎么啦?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欺负”二字使马大光想起童年,村里的几个穷孩子见他在吃白面馍,他们就流着口水围着他要,他不给,他们就一拥而上把他按倒在地拳打脚踢。后来母亲一一追到那几个孩子家里,父母把他们痛揍一通母亲方才罢休。他还记得母亲当时对他说过:“以后谁也不敢欺负你了!”母亲的话具有魔咒一样的力量,此后真的再没有人欺负过他。直到前不久,他才又一次重温了被欺负的屈辱。  他酸着鼻子,手指头在键盘上蜻蜓点水了一会儿,一个字也没打出来,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说为妙,失恋不是什么体面事,不必宣传得妇孺皆知。  他酝酿了一下灵感,打出这么一行字,噢,没事,我被一个所谓的哥们儿涮了。  是骗你的感情还是骗你的钱财?  不幸得很,双重欺骗,就差没骗色了,哈哈。  你哪有色可骗呀?别跟那种人一般见识,你要想开一点哦。  是啊,十万块钱就当手纸一样扔了,反正到哪都得交学费。  又不是贵族学校,交这么高的学费?  嘿嘿,俺上的是贵族幼儿园。  一跟林冰耍贫嘴,马大光的心情指数开始上升,今天本来准备请你吃烤鸭,可是遇上这档子破事……  事情处理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他不仁我不能不义啊,毕竟以前是我哥们儿,虽然没给我帮过什么忙,但也没少求我帮忙嘛。最大的遗憾是把你的口福耽误了,有机会给你补上吧。  等你请我吃饭我还不等到头发都白了?再说就算你请到了我,我看得上的馆子还真没几家。  你都喜欢吃什么?川菜?  外面的又贵又不地道,还是自己做的可口。  我手笨,不会做呀。  名师出高徒,有我在还愁学不会?  既然你会你还是亲自操刀吧。  不行,我不能给你做,给你做一次把嘴喂馋了你会天天惦记着,想让我给你做一辈子。  一辈子就一辈子呗。  想得倒美,给你做一辈子饭可以,但工资你开得起吗?  真的?给你开多少工资合适?  不多不多,年薪十万。  没问题,十万日元。  日元不行,我要英磅。  ……  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调情,时间过得倒也挺快,下线的时候,马大光已经忘记了汪晓妃的存在,虽然后背一贴到床上,她又会沉渣泛起。  不能再想那个贱女人了,作为上等人,你必须面对新的生活、新的女人!哪怕像王老虎抢亲一样你也要抢一个比汪晓妃更好的女人回来,不论她是林冰还是别人。他对自己说。  此后几天,马大光都被这个幻想搞得心潮澎湃,要不是一个意外的发现,这一切都会按部就班地进行,然而这个意外发现,又一次把马大光的生活搅成了一团稀粥。

    有多少爱可以乱来(四十一)

