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抬起手想敲门,把我的计划告诉她,犹豫了一会,还是放弃了。
吃着大姐给我煮得鸡蛋面,刚好大姐夫也在旁边,我提起了借钱的事,我大姐问我,做什么用,我吱唔着不肯说,她说,父亲知道我来借钱吗?我说,不知道。我知道大姐还把我当成那个晚上洗脚,还要她背到床上去睡觉的弟弟了。
“那不能借你。”看着姐这付神情,我只好实情相告,我想买套房。
“找着媳妇了?”看着我姐戏谑地说,并笑了。我知道她同意了,剩下不多的面,被我几口吞下肚去。
第二天我借口到总公司有事,没去上班,跟大姐夫去看了房,挑了六层朝向很好的一间定了下来,缴了款。终于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房子倒是现房,但是不能够马上住,还要装修,我就根本都没想到装修一事,钱缺得远远不止二万多。
回到家里,没想到我父亲,母亲都挺高兴的,我姐已经告诉他们我买房的事了。母亲问我钱够吗?我说要装修还缺几万。父亲看到我的为难爽快地说,那个钱就家里出了。大喜,这是那个前几年,为了母亲偷偷塞给我几百元钱零用,跟母亲吵架严厉的父亲吗?难得看到一次他的温柔一面。
我更加爽快地说,算借给我好了,这个钱我一定尽快还上。
南京工程兵学院毕业退休在家的父亲,成了我新房装修的最好监工,难为我父亲了,吃住在工地一个多月,新房基本按照我的意思搞好了,我哥送了我一整套的家具,我二姐送了我一台上菱冰箱,我大姐送了我一台松下2188的彩电。我的爱之巢在家人的无私帮助下,终于可以入住了。
小雯自从回绝我的示爱后,就没住在公司,每天一下班就准时回家,我除了工作上的事,也没有向她多说一句话。中午,我看着她整理好小皮包准备走,“周小雯,你等一下,我还有事找你。”我及时地喊住她,她想从我眼里看出究竟,我故意没看她,整理着我的办公桌。
公司里的其他员工都走了,“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我开门见山。
“到医院吗?”驾驶员都走了,她明明知道不是去医院,很故意地说。
“到我家,到我新买的房子。”我就不相信,也算好过一场,我这点要求能不满足我。
“给我参谋一下。”我其实很怕她回绝我,又补了一句。
“今天,我还有事,明天行吗?”小雯说:“你告诉我地址,明天早上我一定去。”
我看着她的眼睛不像是撒慌,点了点头:“那说好了,我在家等你。”我向她说了遍地址,她起身好看地走了,我真担心她到底记住了地址没有。
我买了许多水果,小零食来到新家,一切都摆得整整齐齐,每个房间都还有一盆花,位置也放得很妥贴,我实在没事做,一会把全部灯都打开,一会又关上,窗帘也不知道拉开,关上了几遍。小雯要明天早上才来,我已经六神无主了。
听到敲门声,我睁开眼,电视屏幕已是一片雪花,昨天晚饭都没吃,看着电视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想到门外是小雯,急忙嘴里应着,拖着鞋,把门一下打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扑面迎了上来,哎呀!门外站着四位貌美的姑娘,小雯调皮地向我眨了下眼。
“这几个是我的好姐妹,倚经理不欢迎吗?”小雯快人快语。
“欢迎,欢迎,怎么会不欢迎呢?”我一句口是心非。
急忙打开门边的鞋柜,幸好拖鞋多多,我两个姐姐真够细心的,没让我出丑。一下,人都拥到了客厅,她们见家里只有我一人,还没等我客气,她们已经开始水果大餐。
“今天,中午我们在这里吃了,倚经理有准备什么好吃的吗?”我还没看清是谁提的提议,她们也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已经一致通过了。
“你们喜欢吃什么,我去买。”我做出一付拔脚就走的姿态。
一人几句,已经十几样菜了,我赶紧说,“我都记下了,我马上去。”逃一样地出了门,后面传来我听着有些放肆的笑声。
大包小包买菜回来,烟熏火燎炒菜做饭,服侍这几位大姐吃好,喝好,整整用掉我一上午的时间。小雯在我炒菜时候进厨房问我,要不要搭把手,我说,你看电视去吧,我一个人行。
“唉,她们三个,有没有你满意的。”小雯拿手碰碰我。
“什么呀?”她见我一脸的恼怒,一下禁了声,吐了吐舌头跑了出去,客厅里一片唧唧喳喳,油烟机呼呼地响着,一句都听不清,一阵大笑,我第六感告诉我,她们在议论我。
她们总算要走了,小雯跟走在最后面,我悄悄地拉了下她的衣袖。
“哎,你们吃了就走啊,你们说倚经理的房子装修得好不好啊?”小雯装着傻。
“好!”