    又是周末,马大光在电话里跟林冰约好要见一面,为了迎接她的来临,他做了精心的准备,然而这一切全是白忙,就在他收拾好屋子,准备迎接林冰的时候,陈军突然来电话了。  一个人呆着烦,我找你喝酒去,陈军说。  今天不行,我这有重要客人,马大光推辞着。  重色轻友的家伙,准是又泡上妞儿了,不然不会对哥们这样,陈军愤愤地说。  哪里哪里,你嫂子管得严着呢,哪有机会泡妞?不想让陈军知道汪晓妃的事情,马大光在嘴上打着掩护。  哼哼,既然没泡妞我也就没碍着你们什么事儿,我马上打车过来!也不经马大光的同意,陈军就自作主张。  也许是由于那个冬瓜脑袋太大太重不好摇的缘故,马大光嘴里的“不”字迟迟说不出来,也好,那你把李新年也叫上?  算了,我烦丫的,我今天有个重要的事儿,咱哥儿俩单聊,陈军诡秘地说。  放下电话,马大光赶紧拨通林冰的手机,妹妹啊,真是不好意思,我有个哥们儿开车把人撞伤了,叫我去医院送三万押金,看来今天又得委屈你了,咱们另找时间再约吧。  前几天刚让哥们儿坑了今天又跑得屁颠屁颠的,你这人可真是不可救药了!林冰无奈地责备着。  没办法,我不学雷锋谁学雷锋?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少陪你一天,你就对我进行欠一赔十的处罚得了。  你想得倒美!快去陪哥们吧,别理我,林冰把电话挂了。  马大光在客厅里坐着喝了两杯茶,陈军来了。  哥儿俩坐下来,边喝“小糊涂仙”边聊。  你嫂子又加班,咱们就凑合着喝吧。  嘿嘿,陈军的表情十分诡异。  马大光被他笑得直发毛,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他问了个粗鲁而亲热的问题,陈军你丫也太不仗义了,上次搬了家说要带我和李新年去认门儿,怎么一走就连个影子都没了?  唉,一言难尽哪,我又搬家啦。  搬哪去了?  搬八王坟了。  下回该搬公主坟跟公主埋一块儿做鬼也风流了——八王坟房租那么贵,你这小肩膀嫩得像藕做的,负担得了吗?你又没什么稳定的收入,要是再交不上房钱,可别再让我见义勇为,我见义勇为好几次了,也没听到见义勇为基金会给我发奖的风声。  嘿嘿,别老觉着哥们儿只能吃面条、喝面汤、开面的、当面首——整个儿一个大面瓜,以前不开张那是机缘未到,现在机缘一到哥们儿好运来了,不瞒你说,现在我搞了个策划,而且成功手气特好连房租都不用自己掏。  哎哟喂,太阳从西边出来啦?你是走路不小心被金元宝绊倒了?  那倒没有,是我把金元宝绊倒了。  说来听听,马大光又满上一杯酒递过去。  不用多说,说多了怕你心理不平衡。  哥们有什么不平衡的?洋房住着,美女抱着,过个一年半载生个马小光,哥们儿春风得意着呢。  你丫皮都烂得做成皮冻了、嘴还硬得金刚钻似的,你的美女早就飞入寻常百姓家了还装什么大头蒜?陈军猛灌了一杯酒,眼睛直勾勾盯住马大光。  那道目光像刀子一样刺得马大光老大不自在。  闭住你的乌鸦嘴吧,你以为你一念咒天就塌了,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你嫂子回来给咱们做菜。  你还真能装,我就不逼你屈打成招了,反正咱心知肚明,喝酒喝酒,大光你说现在的女人咋就这么贱呢?跟鬼火似的,你追她她不理你,你不理她她死乞白赖地追你。  说得好像你已经成了大众情人似的,咱们同宿舍四年我可没见过谁死乞白赖追过你,倒是经常见你死乞白赖地缠人家,人家理都不理你,我就见人家戴着手套扇了你一嘴巴,最后还嫌手套脏把手套扔了。  嘿!几天不见你丫小嘴就磨得这么溜啊,要是再失恋几次你还不成文坛泰斗了?祝贺祝贺,陈军惊讶坏了。  你丫再胡说小心你嫂子抽你!马大光涨红了脸。  别嫂子嫂子的,她丫给龟孙子当嫂子去吧,她早跟一个南方人姘上了你还装什么装啊,以为我不知道?陈军一脸不屑,本来我不想给你通风报信你还硬逼着我。  一句话说得马大光天旋地转,舌头也像冻僵了一样,你、你、你、你说这话有什么证据?  你以为你谁呀?你又不是法官要证据干嘛?事实在全国人民面前明摆着呢。  马大光把剩下的那小半瓶“小糊涂仙”对着嘴全灌了下去,咱不是外人,我也就不跟你藏着掖着了,我跟汪晓妃是散伙了,她父母不同意,我也没辙,就放她一马,哥们现在在聊天室里红着呢找个比她好的易如反掌。  你咋就那么傻?现在都什么年头了家里同意不同意有什么关系?那都是编了骗你的,实不相瞒,她傍大款了,可信度百分之百。  你怎么知道?  这个你就别问了。  马大光跳起来薅住陈军的领子,你今天非得跟我说清楚不可!  我今天还真就不说。  是不是你从中间捣的鬼?  你也不满北京打听打听我陈军是那种人吗?我最多也就害害女人那是她们哭着喊着要让我害,你听谁说过我害哥们儿呀?  那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碰巧了呗,我有个朋友正好在那男的公司里当主管,那天喝酒顺便提起了这事儿,我就给记下来了,要不是你孙子刑讯逼供,哥们打死都不告诉你。  你那哥们儿叫什么名字?  叫夏国华。  谈话进行到这里,就一直冷着场,马大光正不知道该怎么办,陈军的手机响了,他急急忙忙地接了起来,行,行,小宝贝儿,我马上回去。  临走前,陈军又把马大光好好安抚了一通,重新洗牌,从头再来,天涯何处无芳草,太把女人当人就是不把自己当人,我有急事,也就不跟你诲滛诲盗了,我先撤。

    有多少爱可以乱来(四十二)

    陈军一走,马大光就急匆匆冲到电话跟前,他想把这些天积少成多的所有邪火全都向汪晓妃身上喷射出去。可惜,他的愤怒注定怀才不遇,汪晓妃的手机关机了。  受到压抑的怒火开始无限增值,刚才还时时露面的父训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必须为她的背叛付出沉重的代价!  为了把仇恨酝酿得更加充分,他需要喝下两瓶“小糊涂仙”。  酒柜里空空如也,所有的存酒都和陈军喝光了,他只得趿拉着拖鞋去外面的超市。  外面在下雨,是那种热哄哄粘乎乎的雨。被雨一浇,马大光的头脑开始清醒。小不忍则乱大谋,一个体体面面的上等人,干嘛跟刁民一般见识?下等人靠力气,上等人靠头脑。要是真有非报不可的深仇大恨,也不在于早几天晚几天,晚几天也许更好,那样会让复仇行动更周密,效果更好。操之过急不仅达不到报仇目的,反而会招来意想不到的麻烦……他有些分不清这些话到底是父亲的,还是他自己的,抑或是他从书里读来的。  大口喝着刚买的“小糊涂仙”,马大光的头脑越来越清醒,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一个堪称伟大的行动计划逐步形成,他要用自己的头脑把这个女人打个一败涂地,让她永远忘不了他的厉害!  作为行动前的准备,他想对汪晓妃进行一系列跟踪侦察。  从小学到高中,他多年的班长没有白当,为了向老师汇报班上的坏人坏事,他侦察过同学的动向;为了在考试中拿个高分,他提前侦察过考卷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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