“倚经理炒的菜好不好吃啊?”
“好吃!”比幼儿院的小朋友还要整齐的一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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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们下次再来玩(我本来想说再来吃的)”,我寒暄着客套话。
“倚经理,我明天要请假,他回来了。”小雯轻轻的一句,如重重的一记闷棍打在我的头上。差点摔倒,幸好她们下楼去了。
剩下一堆瓜皮残菜,单人沙发前面倒是干净,我极力回忆坐在那个位子的那位姑娘,想起来了,她眼睛长得有点像同学小翔 。
我的爱之巢,终于人去楼空,复于一片寂静。
第三十二回、拜拜朱大仙
失恋的痛苦,靠什么来弥补,靠赚钱。这句名言是谁说的,我忘了,姑且就算是我说的吧。反正从那个周日后,我满脑都是这一句。
医药批发部里的生意好得不得了,我都听到有好几个顾客抱怨星期天不营业,害得他们多跑路。反正我没女朋友,星期天又没事。我让员工们轮休,自己在休息日加班(此举后来一共坚持了八年) 。
繁忙的工作,使我多少淡忘了一点情感上的失落。改革开放初,家乡人那种要钱不要命的创业精神深深地感染着我,再加上我因为买房,欠下的近六万元的债,这些都激励我努力赚钱。不止一次我想,如果桃花运跟财运只能选一的话,我毫不犹豫地选后者。
小雯沉浸于死灰复燃后的容光焕发中,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
我不敢和她透着喜色的眼神相对,员工们经常因为一点小错事,挨我的一连串痛骂。我看到他们很多的委屈,以及他们以为我吃错了药的那种神情。我刻意不让内心的那一份落寞在脸上露了出来。
但当我娘摸我的额头,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再也装不下去了,也装不像了。
星期一,回到公司上班第一天。我觉得头晕。赶紧到药品仓库拿来一支新的温度计,放到舌下,几分钟后,拿出口表一看,39度,自己吓了一跳。不量体温还好,不觉自己病了,赶忙又在仓库里找了盒扑热息痛,剥了一颗吞下肚。
昏昏沉沉挨到傍晚,终于顶不住。无奈来到医院,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抗不住小小的流行感冒,心里很不服,但也没拒绝护士女同志,给我打完臀针打吊针。闻到医院的那一股来苏尔味,犹觉着自己病重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看来对病毒是不服不行了。一连四天,窝在床上起不来,惊动了我娘,娘不知从哪一垄田埂,亦或小溪边。荒山上找了草药,煎好了,装了沉沉一暖水壶,拿到公司,倒了满满一碗。要我喝下,看着娘的关切的眼神,我一仰脖,一饮而尽,那个苦啊!
晚上,又来一碗,整根舌头苦得不敢贴到上鄂。又不敢轻易放下来。我娘帮我掖好被窝,坐在床头,目不错神地看着我,一会又试试我的额头。我一侧身,紧挨住娘,安心睡了。
还是娘“医术”行,睡了一宿,发了一身汗,早上醒来,我觉得自己可以下床继续赚钱了。娘比我还开心,说要回去了,我把她带来的瓶瓶罐罐收拾好,装了满满一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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